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玻璃窗染成深邃的灰蓝色,祁泽航踩着走廊里暖黄的地灯,与班主任并肩走向教室。
当他伸手推开那扇熟悉的铁门时,漆黑的室内骤然炸开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彩色亮片裹着荧光彩带如流星般倾泻而下,在黑暗中划出绚丽的光痕。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祁泽航本能地紧闭双眼,长睫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他下意识抬手护住额头,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欢呼,混合着礼炮发射的气浪声。
直到细碎的彩带轻柔地拂过发烫的脸颊,他才缓缓睁开眼,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只见教室里,同学们手持造型各异的礼炮筒,围绕着门口站成整齐的圆圈,后排几个男生甚至踩在课桌上,伸长手臂将礼炮举向空中,所有人的轮廓都被手机闪光灯勾勒出暖融融的金边。
祁泽航呆立在原地,显然并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这样。
身旁的班主任却露出了然于心的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着老师的动作,围成圈的同学们默契地向两侧散开,在过道间让出一条铺满发光彩带的“银河”。
就在这时,后门被悄然推开,夏常乐和和扬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巨型蛋糕缓步走来。
蛋糕上跳动的烛光映亮他们含笑的眉眼,奶油的甜香混着草莓的酸甜气息在教室里弥漫开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清亮的歌声率先响起,而后如涟漪般扩散,全班同学的和声渐渐汇聚成温暖的浪潮。
两人将蛋糕轻轻放在讲台上,烛光摇曳间,祁泽航终于看清奶油上的细节——全班人的名字环绕成心形,他的名字被写在最中央,每个名字旁还点缀着彩色糖霜绘制的小图案。
杨佳城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带着温热的掌心将缀满亮片的生日帽轻轻扣在他头上。
烛火映得他耳尖发红,整间教室也陷入温柔的黑暗,唯有烛光在蛋糕上明明灭灭,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快去许个愿!\"班主任的声音裹着笑意,轻轻落在他肩头。
\"对啊对啊,快许愿!\"四周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催促,几十多道目光热切地落在他身上。
祁泽航垂眸轻笑,跳动的烛火将他的睫毛染成金色,光影在脸颊投下忽明忽暗的涟漪。
当他抬起头时,湿润的眼底泛着碎钻般的光泽,不知是烛光折射还是泪水盈眶:\"我们一起许愿吧。\"
这句话让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同学们面面相觑,露出犹豫的神色——毕竟今天的主角是祁泽航。
\"快点许愿吧,许完就能吃蛋糕啦!\"祁泽航用力吸了吸鼻子,泛红的鼻尖在烛光下格外明显,他率先闭上眼睛,十指交握在胸前。
这份真诚终于打破了僵局,教室里面的同学率先效仿,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响起,教室里弥漫着温热而虔诚的气息。
连班主任都悄悄背过身,在光影交错间闭上了眼睛。
当祁泽航鼓起腮帮吹散烛火,整间教室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欢呼声中,灯光重新亮起,将每个人眼角的笑意都照得清晰可见。
祁泽航眨了眨泛红的眼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们在基金会给我捐钱,我已经很感动了,还特意准备这么大的蛋糕...\"
\"基金会的钱既是给你的,也是给我们所有人的。\"杨佳城揽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来,\"要是哪天谁遇到困难,这笔钱同样能派上用场。\"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瞬间将他淹没,夏常乐甚至踮脚揉乱他的头发:\"别这么见外,咱们可是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不光是她跟夏常乐,很多人都害怕祁泽航认为这笔钱是大家施舍给他的,他不好意思。
但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呗。
温暖的声浪中,祁泽航也明白,这份礼物从来不是施舍。
那些藏在基金会数字里的心意,此刻正化作奶油上的糖霜、烛光里的祝福,以及真挚的愿望,将他紧紧包裹在名为\"友谊\"的柔软茧房里。
奶油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同学们正举着蛋糕纸盘嬉笑打闹。
祁泽航咬着叉子,听着杨佳城夸张地模仿和扬切蛋糕时的手忙脚乱,笑得差点呛到。
突然\"吱呀\"一声,教室前门被猛地推开,潮湿的夜风卷着寒意灌进来,裹挟着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
中年男子板着脸立在门框里,金丝眼镜泛着冷光。
原本沸沸盈天的教室瞬间死寂,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垂向桌面,唯有蛋糕碎屑还在台灯下泛着细碎的光。
祁泽航攥着纸盘的手指微微发白,听见前排传来杨佳城刻意压低的嘟囔:\"老毕登...\"
\"毕老师。\"班主任硬着头皮迎上去,笑容却在对方冰冷的目光里迅速凝固。
毕校长扫视着满桌狼藉,皮鞋尖碾过地上飘落的彩带:\"整个楼道就你们班最吵!\"
班里的同学也不敢反击,只是用目光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我们班正在开班会呢”班主任向他解释的。
“只有你们班开班会吗?别的班都不开班会吗?开个班会也能造出这么大的动静,都给我声音小点,听见没有?”姓毕的说。
“听你奶奶个山药你二舅个大西瓜个头。”杨佳城坐在前排嘟囔,然后翻了白眼。
姓毕愤怒的看了转过去看了一眼,一看是杨佳城,算了县长的女儿得罪不起。
想要拿夏常乐撒气,算了这货别又在他办公室放点稀奇古怪的东西。
视线扫过这一桌最终落在了祁泽航身上。
“你刚刚说什么?”姓毕的凑近祁泽航问道。
只见祁泽航只是低着头,没有看他。
“我跟你说话呢。”姓毕的说道。
祁泽航还是低着头,没理他。
“喂,我跟你说话呢?”姓毕的拍了拍祁泽航的桌子。
祁泽航这才装作无辜的抬起头“啊?”
“啊什么啊,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我以为你在骂说话的人啊,我没说话啊,我以为说的不是我。”
一句话挑不出任何毛病,本就无气可撒的他,直接说了一句“扣除班主任工资!”
“啊?”啊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整个教室。
“啊什么啊!就你们班最乱。”说完把门砰的一甩,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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