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陈渊看向前方，黑暗处，穿着西装的小恶魔一步步走了出来。
“看起来他的变化真的很大，至少有了牺牲自己换来真相的勇气。”
小恶魔拿起了路明非留在桌子上的人杯子，伸手向陈渊。
“满上！”
陈渊不为所动，看着小恶魔的嚣张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就当是一个快要彻底消失的可怜人，最后的一个请求。”
小恶魔拉长了声音，说道。
“陈渊先生，请给我倒杯水。”
“明明费尽心思，留下这点精神力，就是为了在这里说烂话？”
陈渊有些好笑，给眼前的小恶魔倒上一杯茶，小恶魔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自己还要抽烟。
“那当然，你和尼德霍格两个变态，一个……”
小恶魔说到一半，故意停住，一脸坏笑地看着陈渊，似乎想要看到陈渊着急的模样。
可惜，小恶魔注定失望了，陈渊面无表情，准确的说，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明明就很舍不得路明非，非要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猜错的话，你是那什么植物人？”
“滚！你才是植物人！”
小恶魔怒骂道，他堂堂枯朽世界树的化身，竟然被称为“植物人”，这无疑是陈渊对他巨大的侮辱。
“路明非呢？”
陈渊好奇的问道，他虽然一直感觉到路明非不对劲，但是关于自己的跟屁虫是个什么生物，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世界树啊！”
“你呢？”
“植物人！呸呸呸！我也是世界树啊！”
小恶魔瞪了陈渊一眼，很恼火自己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竟然多了一个植物人的外号。
“世界树有两个？”
陈渊好奇的问道，排除掉小恶魔因为快要消散脑子短路之外，他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读没读过书啊！文盲！”
小恶魔抱着膀子，解释道。
“世界树代表着一个世界的轮回，一般来说，世界树都有这两面。
一面是新生的世界树，代表着世界的诞生，一半是枯萎的世界树，代表着世界的毁灭。”
陈渊理解了，他指着小恶魔，斩钉截铁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一定是世界树枯萎的那一面！”
“零分！”
小恶魔不懈的开口，说道
“我是代表着新生的世界树，至于路明非，之前代表了毁灭。”
“之前？”
陈渊虽然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瞬间找到了问题的核心。
“对啊，之前。”
小恶魔掰了掰手指，开始计算道。
“代表着毁灭世界的路明非，本来在我的剧本里应该是要依次杀死四大龙王，然后获得了白王的精神权柄之后，杀死黑王，开启那一场早就该来到的黄昏。”
“可是现在路明非杀过最高等级的龙只有一个三代种的龙裔。”
陈渊反驳了一句，无视了自己在小恶魔的剧本里抢了路明非好几个人头的事实。
“那是因为你出现了，我很聪明的改写了剧本。”
小恶魔冷哼了一声，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面对陈渊的崛起无法阻挡，所以改了剧本。
“还记得里约那次吗？”
小恶魔突然说道，陈渊点了点头，小恶魔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和陈渊有了更深层次的合作。
“我发现你更适合担任开启诸神黄昏的敲钟人，所以，在那个时候，路明非身上的权柄就交给了你。”
小恶魔的话让陈渊陷入了回忆，在里约，陈渊登临太古君王，可是以天空与风之王的太古权限作为大招的他，当时的称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审判与禁忌之王”。
“禁忌，指的是你的来历，审判，指的就是你的使命。”
小恶魔的身影已经开始有些消散，陈渊知道，他留下的精神力不多了。
“算了，长话短说，反正就是你审判诸王，最后审判尼德霍格，然后，开启诸神黄昏。
这是你本来就要做的事，顺便把世界树毁灭的一半交给你，也挺合适。”
小恶魔加快了语速，看得出来，他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什么问题，除了我的xp和长短，随便问。”
“我的身份。”
“不知道！”
小恶魔干脆利落的回答，他这一次认真的打量着陈渊，说出了一个和尼德霍格一样的答案。
“虽然一切都很像，但是你不是祂。”
小恶魔认真的说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他也不知道的事。
“就算是祂封存了自己的记忆，你现在到了这个实力，也早就应该觉醒了记忆才对。
我对祂谈不上熟悉，但是绝对不会认错。
陈渊，你就是独特的那个，你不是神话中的任何一位。”
小恶魔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到你，我总感觉你不像是本地人。”
“本地人？”
“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恶魔的话让陈渊的心差点停了半拍，要不是小恶魔提醒，他都快要忘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土着的事实了。
“是吗？可能是你无法理解我这样的天才。”
陈渊面不改色，掩饰着刚刚自己内心的一阵波澜，虽然小恶魔马上就没了，但是保险起见，陈渊不会实话实说。
“算了，管不了你了。”
小恶魔摆了摆手，十分豁达，对于他来说，在必经毁灭的世界中保下路明非已经是超水平发挥。
至于陈渊的身上还有什么问题？
那就交给尼德霍格去考虑吧。
“你快要死了。”
陈渊点了点头，小恶魔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像在三峡一样慢慢的消散。
“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路明非吗？”
“嗯，好好吃饭？算了，太肉麻了，该说的在留给他的记忆中都说了，这就不需要了。”
小恶魔猛抽嘴里最后一口香烟，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情，摇头看向末日派的基地，嘴角又露出了坏笑。
“没事，就算我没了，还有一群蠢货今晚陪我一起下地狱呢。”
“一路顺风！”
陈渊对着桌子上的烟屁股轻声说道，在小恶魔消失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又强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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