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手里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不方便。
等今天溜达够了，明天走之前，按照定好的计划路线，直接一把拿下。
兜兜转转，天色渐渐晚了。
“好多人啊！”
市里，跟县城还是有区别的。
宋丽享受着这种忙里偷闲，“人确实蛮多的，你感觉咋样？”
“跟咱们老家，不太一样。”
河堤旁，啥年龄段的都有。
有一大家子，带着蹒跚学步的小孙孙出来玩闹的，有新婚小两口并肩走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胳膊蹭着胳膊的。
还有刚处上对象的少年、少女，走在一块的距离，暧昧的若即若离。
即便是轻轻碰到了手背，也会纯情到羞红了脸。
林辰看在眼里，唏嘘在嘴里。
“怎么了？”
宋丽虽然看着小年轻搞对象蛮稀罕的，但是……
远不到林辰这样，长吁短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啥呢。
“没，”林辰老气秋横的，“就是感慨自己上了年纪吧！这样甜蜜的时候，咱俩是完全没有的。”
对此，宋丽无话可说。
毕竟，二位都是狠人。
结婚，也就是上下嘴皮子一合的事儿。
“没事，”宋丽绞尽脑汁，只能从别的角度过来安慰林辰，“那啥，咱们虽然没有这个暧昧期，但是，咱们俩的关系，那可是稳扎稳打的。”
“也是。”
现在相看，虽然看年轻人的眼缘，但是，要是家里不同意，棒打鸳鸯，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未来，还是风雨飘摇的哟。
这么一想，林辰又觉着自己个儿手里这稳稳当当的幸福，确实让人心安了。
“走，”天色暗了，林辰借着昏暗的环境，干脆干了点小小冒失的事儿。
“上哪儿去？”
宋丽嘴上问话，手却很实诚的搭在了林辰的手上，“天黑啊，我告诉你，甭管干啥，你都给我稳稳当当，踏踏实实的。”
“放心吧！”
也不知道林辰的眼珠子，怎么就那么尖。
拽着宋丽的手，溜达到了河堤的一处缺口，带着她，蹲在了岸边，“我刚刚看过了，这水还是挺干净的。”
林辰抄水洗手，“你也来洗手，这一路上摸摸碰碰的，不知道手上多少脏东西。”
看着林辰洗的很欢畅，宋丽看了看林辰，又看了看旁边，抿抿唇，一整个欲言又止了。
“咋了？”
注意到宋丽没动静，林辰微微抬眼，纳闷的，“你手不黏吗？”
“黏，”宋丽镇定的，“但是……”
她一顿，悉心的林辰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水声。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
他一歪头，正好看见了。
“我艹！”
上游，距离林辰不到十米的地方，有四五个皮猴子，正对着河里撒尿。
那一个两个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瞅着，像是在比赛，谁尿的更远。
林辰出溜一下把手抽了出来。
宋丽抿着唇，笑意，还是从眼底倾泻而出。
“没事的，”她的劝慰，显然没有那么走心了，“小孩子么，都是童子尿，不脏的。”
林辰看着宋丽忽悠自己，忽悠的那么顺手，直接一个瞠目结舌，“不是，那你来洗洗手呢？”
宋丽：“。”
她搓了一下自己有些黏腻的手，忽然觉着，这稍微有点大可不必了。
虽然这河水里，啥玩意儿都有，可亲眼看见，跟不是亲眼看见，那还是不一样的。
“不用，”宋丽脸不红，气不喘的，“我手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好洗的。”
说罢，宋丽不等林辰回过神，背着手，脚下生风，嗖嗖跑走了。
林辰也是无奈，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很快就追了上去，“你现在，真是演都不演了，之前，还多少顾忌点我呢？”
“哈哈哈哈，”宋丽眼底闪过狡黠，“之前顾忌你，那是鱼吃了饵料，还没上钩。
你这都是上钩了的，已经到了桶里的鱼，你见过，给桶里的鱼喂饵料的么？”
林辰哑口无言。
二人走着走着，就在林辰琢磨着时间差不多，该去招待所休息一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旋即响起的，是人群的惊慌声，“哎呀妈呀！孩子掉河里了，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宋丽下意识迈开步子往前头冲，身为人民子弟兵，这种情况，她冲在第一线，是理所应当的。
“我去！”
林辰来不及叮嘱那许多，一把攥住了宋丽的手腕，让她立在原地后，很快就跑的只剩下一个衣角了。
到了河边，已经有人跳下去救人了。
林辰站着，打了个愣，看着掉进河里那小胖墩都到了这时候，一边扯着嗓子喊救命，一边扑腾的来劲儿的时候，林辰第一反应是大事不妙。
旋即，一抹疑惑浮上了心头。
只是，时间紧，由不得他思考过多，又在岸边站了十秒钟，林辰觉着，那小胖墩的力气，应该是消耗的差不多了，这才入水。
彼时，速度快的人，已经靠近了小胖墩。
可想象中的救人，并没有成为现实。
事情，慢慢的，开始往扯淡的方向发展了。
慌乱中，胡乱扑腾的小胖墩，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那个过来救人的矮瘦男人，一巴掌拍河里了。
林辰：“？”
我靠。
你要是这么整的话，那就扯淡了。
林辰觉着自己的判断有误，在距离小胖墩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了。
无他。
如果不把这个胖墩子淹的差不多了，没力气挣扎的话，像是林辰过去救人，都是带着极高风险的。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一旦被缠住，搞不好，得嘎嘣下来两条人命。
林辰风华正茂，孩子还没落地，就算是死，也得死得其所，这个死法儿，未免有些太操蛋了。
接下来，还有人不信邪，一面喊着小胖墩，让他别攻击人，一面试探的游过去，想把这孩子给拽上岸。
可，一个两个，都失败了。
压根就没人能挨到小胖墩的身体。
彼时，林辰几乎是确定了，这死孩子的身上，有猫腻。
奶奶个腿儿的，三更半夜的，你还特娘的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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