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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林初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龙华的臂弯里。他的呼吸平稳而温暖，拂过她的发梢。这是龙婉清事件后的第三天，他们暂时藏身在秦家的一处海滨别墅里。
林初雪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吵醒龙华。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但医生建议至少休息一周。轻轻带上门，她赤脚走到阳台上，深吸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
远处海天一色，朝阳将海面染成金色。林初雪闭上眼睛，尝试着调动那种奇异的感知能力——自从与龙华建立精神链接后，她的五感每天都在增强。现在她不仅能听到百米外浪花拍岸的声音，甚至能分辨出不同海鸟的心跳频率。
"；又偷偷练习？"；
龙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初雪回头，看到他倚在门框上，晨光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只穿了条睡裤，露出精壮的上身，那些伤痕已经愈合得只剩淡淡红印。
"；你应该多睡会儿。"；她走回他身边，手指轻抚他肋部的伤疤，"；医生说..."；
"；医生说我是医学奇迹。"；龙华握住她的手，嘴角微扬，"；楚瑶说这是'；雪颜'；完全激活的表现。"；
林初雪的手掌贴在他胸口，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三天前在银峰大厦，当龙华生命垂危时，她确实"；感觉"；到某种能量在他们之间流动——就像两条河流交汇，彼此增强。
"；早餐好了。"；秦雅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楚瑶有重大发现！"；
餐厅里，楚瑶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面前摆着半杯冷掉的咖啡。她看起来一夜未眠，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解码完成了。"；她推了推眼镜，指向屏幕，"；苏沐雨留下的芯片里有完整的'；雪颜'；改良配方，还有..."；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一些关于技术起源的资料。"；
龙华拉开椅子坐下："；什么起源？"；
"；看这个。"；楚瑶调出一组图片。第一张是一块奇特的金属碎片，表面布满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第二张是碎片在显微镜下的结构，呈现出不可能的自然形成的几何图案；第三张则是一张老照片——年轻的龙教授和几个科学家围在碎片旁，表情严肃。
"；'；雪颜'；的基础技术不是龙教授原创的。"；楚瑶的声音带着敬畏，"；它源自一块陨石中提取的外星物质。"；
林初雪差点打翻咖啡杯："；外星？你是说..."；
"；1947年，一块陨石坠落在罗布泊。"；楚瑶调出更多资料，"；当时国民政府秘密回收了部分碎片，代号'；星源'；。后来这些碎片散落民间，其中最小的一块被龙教授在古董市场偶然购得。"；
龙华盯着那些图片，记忆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他小时候确实见过父亲书房里有个奇怪的金属块，父亲从不让他碰...
"；所以'；雪颜'；是..."；
"；外星科技逆向工程的结果。"；楚瑶点头，"；龙教授只破解了冰山一角，就创造出足以改变人类命运的成果。想象一下，如果完整掌握..."；
秦雅吹了声口哨："；难怪'；蜃楼'；这么执着。这玩意儿价值连城啊。"；
"；不止如此。"；楚瑶的表情更加严肃，"；根据资料，'；蜃楼'；只是某个更大组织的分支。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利用'；星源'；技术打开所谓的'；天门'；——某种空间通道。"；
林初雪和龙华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听起来像科幻小说，但经历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后，他们已经学会不轻易否定任何可能性。
"；苏沐雨的父亲怎么会有这些资料？"；龙华问。
"；他是龙教授的助手，参与了早期研究。"；楚瑶叹息，"；后来被'；蜃楼'；收买，但显然留了一手。"；
林初雪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等等...我听到..."；
她的瞳孔扩大，目光失去焦点，像是看到了什么其他人看不到的景象。龙华立刻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初雪？怎么了？"；
"；有人来了..."；她艰难地说，"；三辆车...黑色SUV...距离两公里...他们在找..."；
话未说完，别墅的安保系统突然警报大作！秦雅跳起来冲向监控屏幕："；见鬼！有人突破了外围防线！"；
龙华迅速做出决定："；楚瑶，带上所有资料。秦雅，启动紧急撤离程序。初雪，你和我负责掩护。"；
