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风带着葡萄的甜润漫进小院时,架上的果实已缀成一串串紫黑的珍珠,沉甸甸地垂在藤蔓间。豆子搬来竹梯,阿砚在梯下稳稳扶着,两人踮脚采摘,指尖触到饱满的果粒,汁水便顺着指缝溢出,甜香混着草木的清气,缠得人鼻尖发痒。苏先生坐在新添的竹桌旁,手里摇着蒲扇,看着两人鼻尖沾着的果粉,笑着递过白瓷盘:“拣些最熟的,晾成葡萄干,余下的酿坛果酒,留着冬日暖身。”
豆子闻言眼睛一亮,挑了些颗粒饱满的葡萄,用井水细细洗净,沥干后铺在竹匾里。阿砚则找出去年的陶坛,仔细擦拭干净,又去溪边捡了些光滑的鹅卵石,用来压住发酵的果料。午后的阳光透过浓密的藤蔓,在竹匾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豆子守在一旁,时不时翻动果粒,哼着苏先生教的小曲,声音脆生生的,与院外的蝉鸣交织在一起。阿砚坐在不远处编竹篮,竹条在他手中翻飞,偶尔抬眼望向豆子,见她额角沁出细汗,便默默递过一方素色帕子,耳根依旧泛着浅浅的红。
秋意渐浓时,小院里晒满了各色果脯,山楂的艳红、梨片的莹白、葡萄的紫褐,在竹匾里铺成一幅斑斓的画。阿砚为苏先生刻的砚台也已完工,青石质地温润,砚池边缘刻着几株兰草,线条流畅,墨色一蘸便凝而不滞。苏先生握着砚台摩挲良久,提笔在宣纸上写下“清欢”二字,笔力遒劲,墨香氤氲。豆子见了,便想着绣一幅同样的字挂在书房,她取来素色绸缎,穿针引线,指尖翻飞间,墨色的丝线便在布面上勾勒出舒展的笔画,旁边还绣了几簇小小的雏菊,添了几分灵动。
冬日第一场雪落下时,小院银装素裹,葡萄架的枝桠覆着一层薄雪,如琼枝玉树。三人围坐在暖炉旁,炉上煮着今年新酿的葡萄美酒,酒香混着屋里的炭火气息,暖得人浑身舒泰。豆子捧着温热的酒杯,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说:“去年此时,我们还在赏雪煮茶,如今竟又添了果酒的香气。”阿砚闻言,从屋角取出一个竹制的暖手炉,里面装着烧得通红的炭,外面裹着柔软的绒布,递到豆子手边:“往后每个冬天,都给你烧暖炉。”苏先生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意,轻轻呷了一口酒,眼底满是欣慰。
雪停后,三人一同扫去院中的积雪,露出底下青翠的麦冬草。阿砚在院角开辟了一小块菜地,撒下菠菜和大蒜的种子,豆子则剪了些干枯的花枝,插在案头的瓷瓶里,别有一番清韵。苏先生依旧每日读书,偶尔教两人临帖,豆子的字渐渐有了几分娟秀灵动,阿砚的则沉稳有力,各有韵味。闲暇时,三人便围坐在竹桌旁,苏先生讲些古今轶事,豆子分享绣活时的趣事,阿砚则默默听着,偶尔补充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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