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看着手机聊天框，停下了打字的手。
什么叫前司令身份都保不住？
他不知道，他也没去想，他在这句话里只看明白了一个意思，李伯康提醒他该到此为止了，他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汽车前方。
直到汽车驶进云大，驶到了云台别墅区，直到佟雅云和夏鸿下车，齐声说了句：“高校长再见。”
他才回了句：“再见。”
汽车再次发动，向着学校行政楼驶去，他依然看着前方，汽车停在了楼底停车场，他就这么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
然后才眨了眨眼，打开车门下车，坐电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帮我通知一下。”他对着坐在门口的秘书说道：“让王主任准备一下跟军方的人对接，他是负责特招生的，让他把灵术驭武中心的事也办了。”
高毅交代完，刚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还有……”
“传承室的事让王主任尽快准备好，我会再交给他三个额外名单，权限由我来给，他不用管，只需要把人带到就行。”
“明白了高校长。”秘书看着高毅进入办公室后，才重新坐下开始编写邮件。
“呼~”重新坐上自己的位置，高毅呼出一口气，再次拿出那张校董会签署的同意书。
他没有再纠结李伯康和钟怀枫的事，而是忽然感受到时代剧变带来的压力里，军队在行动了，世家企业在行动了，就连退休的人也在行动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他作为云山大学的校长，作为一名五星御灵星使，也必须要跟上时代的步伐了。
……
“强啊大师！”沈邱月竖着大拇指。
“行了，你已经说了很久了，不用再强调了。”
从上车，一直到城里，到下车在路上走着，沈邱月都保持着亢奋的状态，仿佛打赢的是她一样。
“想不到这个战术真的能成！”
钟怀枫笑道：“你第一次不也一样中招了吗，他们也就是不熟悉我。”
“这不就正好么，一招秒一个，只是没想到这么顺利，这么短时间就解决了。”沈邱月左手竖起食指，右手也竖起食指，代表着两个人。
“这都是因为前期准备充分，也是因为擂台对战就是这么个规则。”李伯康跟在两人后面，看着两人打闹，偶尔才说两句。
今天的战斗很顺利，他也很高兴，他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钟怀枫认真起来后，真正的施术速度，就像高毅所说的，远超同龄人。
但那又如何？
以他李伯康这么多年的阅历，这半年多的相处下来，看得清楚这两人虽然谈不上心怀大义，但也绝不是坏人。
所以有点秘密又如何？
况且这个秘密，他一个退休的前巳城司令，还不一定能保得住呢。
在几人即将分别的时候，他才走上来打断两人的嬉笑：“传承室开启的时间要看云大那边的安排，不过应该会在高考前，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好的，谢谢李伯伯了。”
“不用，不过这次数量有限，我只争取到你们每人20招，回去好好准备整理一下，看看自己需要什么方面的补全。”
还好这句话没让高毅和云大的特招生听到，不然那个“只”字，不知道得让多少人破防。
“在之前「天行健杯」期间，我就已经整理完了，有欠缺的部分都准备好了。”
“嗯，那就行。”李伯康点点头，钟怀枫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放心。
“那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吧。”
“李爷爷拜拜。”
“再见。”
“李伯伯再见。”
“饭点，想吃点什么？”沈邱月看向钟怀枫，两人并肩走在回去学校的路上。
“学校食堂。”
“我请。”沈邱月轻轻拍了拍胸口，“来点好吃的。”
“华莱施？”钟怀枫笑着看向沈邱月。
“嘶~戒了！”沈邱月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戒就是拿来破的。”钟怀枫“挑衅”地扬了扬眉毛。
“大师你自己破戒，可别拉上贫尼啊。”沈邱月还手掌合拢，放于胸前，整了个单手佛礼。
钟怀枫拇指中指及无名指收拢，食指小指向上伸直，还了一个道指：“贫道无所谓。”
“噗哈哈~”沈邱月一下子就破功笑了出来，“那……那没办法咯，哈哈~唉，都是被你这道士害的。”
“贫道最喜欢拉尼姑下海了。”钟怀枫还很“得意”地耸耸肩。
沈邱月笑着拍了一下钟怀枫的肩膀：“谁跟你下海了！”
“破戒。”钟怀枫更改了一下用词。
“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的就这么不正常。”也许是笑久了，沈邱月的脸显得有点淡粉。
“所以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
沈邱月对着钟怀枫眨了眨大眼睛：“难道今天赢了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哦~原来是这样吗？”钟怀枫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这不是很普通地走个过场吗？”
“切~你就装吧。”沈邱月还皱了皱鼻子，“刚又不见你在对面那些人面前装。”
“那些人不认识，我社恐。”
“啊对对对，你社恐，我还社牛呢。”
“对着不认识的人装起来没感觉。”
“对着我就有感觉是吧？”沈邱月翻了个白眼。
“嗯哼~”钟怀枫抿着嘴忍着笑，静静地看着沈邱月。
今天她头发没有扎起来，长发披肩，看不到耳朵，不过脸颊还是瞬间由淡粉染成了浅红。
“切~”她只回了一个字，就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大概是饿了吧。
钟怀枫跟在后面，无声地笑着，只看得那及腰的长发随风摆动，如纱如瀑，这个背影是最美丽的风景。
……
高毅：【时间定下来了，三天后的周末。】
李伯康：【这么久，下周就高考了，你的那些学生不用回去高考么？】
高毅：【我给他们办了异地高考，走个流程而已。】
高毅：【还不是因为你，给你开无限权限的手续要搞一大堆，还要隐藏你们的身份，容易吗我！】
李伯康：【谢谢.jpg】
李伯康：【算我欠你个人情。】
高毅：【呵，第一次见你谢我，不过你不欠我任何事，是我欠你的。】
高毅：【当然你要还我也不会拒绝。】
李伯康：【吔屎啦你.gif】
李伯康：【反正以后有需要就找我，我能帮就尽量。】
高毅：【不，现在就可以，快去契约灵兽。】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李伯康：【会考虑的。】
……已撤回……
李伯康：【会的。】
高毅关上手机，看向办公室的窗外，下午6点多，天边的晚霞是白日最后的挽留。
夕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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