没有时间收拾行李，五人分头行动。龙华和林初雪来到二楼武器室，拿了手枪和几个弹夹。透过窗户，已经能看到远处的尘土飞扬——车队正在接近。
"；你的感知范围扩大了。"；龙华一边检查武器一边说。
林初雪点头："；自从...银峰大厦后，每天都在增强。刚才我甚至能'；看到'；车里的情况——六个武装人员，领队的是个戴金属面具的人。"；
"；金属面具？"；
"；像是...焊接在脸上那种。"；林初雪的身体微微发抖，"；很可怕。"；
龙华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初雪平静下来。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我知道。"；
楼下传来引擎声，秦雅已经准备好了逃生车辆——两辆改装过的路虎，防弹玻璃，强化车身。
"；上车！"；秦雅喊道，"；他们还有一分钟到达！"；
五人分成两组——秦雅和楚瑶一车，带着所有研究资料；龙华、林初雪和刚苏醒的保镖张强一车，负责断后。
两辆车从别墅后门疾驰而出，刚好避开前门闯入的追兵。林初雪回头看去，透过树木间隙，她清楚地看到那些黑衣人冲进别墅，为首的确实戴着狰狞的金属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是谁？'；蜃楼'；的人？"；龙华问。
楚瑶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不，比那更糟。根据苏沐雨的资料，这应该是'；清道夫'；——'；蜃楼'；的精英清除小队，专门处理高价值目标。"；
"；意思是..."；
"；意思是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秦雅接话，"；系好安全带，孩子们，我们要飙车了！"；
## 2
沿海公路蜿蜒曲折，一侧是陡峭的山崖，一侧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两辆路虎以危险的速度飞驰，试图甩掉后方紧追不舍的三辆SUV。
"；他们越来越近了！"；林初雪从后窗观察，"；距离不到五百米！"；
龙华拍了拍驾驶座："；张强，前面那个急弯，准备甩尾。"；
"；明白，老板。"；退伍特种兵出身的张强沉稳地点头，双手紧握方向盘。
车子接近急弯时，张强猛踩刹车同时急打方向，路虎漂亮的漂移过弯，轮胎在路面上擦出刺耳的声音。龙华趁机探出车窗，对着追在最前面的SUV连开三枪！
第一枪打偏，第二枪击中挡风玻璃但被防弹层挡住，第三枪精准命中左前胎。SUV顿时失控，翻滚着坠下山崖，在海边的礁石上炸成一团火球。
"；漂亮！"；张强赞道。
但还没来得及庆祝，第二辆SUV已经逼近，天窗打开，一个黑衣人架起了冲锋枪！
"；趴下！"；龙华扑倒林初雪。下一秒，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后窗玻璃粉碎，座椅被打得棉絮纷飞。
张强蛇形走位躲避，同时大喊："；老板！后备箱有重武器！"；
龙华小心地爬到后备箱，掀开地板暗格——里面赫然是一把军用狙击步枪和几个手雷！
"；秦雅，你家车常备这些？"；他对着对讲机问。
"；防患于未然嘛。"；秦雅的声音带着笑意，"；小心点用，那玩意儿后坐力很大。"；
龙华架起狙击枪，从破碎的后窗瞄准。风速、车速、距离...所有数据在他脑海中自动计算，就像某种本能。
砰！
子弹呼啸而出，直接命中第二辆SUV的油箱。巨大的爆炸声中，那辆车变成了一个火球，横在路中间，暂时阻挡了第三辆车。
两辆路虎趁机拉开距离，拐上一条岔路，暂时甩掉了追兵。
"；前面三公里有个废弃渔村。"；秦雅通过对讲机说，"；我们在那里换车，分头行动。"；
十分钟后，车队抵达渔村。这里确实荒废已久，破旧的木屋在风中吱呀作响，渔网和浮标散落各处，散发着鱼腥味和海盐的气息。
秦雅从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后备箱拿出钥匙："；我和楚瑶开这辆去S市的安全屋。你们三个开那辆冷藏车去北边的山区。三天后在4号点汇合。"；
"；分头行动更安全。"；楚瑶递给龙华一个加密硬盘，"；所有资料都在这里，密码是你生日。"；
龙华接过硬盘，突然皱眉："；等等...太安静了。"；
林初雪也感觉到了异常："；不对...他们不可能这么容易放弃..."；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张强猛地一震，胸口爆出一团血花，缓缓倒地。
"；狙击手！"；龙华大喊，拉着林初雪躲到冷藏车后。
又是一枪，打在秦雅脚边，逼得她和楚瑶也找掩体躲避。
"；该死！"；秦雅咒骂，"；他们怎么找到的？"；
林初雪闭眼集中精神，尝试感知狙击手的位置："；东北方向...大约800米...悬崖上..."；
龙华架起狙击枪，但角度不好，无法还击。更糟的是，远处已经传来引擎声——那辆漏网的SUV正在接近。
"；我们被包抄了。"；楚瑶冷静地分析，"；需要分散他们注意力。"；
龙华思考片刻，突然看向林初雪："；你能像在银峰大厦那样...感知到我吗？"；
林初雪点头："；应该可以，但..."；
"；那就这么办。"；龙华快速部署，"；秦雅和楚瑶趁机溜上面包车离开。我和初雪引开他们。"；
"；太危险了！"；楚瑶反对。
"；没时间争论！"；龙华已经行动起来，从冷藏车另一侧开枪吸引火力。
秦雅咬牙拉起楚瑶："；走吧！资料比我们重要！"；
两个女人借机冲向面包车，发动引擎扬长而去。正如龙华所料，追兵的主要目标是资料，那辆SUV立刻调头追赶面包车。
"；现在，狙击手。"；龙华看向林初雪，"；我需要你当我的眼睛。"；
林初雪会意，闭眼集中精神，将感知延伸到极限。奇妙的是，她确实能"；看到"；悬崖上的情况——狙击手是个年轻人，戴着奇怪的耳麦，正在调整瞄准镜...
