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京城那边传出乔禄做了一国之相后,乔书吟的地位明显在乔家有了显着提升。
金氏又觉得乔书吟看上去不太精明,看在她是独女的份上,对乔书吟格外客气,还叮嘱了女儿好好跟她走动。
这日金氏带着嫡女和乔书吟出门参加宴会,乔书吟挑了件浅色长裙,鬓间也只是几朵绢花,白净的小脸上被涂抹黑了几个度,低调得像个丫鬟。
以至于金氏看向乔书吟越来越满意了。
一场宴会下来,乔书吟清楚地认识了江南的诸位夫人,其中包括那位李夫人。
李夫人见着金氏笑着上前打招呼,意外地看见了乔书吟,有些好奇,金氏解释:“这是我们乔家远房亲戚,暂住在府上。”
这话任谁听了都是穷亲戚来打秋风的,李夫人看向乔书吟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喜,转头夸赞起金氏身边的乔琬:“好些日子不见琬姐儿越来越水灵了,听说你前几日病了,身子可好些了?”
乔琬落落大方:“回李夫人,已经好了。”
李夫人拉着乔琬的手,眼睛里都是笑意:“琬姐儿真是女大十八变,放眼江南,又有几个姑娘能和琬姐儿比较?”
不止李夫人,就连其他夫人也对着乔琬赞不绝口,恨不得夸出一朵花出来,当场就有人要给乔琬做媒,却被金氏给拦住了:“年纪还小,乔家还有其他打算。”
一句话给婉拒。
有人恍然:“听说皇上立了四妃,按祖制也要选秀了,这后宫总不能全是他国和亲公主,连一个北梁人都没有。”
“选秀是必然的。”
几位夫人凑在一块闲聊几句。
一旁的乔琬挺直了胸膛,满脸傲气,仿佛下一秒进宫的就是她了,可很快就有夫人泼了凉水:“可惜了,咱们江南太远了。别的不说,就说乔丞相府上的几个姑娘,个个如花似玉,知书达理,兴许日后府上就要出个贵人了。”
此话一出乔琬瞬间气势没了,瘪瘪嘴朝着乔书吟看去。
乔书吟满脸无辜地看向了乔琬:“京城乔家最大的女儿才十一岁,皇上等不及要选秀,怎么也轮不着乔家。”
乔琬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儿,还没高兴一会儿又想起什么,小脸一垮:“大姐姐可是十六岁了,还没婚嫁呢,二姐姐也有十五了。”
她是三房嫡女今年十四岁,若要选秀年纪还不够,也越不过前头两个姐姐。
乔琬趁着大人们在闲聊,坐在一旁小声嘀咕:“祖父一直押着孙女辈的婚事不松口,也有要参与选秀的意思。依京城乔家的势头,若入宫,少说也是个妃位。”
乔书吟沉默。
“你在京城待过,可曾见过那位风光霁月的少年帝王?”乔琬好奇的打探。
乔书吟摇头,掩嘴轻轻咳嗽:“我身子不好,极少出府。”
这解释,乔琬也没怀疑,面露几分惋惜。乔书吟这几日和乔琬相处,她不争不抢的性子,已经让乔琬对她有些好感,又是从京城来的,身份贵重,乔琬对乔书吟很是客气。
“吟妹妹,若是我和大姐姐,二姐姐争,你觉得有几分把握?”乔琬忽然问。
闻言,乔书吟故作思考:“大姐姐是长房长女,身份贵重些,若是堂祖父要选,大抵是会选大姐姐多一点。”
乔琬小脸沉了沉。
那头没眼力的夫人还在聊着京城的事,恨不得将乔家都给夸上天,乔书吟听后,手里握着果子啃了两口,哼哼两句不做声。
一场宴会下来乔琬收到的礼物数不胜数,沉甸甸的金钗,金锁还有上乘的玉饰,更别提珍稀的补品药材,宛若流水似的送上门。
这让乔书吟很好奇,乔家明明已经分家多年,为何这帮人会这般讨好乔家。
回府后不久乔老太爷破天荒地见了乔书吟,约莫六十多岁年纪,两鬓已有几分花白,时不时抬手摸了摸下巴胡须。
底下一众小辈个个屏住呼吸,气氛凝重。
乔老太爷盯着乔书吟上下打量着,乔书吟故作忐忑地往乔琬身后缩,一副拘谨模样。
见此,乔老太爷脸上却露出了几分轻视。
金氏上前解释:“相爷忙,无暇顾及书吟,一个女儿家又身子骨弱,娇养一些也是应该的。”
乔老太爷倒也没有反驳,只说:“既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叫人给京城送个信,让琇姐儿和玢姐儿也有些准备。”
乔琇和乔玢便是乔家这一代的大姑娘,二姑娘,也是选秀最佳人选。
金氏听了心里有些不痛快,若要论年纪,乔琬虽小了一点,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是顾及到了金氏的脸色,乔老太爷解释:“选秀又不是只有一次,三年后琬姐儿年纪正好,宫里头又有姐姐照拂,将来的路也能顺畅些,总之都是我乔家姑娘,都是为了乔家争光。”
拗不过乔家老太爷,金氏悻悻应了。
乔书吟抿了抿唇,她记得选秀时,父亲为了避嫌已将乔家姑娘名字一一划去,也没准许江南乔家姑娘来京城。
