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娄晓娥的善良打动，肖红梅结结巴巴的跟她诉说了自己的情况。
她今年二十五，跟何雨柱一样大，拖到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原因也不复杂，家庭。
她家里现在三口人，年老体衰但很暴躁的父亲，还有个弟弟，在她十六岁刚上高中时，母亲因为生孩子难产，结果没抗住，一尸两命。
父亲身子骨一直不好，弟弟也才七八岁，年幼的她为了养家，不得不辍学，顶替母亲的工位进厂上班。
她从小就是个结巴，人长得也不甚好看，加上一家人都要靠她赚钱养家，年纪合适的时候，就跟街道办说明了情况，结婚可以，但自己赚的钱都要留给娘家，等弟弟到了年纪，工作也要留给他们。
一个口吃，长相中等，还要把工资都贴补给娘家，哪个城里的能看上这样的。
就这么一拖拖了这么多年，等大弟弟已经到了可以接班的年纪，才发现自己已经二十五。
她这个年纪，这个情况，如果还没了工作，怕是只能到乡下找个上门女婿了。
巧不巧的，何雨柱在街道办婚介处一直吹嘘自己条件多好多好。
工资三十五块五的厨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云云，对相看对象就一个要求，读过书，有文化，漂亮。
有没有钱那都不叫事，他一个厨子，还能养不起媳妇了？
只可惜何雨柱被名声所累，条件虽好，却没几个适合的看的上他，最后，就问到了这个同样老大难的肖红梅。
高中肄业在那个年代，已经算不错的文化水平，还算符合何雨柱的要求。
长相嘛...
人肖红梅当家好几年，虽然结巴，但家里家外一把抓，事事都处理的都还算妥当。
都说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者，人家这叫内秀。
若不是因为被家里所累，还真不愁找不到婆家，介绍给何雨柱，算是便宜他了。
肖红梅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二十五岁的老姑娘，实在没什么挑选的余地，起码何雨柱年纪不算太大，也没结过婚。
名声什么的，她顶门立户这么多年，也知道很多都是以讹传讹，所以愿意接触一下试试。
“我这样的，没，没，的挑，只要他同，同意我的条件，看的上我，我就愿，愿意。”肖红梅跟娄晓娥并排而走，很不自信的低着头，“只要他不，不打我，就，就行了。”
只要不家暴，就这么简单么？
娄晓娥默认，跟肖红梅相比，她已经很幸运了，不是么。
四合院，何雨柱正在处理食材。
许大茂能薅他爹妈的肉票，何雨柱可没这条件，只能依靠厨子的渠道，搞了十来只田鸡跟一只刺猬，好歹算道肉菜不是。
他家传的鲁菜跟谭家菜，还有拜师学来的川菜，区区野味，手拿把掐好不好。
其实放以前北方根本没有吃刺猬，所谓刺猬进门，财神转身；刺猬上灶，灾星来报，五大仙的名头还是挺唬人的。
只不过在大的名头，也抵不过饿肚子的感受。
这两年，好多公社干脆直接组织男丁去坟地掏刺猬，多的时候一晚上能掏七八只，甚至还有因为争夺刺猬归属，两个公社械斗的。
最高峰时，地方县志记载‘妇孺皆持木棍翻石寻刺猬’，华北刺猬数量从1958年的估算230万只降至1963年不足70万只。
各个菜系都根据刺猬的味道，研发吃专属的菜肴，什么刺猬假甲鱼汤，炭烤五香刺猬串，醋熘刺猬柳等等不一而足。
五大仙？
在肚皮面前哪有什么牌面...
就在何雨柱处理刺猬的时候，何雨水把窗户擦完，洗了洗手道：“哥，我等下要去趟学校，吃饭前我会赶回来的。”
“今天你哥相看，家里就我一大老爷们，不好说话，你留在家里呗。”何雨柱没抬头，用炉火燎着刺猬的表皮，“你明天再出去不行么。”
何雨水有些心不在焉道：“今天中考成绩出来，还要去学校拿毕业证，不能晚。”
这时候高中的含金量比中专低多了，大学又那么难考，对大部分人来说，考上中专，毕业后分配个工作，一辈子都不用愁。
“我还真给忘了。”何雨柱懊恼的哎呀一声，“上次还说跟你一起去学校来着。”
“你们学校也真是，非得挑放假的时候过去。”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跟我一块去，我更紧张。”何雨水踌躇踌躇片刻，揪着辫子小声问道：“哥，要是我没考上怎么办。”
“没考上？”抬头看妹妹紧张的神情，何雨柱洒然一笑，“没考上就没考上呗，雨水，慌啥，有哥呢，我养着你。”
“老头子不在，也管不了什么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没考上就在家学学手艺，哥手把手教你。”
“我的手艺你还不知道啊，但凡学到我点皮毛，工作根本不用愁。”
“哥...”何雨水很感动，“可我不想当厨子。”
......
把何雨水赶出家门后，何雨柱还不解气。
灾年饿不死厨子，当厨子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家厨艺传了几代人，现在还嫌弃上了，这不是数典忘祖么。
屋里已经被何雨水收拾的敞亮，等刺猬处理完炖上锅，何雨柱拿抹布擦了擦皮鞋，坐在门口不住地往外张望。
相亲，他不是第一次，但上一次还是在两年前，太久没实战，还真有些小小的紧张。
日头渐渐升高，就在何雨柱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娄晓娥跟肖红梅，一齐走进了中院。
蓝白色的布拉吉勾勒着有致的身材，珐琅彩的蝴蝶发夹，让少女多了几分娇俏，雪白娇嫩的皮肤似吹弹可破，微微一笑间，那股子温柔知性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一个端庄周正的女同志。
何雨柱眼睛都在发光，只觉得街道办这次干的太漂亮，介绍这么好的女同志给他。
五官虽然没秦淮茹那么精致，但胜在年轻有活力，大家闺秀的气质，更是院里那些妇女远远比不上的。
好，太好了。
何雨柱还就不信了，这么好的姑娘，还能比不过许大茂那个资本家的大小姐？
至于边上的肖红梅，何雨柱瞟了一眼就没在看，那样子肯定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等会吃饭的时候他可得好好敬她一杯才行。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先确定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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