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卖儿子换药？“秦泽捏碎药瓶外壳，玻璃碴刺破掌心，“奶奶知道吗？“
“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秦母突然掀开床头相框，露出藏在后面的针孔摄像头，“不信你看！“
监控画面里，满头银发的老人正抱着布娃娃哼童谣。
秦泽瞳孔骤缩——那是他儿时的玩具。
怎么可能，明明之前——
“现在信了？“秦母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要么娶严悦，要么看着你奶奶变成疯子。“
秦泽心急如焚，狂奔回四合院。
庭院中，秦奶奶坐在藤编摇椅上，身旁小桌上摆着茶具。
保姆手持毛毯站在一旁。
她正专注地用针线缝补着。
听到声响，抬起头，眼中带惑：“阿泽？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秦泽僵在原地，手心冷汗浸湿。
他强抑慌乱，快步上前，在奶奶膝前蹲下，声音颤抖：“您……您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秦奶奶微笑，摸了摸他的头，“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保姆在旁皱眉，似察觉异样。
秦泽松了口气，看来又是父母的把戏。
他正要开口，目光瞥见奶奶手中的围兜，上面绣着他喜爱的卡通图案。
“奶奶，您缝这个做什么？”他声音发涩。
“给你啊，你不是爱吃我做的红烧肉吗？有围兜就不怕弄脏了。”秦奶奶笑眯眯地抖开围兜。
秦泽浑身发冷，这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奶奶，您记得我多大了吗？”他试探着问。
“当然记得，你今年不是刚上小学吗？怎么连自己多大都忘了？”秦奶奶嗔怪。
秦泽心沉如渊。
“啪嗒”，手机落地，他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
“阿泽啊，你妈怎么不来看我？是不是生我气了？”秦奶奶紧抓他的手，眼神不安。
秦泽喉咙发紧：“奶奶，我妈她……”
“我知道，她嫌我总说你爸小时候的糗事。”秦奶奶起身，动作踉跄。
保姆想要搀扶，被她推开，“我去给你做红烧肉。”
秦泽看着奶奶颤巍巍走向厨房，摸出父亲给的最后一剂特效药。
“奶奶，我帮您。”
“不用，你去院子里玩。”
秦泽站着，看奶奶熟练切肉、下锅。
油烟升起时，“咣当”一声传来。
“奶奶！”
秦泽冲进厨房，见奶奶茫然站着，锅铲落地，保姆焦急在旁。
“阿泽？你怎么在这？”奶奶眼神迷茫。
秦泽心疼如绞，扶住奶奶：“您刚才在做饭。”
“做饭？我怎么会做饭？？”
秦泽忍不住，抱紧奶奶。
“阿泽，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秦泽浑身一震。
“我知道，有时我会忘事。你爸说这是老年痴呆，治不好。”
秦泽泪水夺眶：“奶奶……”
“别哭，你爸说严家有特效药，就是贵。别怪他，他是为我。”
秦泽如遭雷击，原来奶奶什么都知道。
此刻，他明白，权势财富在命运前徒劳。
他能买下医药集团，却买不回奶奶记忆。
能掌控千亿资产，却掌控不了至亲衰老。
夕阳西下，四合院飘着红烧肉香。
秦泽抱着熟睡的奶奶，泪水滴落在她肩头。
无论自己怎么选择，都将背负一生愧疚。
但——还想努力努力！
夜。
秦泽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拨通了宋惜希的视频通话。
很快，屏幕亮起。
希希怀里抱着才满月的龙凤胎，轻声细语地哄着。
“希希。”秦泽轻声开口，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宝宝们还好吗？”
“嗯，挺好的，刚喂过奶，都睡了。你呢，在那边还顺利吗？”
秦泽微微点头，“还行，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你别担心。”
宋惜希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洞悉，“阿泽，你好像有心事，别瞒着我。”
秦泽一怔，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没有，就是有点累，处理完就好了。”
宋惜希温柔地笑了笑，“阿泽，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什么麻烦，都该一起面对。你一个人扛着，我会难过的。”
秦泽看着屏幕里的她，眼眶酸涩。
“希希，我——不会负了你的！”
“别贫嘴了，我知道。宝宝们都想你了，我也想。”
这时，怀里的小婴儿轻轻哼唧了两声。
宋惜希连忙低头安抚。
抬头时，“阿泽，你看，宝宝好像感觉到爸爸了。”
秦泽看着屏幕里的小婴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宝贝，爸爸在，乖乖听妈妈的话。”
……
挂断视频后，秦泽靠在椅背上，望着漆黑的窗外。
宋惜希挂了视频后，脸上的笑，僵住了。
看来，这件事情不好处理啊！
她是不是也要努力努力？
——
豪华卧室里。
严悦身着一袭造价不菲的红色礼服，裙摆上手工绣制的银线玫瑰栩栩如生。
她对着落地镜左右转身，有些焦虑。
严母眉头微蹙，终于忍不住开口：“悦悦，秦泽是不是没看上你？”
严悦的笑容瞬间僵住，精致的妆容下，脸色微微泛白。
她猛地回头，硬着头皮反驳：“妈！您别乱说，秦泽对我挺好的，只是最近忙罢了！”
严母起身：“别骗自己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妈希望你嫁的是个真心爱你的男人。”
严悦咬着嘴唇，脸颊涨得通红：“您怎么就认定秦泽不爱我？我们之间的事您根本不懂！我爱秦泽，我一定要嫁给他！”
无论谁都不能阻止！
就算是秦泽！
一而再地拒绝自己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到她身边。
严母还想再劝。
严悦却猛地一甩头，满眼倔强：“够了妈！我的事我自己做主，秦泽早晚会爱上我，我的魅力他躲不掉！”
看着她那副决绝的模样，严母无奈地长叹一声，缓缓摇头。
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女儿别选错了路。
这，终究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希望女儿别被这执念伤得遍体鳞伤……
回到房，严母怒瞥了严父一眼，“女儿瞎闹你也由着她！”
严父放下手里的酒，笑道：“秦家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秦泽压根看不上你女儿！”严母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重要！”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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