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抬眸吸了吸鼻子将委屈压了下去:“此事说来话长,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为何如此。母后,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父皇亏欠了您几十年,您才是结发妻子。”
“今非昔比,日后不必唤我母后,私下无人时喊母亲就好。”方荼摇摇头,摸了摸沈婧的脸:“我与他之间本就没了感情,不必强求。”
她放不下种种,也嫁不了他人,将过去埋藏在心底。
如今所求不过是能让庆安回到身边,现已如愿,不敢再有其他奢求,似是想到了什么,方荼牢牢拉住了沈婧的手:“你是宁安的伴读,她可曾认出你?”
沈婧想了想摇头:“应该是不曾。”
任谁能想到这种离奇古怪的事发生?
方荼闻言松了口气,对着她再三叮嘱:“你如今是沈家嫡长女,沈家清流之派,出香门第,你只要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将来也不会太差,至于从前的那些事莫要在想了,尤其是对宁安,万万不可暴露身份。”
宁安这孩子太邪性了。
一想到宁安所做种种,方荼就觉得心里发寒。
沈婧垂眸。
“皇上对她本就亏欠,又像极了那位,你争不过。”方荼提醒她别吃亏,一遍一遍地叮嘱:“现在不止是皇上,还有太上皇和太后,下一任皇帝又是她亲弟弟,你莫要犯傻。”
这话沈婧听进去了一半,末了小声说:“那也是我的父皇,是我的祖父和祖母。”
“不可!”方荼忽然问起了宁安可曾去过封地。
说到这时沈婧扬眉:“我隐约听见有人来报徐灿在封地养了个女子,等我赶到时,他找了个女子糊弄我,我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后来才知那女子竟是宁安,等真的知晓时人已经……”
沈婧也从未想过徐灿竟对宁安起了那种心思。
连她都被瞒住了。
方荼紧抿着唇,指尖在颤抖,可她明明记得徐灿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还功成名就,被封了侯爵。
“他是我两个孩儿的父亲,我又能如何?一旦告知呈安,徐家必会满门抄斩,我只能隐瞒。”
沈婧也曾在封地找了和尚给宁安超度亡灵,祈求她下辈子投个胎,别再纠缠她了。
“这么说,宁安死的时候,皇上和呈安都不知情?”方荼问。
沈婧点头:“她死后,我派人模仿她的踪迹去了不少地方散布消息。”
这么做也是为了洗脱嫌疑。
若是被人知晓宁安死在了她的封地上,呈安第一个饶不了自己。
好在,呈安并不知情。
方荼神色微愣,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沉思之际外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两人快速整理好情绪,方荼对着她说:“别招惹宁安。”
话音刚落沈夫人走了进来,面露几分担忧:“并未找到你遗失的玉佩,许是落在后山了,我已派人去寻,婧儿,雨停了,咱们回去吧。”
沈婧乖巧点头。
临走之前沈夫人对着方荼道:“方郡主,我们走了。”
方荼目送一行人离开,她的眸光落在了沈婧身上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下了山
沈夫人拉着沈婧,语重心长地说:“这阵子别来青云台了,虽不用入宫伴读了,沈家就有现成的学堂,收收心。”
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得青云台怪事颇多。
沈婧点头。
“还有,你和方郡主也不宜走得太近了。”沈夫人忽然道。
听此,沈婧抬眸看向了沈夫人:“为何?”
“方郡主也是个可怜人,但终究不得人心,名声也不好,你沾染太近,我担心你日后不好说亲。”沈夫人道。
沈婧垂眸间敛去了眉宇间的不认可:“我倒是觉得方郡主知书达理,温婉端庄,不似传闻那样,不过是得罪了某些人罢了。”
“婧儿……”
“母亲,女儿有分寸。”沈婧反手握住了沈夫人的手,微微一笑。
等回府时路过徐家
里面的动静不小,大门敞开,不少人进进出出,有人面露几分慌张,还有背着医药箱的大夫。
沈夫人看向丫鬟:“去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赶去了隔壁问起了一旁小厮,不一会儿后又回来了,神色略有些慌张道:“夫人,是徐夫人快不行了。”
沈夫人当即变了脸色,半个月前还是风光得意,人人羡慕的徐夫人,多少人想跟徐夫人攀亲戚。
才几日,徐灿死了徐夫人也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她不免有些唏嘘。
身后的沈婧目光牢牢盯住了徐家牌匾,抿紧了唇不语。
“走吧。”沈夫人拉着沈婧回去。
……
从山脚下起了大雨,朝曦挡住了雨势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上了马车后,宁安扬起眉:“父皇。”
朝曦褪下了披风,神色温和地看向她:“怎么了?”
“这几日儿臣一直在做一个梦。”宁安拉住了朝曦的手,将脑袋搭在了他胳膊上:“父皇还记得当初方郡主画的几幅画像吗,儿臣经常梦见画中小姑娘,她和儿臣一样,都在喊您父皇。”
朝曦脸色微变。
“儿臣还梦见外祖父病死了,儿臣不是如今的长公主,是三公主。”宁安将脑袋埋入朝曦胳膊间,声音闷闷的:“前些日子灵空大师给儿臣占卦,说儿臣是个早夭之命,无婚嫁之命,也无子嗣……”
“一派胡言!”朝曦反手将宁安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都是梦,不是真的。”
“父皇……”宁安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在颤抖:“儿臣梦见那个小姑娘嫁给了徐家长子,可徐家长子却将我掳去了封地,软禁了半年之久,日日折磨儿臣,儿臣还从徐驸马身上闻到了小姑娘身上的嫌弃,儿臣好痛,浑身都在痛。”
说着宁安浑身开始起热,朝曦能察觉宁安额头滚烫,脸颊通红,嘴里呢喃着:“父皇,儿臣害怕……”
朝曦将人搂在怀里:“不怕,有父皇在。”
说罢,他对着外头喊:“快回宫!”
车外策马扬鞭,飞奔赶回宫。
将人带去了太和宫,召见了太医诊脉。
太医道:“长公主这是受了惊吓所致,待微臣开几副药方子服下,好好休养,定能无碍。”
朝曦守在榻边,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长林道:“去给皇后传个话,就说长公主得了风寒被朕养在太和宫,这两日不过去了,务必要告知皇后,长公主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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