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切断三个世界的链接后，现实世界因污染物引起的动乱在这不久后平息。
没有了系统的干扰，抓捕污染物的工作终于可以交由真正的专业部门。尽管清洁工们已经尽力规范化工作章程，却仍旧比不上专业部门恐怖的工作效率。
堪堪三天，热搜就再也不见之前那样奇诡的案件。
偶尔会有人类模仿污染物作案，也会被迅速查破，缉拿归案。
其中，尘除作为华国最大的清洁工组织，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官方投诚——提供所有清洁工和新人类的情报。
官方内部不少人都主张把污染物和新人类的时间压下去，不向公众公开。为了社会稳定这么做无可厚非，但问题就是，幸存的清洁工数量太多了……
堵住一个人的嘴非常简单，堵住一百个人的嘴也不难，那一千个，一万个，十万个呢？
大数据时代，目前的算法可以做到屏蔽相关话题，相关关键词，却不能像新人类那样真正地屏蔽所有。
母语者对语言的操纵能力远比当下的机器灵活，算法可以屏蔽“污染物”，但算法要怎么应对“染污牛勿”“亏柒勿”？
最终，华国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选择性地公开新人类的情报，保留未来链接过去的这部分，将污染物更改为病毒，目的是警醒人类不要舍弃肉身。
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舆论起伏过去后，机器飞升论调遭到了重创，保健产品反倒是更受欢迎。据统计，下半年的健身房会员出席率高了至少三分之一。
靠着这股风，初出茅庐的尘除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新兴企业，与被视为骗子的同类保健品不同，尘除推出的健脑产品罕见地得到了官方背书，甚至在当年破例被选为了模范企业。
内部人员的薪酬待遇和工作福利更是津津乐道的话题，尘除因此被民间票选为梦中offer。
核心管理层的几人自然是赚得盆满钵满，就连本身就很有钱的霍知也都春风满面，回霍家吃饭都是挺直腰板，动不动就问妈妈有没有听说她们的尘除。
盛莫死后，属于他的股份交给了盛乾。
季衔星对金钱不是很感兴趣，赚到的钱转手就拿去投资医疗研究了。她如今需要更大的实验室，近来起了建研究所的策划案，预计会在年末提交。
至于徐一流嘛。
她把方晓意之前居住的房子买了下来，别的不动产倒是没急着置办，始终和原来一样住在霍知也的房子里。
原本白祺和季新麦都说要搬出去，但霍知也说房子太大了，人多才热闹，要不然空空的不好，她们才改了念头。
霍知也还调侃道：“有人想搬进来我都拒绝了。”
这当然说的是江与云。
事业上所有人都红红火火，各有各的精彩，季衔星专注科研，霍知也走上红毯，白祺尝试不同的cos服，单凉月做起了豆类食品吃播（其实一开始没人看，徐一流偷偷给她买流了），王蔚组了自己的团队，大大减轻了工作压力，准备度年假去旅游等等。
徐一流更是看着余额乐得合不拢嘴，对外界的采访邀请接了不少，厚着脸皮自吹自擂。看得霍知也几人都嘴角抽搐，纷纷表示从没见过在镜头面前这么自大的人。
意外的是，徐一流在网上的风评居然非常好，她甚至有了自己的词条【徐总金句】。
面对霍知也的困惑，季衔星解释道：“她是非常标准的草根出身，符合华国人民群众励志口味取向。法人是自己，不对恶搞应激，冲浪速度快，互动多，没有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甚至还在上学，成绩不错，长相也远超这个职业平均水准。”
徐一流笑嘻嘻地说：“这才是我的粉头。”
季衔星冷冷地说：“你本人的形象现在和尘除强相关，我想不注意都不行。”
如此下来，徐一流沉浸在工作和营销中不可自拔，完全没工夫理会江与云幽怨的小心思，也忘了她和江与云的关系需要修复。
那天游乐场之行后，江与云左等右等，就等着徐一流单独约自己出去，等了两个月都没等到。
他想着去找徐一流，偏偏他的画展在近期举办，也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有空了，才发现徐一流已经在网上火了。
江与云看得最多的访谈视频是海城晚报的。
【记者：“我听说您还是学生，关于学业的安排，您可以透露一下吗？”
