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肢野牛的公母好分辨,压根不用凑多近,就看头上那对角就行。
稍微懂点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差别来。
虽说不管是公野牛还是母野牛,头上都会长角。
可那角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就说眼前这头野牛,那对角看着就吓人。
典型的雄性白肢野牛的牛角,粗得不像话,还带着明显的弯儿。
周安下意识地抬手,比了比自己的手腕。
心里暗忖:
这牛角根部的直径,怕是比自己的手腕还粗些。
扎扎实实的一圈硬角,看着就结实。
那角顺着它硕大的脑袋,斜着往上长。
不偏不倚,带着股子冲劲儿。
到了末端又往外撇了撇,像两把撑开的粗弯刀。
正对着前方,透着股子不好惹的凶气。
再仔细估了估角的长度,少说也有七八十公分,戳在头上跟两根小长矛似的。
因为经常打斗和蹭树,所以角尖磨得锃亮,泛着一层冷光。
而母野牛的角,就秀气多了。
母野牛的角又细又短,弯曲度也小,远没有公野牛的霸气。
紧紧贴在脑袋两侧,末端几乎不向外撇。
看起来“秀气”很多。
这头白肢野牛,此时正在专心的吃草。
周安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头忍不住嘀咕:
好家伙,这牛吃草的本事,真是绝了。
它动作看着慢悠悠的,可这效率一点儿都不低。
没多大工夫,它跟前那片绿油油的草就矮下去一块。
它吃草先低着头,用鼻子在草丛里扒拉。
把嫩草的叶和茎,一股脑儿往嘴边归拢。
等把草拢得差不多了,它就咧开宽厚的嘴唇,轻轻一“抿”。
跟着舌头一卷,一下就把草卷进嘴里,几乎不怎么挑挑拣拣。
其实也用不着怎么挑拣,因为云南这山里面的草是真的好。
嫩得能掐出水来,叶子绿油油、肥嫩嫩的。
对牛来说,全是解馋的好东西,哪儿用得着挑挑拣拣?
白肢野牛的嘴大,舌头宽,一口下去能裹住一大把草。
它吃起草来不细嚼,就用那粗粝的牙齿,在嘴里粗粗磨两下。
“咔嚓”几声,连嚼都没嚼碎透,就赶紧往下咽,像是怕谁跟它抢似的。
周安以前看过科普,那些草料咽进去之后,会进入第一个胃袋里存着。
这步是“抢量”,争取在短时间内吃够肚子。
等吃够了,它就找个阴凉的树底下卧着。
把胃里存的草反刍到嘴里,再慢慢细嚼。
这时候才是“慢工出细活”,把没消化的草磨碎了好吸收。
这白肢野牛吃草的速度看着慢,其实已经很快了。
低头拢草和吞咽的动作,连贯得很,一分钟能啃十几二十口。
半小时就能吃下一肚子草,像台“低噪音的割草机”。
周安就看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只白肢野牛就已经,吃了好几斤草下肚了。
这白肢野牛它是相当能吃的。
像面前的这只白肢野牛,一天差不多要吃90多斤的草才够。
在这林子里面,估计要啃秃一大片才行。
周安伸着脑袋四处张望,想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野牛。
他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把周围的林子扫了个遍。
就盼着能再瞅见个黑黢黢的牛影子。
可看了好一会儿,在这林子里面,就只有眼前这一只野牛。
周安心里头有点儿失望。
得,看来就这一只。
其实也很正常,这成年的雄性白肢野牛,性子野得很,是妥妥的“独行侠”。
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晃荡,不像别的动物爱凑堆。
可雌性的白肢野牛,就不一样了。
天生恋群,总爱凑在一起过日子。
那些野牛群有大有小,小的一群也就五六只。
要是遇上大群的,那才叫热闹。
二三十只挤在一块儿,黑压压一片,走起来“咚咚”的牛蹄子声能传老远。
这野牛群里的头领,从来不是高大的雄牛,反倒是一头最强壮的雌性野牛来当。
群里头除了这“女头领”,其余的就全是雌性野牛和没长大的幼牛。
基本上见不着雄性野牛的影子。
想到这儿,周安忍不住咂了咂嘴,心里头更可惜了:
哎,要是今儿遇上的,是只雌牛就好了!
那样一来,说不定就能跟着瞅见一整群野牛。
黑压压一片站在那儿,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带劲。
周安蹲在灌木丛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白肢野牛嚼草。
忽然,就见这大家伙停下了嘴。
脑袋微微抬着,晃了晃脑袋上短短的黑毛。
慢悠悠地转了个身,朝着不远处一棵盆口粗的大树走了过去。
那步子沉稳得很,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能听见“咚”的一声轻响。
到了树跟前,它把身子往树干上一贴。
“蹭”的一下,粗糙的树皮,蹭过它黑褐色的皮毛。
它一边蹭,一边还慢慢挪动着身子。
从脖子根蹭到后背,再往下蹭到腰胯。
那动作看着慢悠悠的,却带着股子认真劲儿。
周安瞧着这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笑:
换作是不懂行的外人路过,瞧见这架势。
指定得以为是野牛身上痒得难受,找棵树蹭蹭皮,解解痒呢。
毕竟那模样,跟人蹭痒有几分相似。
可周安不一样,他一眼就看明白了。
这野牛哪儿是挠痒啊,分明是在圈地盘呢!
他心里头门儿清,雄性的白肢野牛,跟狗一个德性。
领地意识强得离谱,容不得别的动物随便闯进来。
为了让周遭的动物都知道,“这一亩三分地是老子的”。
这白肢野牛可有不少法子,撒尿做标记是最常见的。
除此之外,用身上的油性汗液蹭树,也是个顶顶重要的招儿。
这野牛蹭得挺用力,时不时还会停下。
用鼻子闻闻树干,跟着再换个角度继续蹭。
这野牛的皮肤里,能分泌出一种油性的汗液。
那汗液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可里头藏着独一份的气味。
它就这么在树干上,反复蹭来蹭去。
把身上的汗液,一层一层蹭在树皮上。
那些带着独特气味的汗液,在树上留下了独属于它的信号。
这信号里头的门道可深了,不是简单的“占坑”标记,里头藏着不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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