正在此时外头传李刺史和富商许家来了。
乔老太爷立即冲着金氏挥挥手:“老大媳妇病着,你就多操心,琬姐儿也是我孙女,我自不会亏待。”
金氏只好带着几个姑娘退下了。
临走前,乔书吟正好看见李刺史和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富商来了,身后小厮还抬着好几个大箱子。
见状就她不由得皱起眉。
“这李刺史平日傲气得很,一听说乔家出了个丞相,这个月都来几次了。”乔琬撇撇嘴。
闻言金氏轻呵:“不许胡说。”
紧接着又是一年担忧地看向了乔书吟,结果乔书吟一脸憨憨,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是不懂这些的,金氏这才松了口气。
半路上金氏被丫鬟喊去了账房。
临走前金氏朝着乔琬使了个眼神警告,乔琬缩了缩脖子,乖乖没吭声,等人走远了。
乔书吟忽然问:“刚才堂祖父说要让大姐姐和二姐姐入宫做娘娘,那日后,乔家就是以琬姐姐为尊了,江南的才子也有不少,何必千里迢迢入宫?我来了江南这些日子,也怪想家的,琬姐姐若入宫难道不想家吗?”
乔琬不以为然:“那就乔家全都入京,江南这种地方有什么可待的?”
“京城权贵多,哪有江南自在。”
“你懂什么,江南再好哪有天子脚下繁华,我听父亲说皇上初登基,膝下无子,若能有个皇子,将来可是泼天的富贵,岂是江南能比的?”乔琬一脸向往:“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前呼后拥……”
“李刺史都亲自送礼了,如今乔家地位还不够高吗?”
“李刺史年年都来,有什么稀奇的。要是没有乔家,哪还有李刺史今日。”
乔琬对乔书吟并无防备,有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忘记了乔书吟来自京城相府。
乔书吟扬眉,江南刺史李大人出身微寒,年少时参加科举得了个秀才之名,后来机缘巧合做了个七品小官,一路政绩突出,短短几年已成了江南刺史之职。
今日是乔书吟陪着乔琬一块用膳,也是她来了江南之后第一次一起吃,八菜两汤十分丰盛。
米也是洁白饱满,颗颗分明。
“这是我吃过最香甜的饭了,江南水乡,果然有名。”乔书吟朝着乔琬竖起大拇指夸赞。
面对乔书吟的讨好,乔琬扬起下巴有些骄傲:“那是,江南的米可供全国,师出有名,尤其是江南有块黑土地连年产量极高,祖父也极喜欢吃,每年都囤积一些。”
乔书吟扬眉疑惑:“囤积多了不就生虫么?”
乔琬话说一半又停下,狐疑地盯着乔书吟,却见乔书吟满脸惋惜:“江南阴雨潮湿,远不如京城干燥,我瞧过府上二婶翻晒过粮食,也有些生虫喂了鸡鸭,怪可惜的。”
见状乔琬骂了一句傻货,又道:“这就是你没见识了,祖父去年叫人挖了一条密道,重金请来的能工巧匠保证密不透风,这样就能囤积粮食,绝无可能会有虫子。”
乔书吟也不急着多问,生怕乔琬会多疑起来,歪着脑袋对乔琬露出敬佩眼神:“琬姐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像我,日日就会守着满屋子枯燥的书,真正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被人追捧,乔琬满是得意地拍了拍乔书吟的肩:“别着急,日后想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我慢慢教你。”
“多谢琬姐姐。”
两个用过膳,乔书吟回了院站在廊下,对着霁蓝道:“我今日的香囊落在了堂祖父那,你去瞧瞧。”
霁蓝会意。
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奴婢没能靠近正堂,管家说等晚些时候客人走了再去找香囊。”
乔书吟也没指望霁蓝真的能找到香囊,她点头。
这几日她从乔琬的衣食住行中,感受到了低调奢华,吃喝用度简直比公主还要金贵。
随手打赏给丫鬟就是金瓜子,丫鬟也是一副见怪不怪,荣辱不惊的模样,显然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来了江南后,她见到的不是江南烟雨朦胧,而是奢华,处处都是。
不敢想象脚底下踩着的地方究竟藏匿了多少宝贝。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雪夜活埋后,我夺了假千金凤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