徐一流：“正常参加期末考核，但不怎么上课。”
记者：“不担心挂科吗？”
徐一流：“不上课不等于不学习，事实上，我经常拿A。”
记者（笑）：“冒昧问一句，您有谈过恋爱吗？”
徐一流：“没有。”】
没有……
没有……
在看了第N遍后，江与云愤怒地给徐一流发了一条信息：
【明天晚上能一起吃个饭吗？我下厨。】
徐一流咦了一声。
窝在她身边背书的霍知也随口问：“咋了？”
徐一流把手机给她看：“江与云约我吃饭，说起来，我是不是太久没和他联络感情了。”
“那确实太久了。”霍知也啧啧道，“你怎么想的？甩了他，还是别的？”
不等徐一流开口，她自顾自地说：“我觉得吧，正常来说，我是不建议你甩了他的。你看，他长得这么好看，上哪里再找张同等质量的脸？无情史又无恶习，干干净净的。
唉，这样吧，我建议，你把他先睡了，享受够了，腻了，再甩。”
霍知也说完非常满意，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
徐一流扯了扯嘴角：“不怎么样。”
她往后靠了靠：“我没那闲情逸致玩弄别人的感情，况且江家多好的资源，我正想着开新公司呢，刚好可以疏通人脉。”
徐一流认真反思了自己。
既然决定要吃透、消化完江家的各种资源，那她确实得对江与云上心一点，之前的态度实在太差。
霍知也看了徐一流好一会儿，纳闷地说：“你真的一点浪漫想法都没有吗？”
徐一流诚实地说：“性方面的需求或许会有，爱情……江与云需要的话，我可以配合。”
另一种层面上的工作嘛。
霍知也被她直白的话呛了呛。
她默默为江与云点蜡。
身为徐一流的朋友，她很欣慰徐一流这样的想法。但代入一下江与云，总觉得有点可怜。
次日。
按响门铃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正回着工作语音的徐一流目光顿时被江与云吸引：“……学姐，晚些再说。”
江与云显然精心收拾过，纯白浅V上衣，那锁骨恨不得发光，稍微动一动都能看到点别的。耳廓微红，目光故意不看徐一流：“这么晚了还要忙工作吗？”
徐一流换上地毯上准备好的拖鞋：“已经说完了，不忙。”
“江与云。”
走向餐桌的徐一流头也没回，叫了他一声。
江与云坐到她对面，望着她平静的眼睛，从这双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怎么了？”
徐一流微笑着开口，像聊起什么玩笑：“我来你家吃饭，可不是真的对你的手艺感兴趣，我就是想吃名贵的食材而已，你不会生气吧？”
如果她和他交往，她不会是因为真的对他产生了多么深厚的爱情，只是因为她看中了他这个人背后的东西。
江与云说：“我知道。”
他专注地看着徐一流：“只要你想，我随时都能把买那些食材的渠道交给你，只要你会过来拿。”
“那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徐一流自认已经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看在盛莫的面子上。
江与云垂眸道：“我喜欢画画，因为对于我来说，只有艺术所带来的结果会出人意料，给我惊喜。我能把我所想的一切留在画布上，所以我对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不想出门，不想社交。
徐一流，你是我最感兴趣的人类。”
莫名的，徐一流想起来姬清瑶。
姬清瑶现在在做什么呢？
江与云抓住她的手：“你有我所没有的一切，浓烈的爱和显露的恨，锋利的杀意和藏起来的不屑，绝不退让的渴望和不会消失的野心。
徐一流，你可以利用我，你甚至不必真心喜欢我。
只要被你选择为伴侣的人，一直是我就好。”
“就算是骗我，跟我演戏，那么，就一直演下去吧。”
徐一流抿抿唇。
江与云耳廓更红了：“我想我会让你满意的。”
这段饭吃得很愉快。
徐一流想，也许……
她和江与云说不定还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本章交代一下爱情线，现在交代完了，松了口气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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