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聿眯了眯眼眸，不明所以。
他本来是想送江颂宜回家的，不知怎么就谈崩了。
算了，既然心情不好，就不去招惹她了。
江颂宜拦了辆出租车，随口给司机说了个地址。
四十多分钟后，她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东湖别墅门口。
是曾经居住了二十年的家。
小时候觉得家里很大，建筑也气派。
如今，隔着低矮院墙望进去，房间里漆黑一片，毫无生机。
大门上的对联和风铃还在，院子里的灯亮着，地面干净，花草生长很好，应该是有人定期养护。
陆云铮住进来那一年，三人一起种下的柿子树枝繁叶茂。
他亲手做的秋千也安静待在树下。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有邻居从旁边经过，打了个照面，看到站在门外的江颂宜，很是惊讶。
“颂宜？你回国了？你家搬走了，不知道啊？”
“阿姨好，我上个月回来的。”
江颂宜转身要走，听见阿姨又问：“不回家看看？”
“不了。”江颂宜摇头，勉强笑笑，“我只是路过。”
她往小区门口走。
微凉的风一吹，恍惚有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微醺上头。
酸涩，又委屈。
“江颂宜？”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都还没看清眼前的人，江颂宜已经有些反胃了。
抬眸，聚焦。
视线里的徐嘉也走近，直勾勾盯着她看。
“还真是你啊？听说是上个月回国的。”
他吊儿郎当笑着，展现出了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
江颂宜瞬间清醒过来，平静看着：“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听她这么说，徐嘉也也不恼，而是挑眉笑了笑。
“不熟？那就重新认识一下。”他伸出手示意，“你好，我是徐嘉也。”
四年不见，眼前的女人出落的愈发美不可方物了。
虽然只是穿着简单的牛仔裤，但能看出来江颂宜身材比例很好，细腰盈盈一握，玲珑曲线带有几分诱惑。
衬衣解开两颗扣子，性感锁骨若隐若现。
“不好意思，不想认识。”
江颂宜抬手扣扣子，径直往门口走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徐嘉也转身攥住她的手腕。
“你急什么？我们都四年没见了，还挺想你的，聊会儿呗。”
“放开！我没什么话要跟你说。”
江颂宜动了下手腕，没能挣脱。
徐嘉也更露骨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一把把她拽的更近了，几乎就要贴上去。
“四年不见，发现江小姐更招人喜欢了。不管是这身材，还是脸蛋，让人念念不忘啊。”
这是比较老旧的别墅住区，绿化很好，来往也没什么人。
江颂宜害怕被拽到隐蔽的角落，做出格的事情，她拼命挣扎：“徐嘉也，你放开！”
拉扯间，衬衣被猛拽了一下，有颗扣子给弄掉了。
江颂宜慌忙伸手捂住胸口。
情急之下，她抬脚直接踹了过去。
毫无防备，徐嘉也后退了一步，松开手。
他没有生气，尤其当看到江颂宜纯澈眼眸瞪过来时，反而觉得心里痒痒的。
—— —— ——
徐嘉也啧了一声，兴味愈浓：“还是这么倔强的小性子，我喜欢。”
“神经病！”
江颂宜整理好衣服，疾步往门口走去。
徐嘉也在身后吹响了口哨。
“路上注意安全，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从会所离开之后，陆云铮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驶进一处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
进入电梯，他按了25楼。
电梯门打开，直接入户。又按了密码之后，进入房间。
没有开灯，陆云铮脱下鞋子走进去，身子一歪躺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有人从主卧房间出来。
“陆云铮，你能不能别总是半夜偷袭？”那人走过去抬脚踢了他一下，又转身打开灯，“万一我家还有别人怎么办？”
陆云铮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光着上半身的男人，问：“耽误你办事儿了？”
“我……”季淮川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缓了几秒，话锋一转，“听刘医生说，你已经快三个星期没去复诊了。”
“我有在按时吃药。”
“你现在的情况，光吃药不管用的！”
“那要怎么办？”陆云铮坐起身，捏了捏眉心，抬头看，“要不然，去把那个人杀掉？”
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像是真有考虑过这件事情。
季淮川顿了一瞬，无奈道：“没用的，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你知道的。”
他是陆云铮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也是第一个发现他状态不对劲的人，还给介绍了心理医生。
陆云铮肩膀塌着，姿势稍显颓废，他搓了搓脸，冷笑：“是啊，什么都改变不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季淮川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要不要聊聊？”
陆云铮抬头睨了一眼，低哼：“你一眼科医生，还看心理？”
“我是怕你误入歧途！”季淮川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扔了过去，“到时候，我可懒得去监狱捞你。”
根据不完全统计，面前的这位患者十有八九都会抗拒治疗，极度不配合，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心理疾病。
更认为自己是可以完全控制情绪的。
虽然有过很多阴暗疯狂的念头，好在没有付诸行动。
季淮川在对面沙发上盘腿坐下，一手撑着脑袋，说，“跟你说了吧，上次去江城出差，见了颂宜，感觉她比视频和照片里的好看多了，性格也挺可爱……”
“滚！”陆云铮又拿起抱枕扔了过去，“嚯嚯别人去，别打她的主意。”
“就这么宝贝？说都说不得了？”
“对啊，宝贝的很。”
陆云铮去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重新坐下。
思忖片刻，他才开口：“今天她没有选我，还说谎谈过恋爱。”
分明就是想在众人面前撇清关系。
季淮川听不懂：“什么？”
喝了一口牛奶，陆云铮把下午的射击比赛简单说了说。
搞得季淮川无语又无奈：“就因为颂宜没跟你一队，你就跑到我这里闹人？陆总，你都三十出头的人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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