还好。肃正局的反应很快。
或者说，刚从兽潮后结束的他们，本就处于一种高度敏感的状态
不到一分钟，立刻完成了调查与通知。这股混乱最终只导致了一些些的交通堵塞。
“这次就不追究你的错了。北上之后，军队之中，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莫伯贤看看秦红林，那僵硬反光的脸部肌肉，让他轻叹一声。
秦红林点点头，思考一会，又补充了遮面母虫的一些情报。
“母虫喜阴，怕火。会出现的地方不是地下就是山洞，可以着重搜索这里。”
“嗯。它的尸体我们会派人调查的。”袁继宏主动接话，这是他的工作，“坐标是……”
秦红林腰一软，靠在沙发靠背上，整个人都陷进去。眼睛看着天花板，说：
“我…对着它轰了十分钟的劫月。那是个高爆发类型的五阶武技。”
“……？”
十分钟…莫伯贤下意识的想着计算，但大脑很快被烧得滚烫。
“什么叫…你轰了十分钟的武技？”莫伯贤开口，声音却跟另一人的问题完全重合。
看来，袁继宏也无法理解。
“简单来说。这些攻击的余波飘到城里了。”秦红林想着瞒不下去，便开口说道，
“不过，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厉害。”
莫伯贤身子一软，倒在沙发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说：
“不间断轰了十分钟……”
那可是足足十分钟。就算是moba游戏，开着无限火力，也很少有人在训练营开十分钟的大招。
他到底多讨厌虫子？莫伯贤正想着，几声咳嗽响起。
袁继宏先恢复过来，搂着嗓子说：“没事，即使有尸体，也不会对搜索有很大帮助。
倒不如说，你给的信息帮助更大。”
见到没被骂，秦红林想想要交代的事情，确认没有后，就站起身来，轻轻告辞。
告别很轻，逃离很快。秦红林实在不想再被抓住，然后在这么多的事情堆叠下，被狠狠地批评一次了。
况且，他还有个保证书没写。
办公室中，莫伯贤本想叫住对方，但忽然被袁继宏按住腿。
袁继宏右手握着手机，走到窗户边，接了个电话。
艳阳照在他的脸上，随着几声嗯嗯，七彩的闪光浮现于勾起的嘴角上。
袁继宏的脸被晒得很亮，眼睛更是一闪一闪，挂断电话后道：
“事情解决了。各地的含羞虫几乎都死了。”
“什么？！”莫伯贤一下站起来，“都死了？它们只有一个母体？”
“只是大夏境内是这样。”袁继宏很兴奋的点点头，“有些刚抓到实验室里，忽然死了。
这打电话过来，互相一问，才知道是都死了。最后汇报到我们这里。”
“这样…真是神奇。不过，按照秦红林的话，一下就能召唤出上万只含羞虫。
只有一只母虫，倒也不奇怪。”莫伯贤点点头，看起来也放松不少。
……
电梯中，秦红林正捏着手心的蝴蝶，‘刚刚怎么不帮我挡刀！’
‘我…我不是……’夏梅话说到一半，忽然翅膀一伸，身子猛的僵硬。
不是什么？秦红林同往常一样传音，却发现没有熟悉的回答，也传达不出去。
电梯安静的下降。到达一层时候，夏梅冰冷的身子才颤动一下。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张开眼，迷茫的看看四周。
忽然恢复视觉，看东西还有些模糊。抬头时候，窥见两点闪耀着的无助。
‘不知道。’秦红林抬起手，揉揉眼睛，‘母虫死了，可能对你也有影响。’
‘不应该。我的母虫是你。’夏梅摇摇头，‘除非，它们还有某种我也不知道的机制。’
‘母虫是我？’秦红林抬起头，走出电梯。手掌一翻，把夏梅藏在阴暗处。
看不到秦红林的脸，夏梅有些难过，‘嗯。你的特殊体质，改造了还是幼虫的我。
因此，我的意识才能够恢复。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够跟你对话，却不被发现的原因。’
‘因为除去含羞虫，你同时还是夏梅。’秦红林稍作思考，脚步急促，阳光已经照在身上。
‘没错。含羞虫的那部分，在我接近母体时，告诉了我它的信息。’
‘所以你才能在没有研究的情况下，说出这些信息吗？’
可是，为什么刚刚夏梅又会跟死了一样？秦红林又有新的不解。
……
想了一路。回到家里，秦红林都不太清楚。
他把夏梅放在外面，自己走进卫生间。忙了一路，又见到那种东西，不洗澡会很难受。
小蝴蝶看看卫生间，又环顾四周，最后欢快的飞向房间。
床铺上，一个没套手机壳的手机被抓起来，插上电线。屏幕亮起，甚至还没有密码。
秦红林真的买了一个新的手机。
设置完密码，夏梅高兴的打开聊天软件。
……
鹰国。一处墓园中，卡尔默默的脱下帽子，冲着一块石头深深鞠躬。
身边，穿着黑色大衣的威廉拄着手杖。时间刮过，为这张坚毅的脸蒙上一层尘埃。
他看着这块石头，轻轻叹气，“天荷…我甚至无法亲自去悼念你。”
“老师，她…”卡尔默默后退，看着这块突兀的石头。
身上的气息雄厚，显然，卡尔已经在不到二十五岁之前，就已经突破了四阶。
精神力的增强，让他清晰的感知着世界。每一片叶子的摆动，每一只蚂蚁的迈步，每一个孩子的哭笑。
包括的，也自然是身前地下，没有任何缝隙的石头。
这块墓碑下，没有尸体，只有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不认识的字，卡尔看不懂。
“我的朋友。常跟你说起。因为她，我才会选择教育你。”威廉蹲下身。
丝滑如水的黑风衣后摆垂在地上，肮脏的沙土粘上去，威廉只对着石头露出哀伤。
“如果她不死，这次战争恐怕也…诶。”
卡尔站在原地，双手垂在身前，手指反复的交错，又不停地分开。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他拿出来，看到几条信息。
【梅：卡尔！累死我啦！今天忙了一天！】
【梅：你猜不到我今天做了什么吧，我跟弟弟出去玩的时候，居然看到一只六阶凶兽】
【梅：虽然只有三四十米大，但是压迫感不差哦，感觉最少有六阶五重！】
【卡尔：没事吧？！】
【卡尔：你有没有受伤？我家里还有不少药物，我舅舅勉强算是有钱……】
【卡尔：或者，你需不需要检查？我认识一些医生】
威廉轻抚冰冷的石头，听到身后的噼里啪啦声，微微转头，看向脸上满是忧心的卡尔。
明明是墓园，这个任何人都表现不出高兴的地方。在这个严肃的地点，威廉看到这一幕。
他却轻轻笑起来，拍拍石头说：“天荷，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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