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一步一步朝着秦淮茹逼近，每一步都踏得沉稳又缓慢，仿佛在丈量着两人之间那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距离。
在距离秦淮茹仅仅半臂之遥时，他停下了脚步，伸出两根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两根手指像是恶魔的触角，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给你两个选择。”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第一，现在就给我滚蛋；第二……”说到这儿，他微微偏了偏头，眼神朝着里屋的床示意过去，那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亵渎与轻慢，“撅那儿。”
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秦淮茹那急促又慌乱的呼吸声。
她的身体如同筛糠一般剧烈颤抖着，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林北，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恶魔。
秦淮茹颤抖着声音说道：“林北，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对我的，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她的嗓音带着哭腔，破碎又无助，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林北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以前的林北已经死了，被你逼死的，你忘了吗？秦淮茹？”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愤，那目光犹如实质般锋利，直直地刺向秦淮茹。
“当初，我对你视若珍宝，不计回报，可你呢？”林北微微眯起眼，向前跨了一步，脸上的嘲讽愈发浓烈，“你们一家子的温饱得到了解决，你想家到城里，你就和我划清界限，仿佛我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你的冷漠和疏离，我在你眼里，恐怕从来就只是个工具，用完就扔。”林北的声音逐渐拔高，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现在你有难了，又来找我，凭什么？
凭你几句轻飘飘的保证，还是你那可怜兮兮的哀求？”
秦淮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愧疚，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林北，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没办法。”秦淮茹哽咽着说道，“我和东旭是夫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没想到……”
“理解？”林北打断她，冷笑一声，“你可曾理解过我？我帮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可你却把我的善良当作软弱可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今天，你自己选吧，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就别想拿到钱。”
屋内再度陷入死寂，只有秦淮茹压抑的抽泣声。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这小小的房间紧紧包裹，仿佛要将这里面的痛苦与挣扎一并吞噬。
秦淮茹内心疯狂挣扎，脑海里两个声音激烈交锋。
一个在呐喊，这是奇耻大辱，绝不能再堕落，另一个却在低语，若不就范，贾东旭进拘留所，自己在贾家便没了立足之地，农村的苦日子也会再度降临。
她心里清楚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可自己已经给过他了，也不差这一次。
毕竟自己千辛万苦嫁到城里，付出了这么多，绝对不能挺着肚子灰溜溜地回农村去。
农村的贫瘠、繁重的农活、邻里间的闲言碎语，那些过往的艰辛像噩梦般笼罩着她。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恐、抗拒，渐渐变得空洞麻木。
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心理建设。
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的泪水已经干涸，只剩下认命般的绝望。
她的身体依旧颤抖着，但这次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即将做出的决定而产生的巨大心理压力。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林北，我……我答应你。”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林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淮茹，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秦淮茹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机械地转身，朝着里屋走去。她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来到床边，她双手撑着床沿，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关节处微微颤抖着。
她缓缓撅起了屁股，动作僵硬而迟缓，像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
她紧紧闭上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床单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此刻，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彻底碾碎，散落在这昏暗的房间里。
林北面无表情地进了屋，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嗯啊声。
半个小时后，林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钱匣子。
钱匣子上有着精致的雕花，在这黯淡的光线下，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他打开钱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沓沓钞票。他的手在钞票上轻轻拂过，随后从中拿出了三十万。
他拿着这三十万，走到床边，将钱随意地扔在秦淮茹身旁。
那钱砸在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砸在秦淮茹的心上。
“拿上钱，赶紧滚。”林北冷冷地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秦淮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钱，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颤抖着双手，将钱一点一点地捡起，动作迟缓而麻木。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屈辱、痛苦、无奈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站起身，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她扶着床边，勉强站稳，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剥离一层。
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林北，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后悔，有自责，如果她当初没有选择那么着急嫁给贾东旭，也许现在自己的生活会更好，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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