"；11点钟方向，岩石后面，距离763米。"；她轻声说，"；他正在瞄准...现在！"；
龙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闪身出掩体，狙击枪稳稳指向目标。几乎不用瞄准，他的手臂自动调整到完美角度，仿佛有某种本能指引着——
砰！
枪响过后，悬崖上的狙击手身体一震，倒地不起。
"；命中。"；林初雪松了口气，随即脸色突变，"；不好！面包车被截停了！"；
龙华二话不说冲向路边一辆摩托车："；我去支援。你留下照顾张强。"；
"；不！"；林初雪坚决地跟上，"；我们在一起更强，你知道的。"；
她说的没错。自从两人能力相互激活后，他们之间的某种链接似乎能增强彼此的力量。龙华不再反对，帮她戴上备用头盔："；抓紧我。"；
摩托车咆哮着冲上公路，向面包车消失的方向疾驰。林初雪紧抱龙华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同时将感知范围扩展到最大。
"；前面拐弯处...面包车被逼停了...秦雅和楚瑶被围住...那个金属面具人...他在..."；
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怎么了？"；龙华焦急地问。
"；他...他不是人类！"；林初雪的声音充满恐惧，"；我感知不到他的心跳...他的身体结构...不一样！"；
龙华心中一凛，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摩托车转过弯道，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面包车被三辆SUV围住，秦雅和楚瑶跪在地上，被黑衣人持枪指着。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脸上戴着完全贴合皮肤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两只毫无感情的眼睛。
最诡异的是，当摩托车引擎声传来时，那人转过头，脖子竟然旋转了180度，像猫头鹰一样！
"；欢迎，龙昱。"；金属面具人开口，声音像是电子合成的一般刺耳，"；我是清道夫零号。奉'；天门之主'；之命，取回星源碎片。"；
龙华停下车，但没有熄火："；放了她们，我跟你走。"；
零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谈判的。"；他举起一只机械化的手，"；我是来清除所有污染源的。"；
他的手掌中心突然打开，露出一个微型发射器。龙华本能地扑向林初雪，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刺眼的蓝光闪过，龙华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烙铁烫穿。他低头看去，胸前的衣服被烧出一个洞，皮肤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烙印，形状像是某种符文。
但奇怪的是，并不怎么疼...反而有种奇怪的温暖从烙印处扩散...
"；不可能！"；零号第一次表现出惊讶，"；你竟然能承受星源辐射？"；
龙华自己也困惑不解，但本能告诉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他猛地掏出手枪，连开三枪！零号敏捷地闪避，但第三枪还是击中了他的肩膀——没有流血，只有火花和裸露的电线。
"；果然是机器人..."；林初雪喃喃道。
零号捂住肩膀，发出电子合成的咆哮："；你们都会死！天门即将开启，净化之日将至！"；
说完这话，他突然转身跳上SUV，带着手下迅速撤离，留下困惑的众人。
"；什么情况？"；秦雅扶起楚瑶，"；他怎么突然跑了？"；
龙华摇头，胸口的烙印开始发烫："；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
楚瑶走过来检查他的伤口："；这是...星源符号！"；她震惊地看向龙华，"；你体内有星源物质反应！"；
林初雪想起什么："；龙华小时候接受的初代'；雪颜'；...是不是..."；
"；没错！"；楚瑶激动地说，"；初代'；雪颜'；直接源自星源碎片！龙华体内一直有微量外星物质！这就是为什么他能与林初雪产生共鸣，为什么恢复力这么强！"；
龙华摸着胸口的烙印，思绪万千。这解释了太多事情——他的特殊体质，与林初雪的精神链接，甚至对零号武器的免疫...
"；那么零号说的'；天门开启'；是什么意思？"；秦雅问出了关键问题。
楚瑶脸色变得苍白："；根据资料，'；蜃楼'；背后的组织相信星源碎片是打开空间之门的钥匙。他们想连接另一个世界..."；
"；什么样的世界？"；林初雪问。
楚瑶摇头："；没人知道。但龙教授的研究笔记上写着——'；天门之后，唯有毁灭'；。"；
众人沉默下来，海风呼啸而过，带着咸腥和不安。龙华望向远方，胸口的烙印隐隐作痛，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不管那是什么，"；他最终说，"；我们必须阻止它。首先得找到剩下的星源碎片。"；
"；我知道一个地方。"；秦雅突然说，"；秦家祖宅的地下室，有块奇怪的金属板，祖父从不让人碰..."；
楚瑶眼睛一亮："；那可能就是另一块碎片！"；
"；那就去秦家祖宅。"；龙华做出决定，"；但这次，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零号不会轻易放弃。"；
林初雪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温暖流动在他们之间。无论面对什么，至少他们不再孤单。
远处海面上，乌云开始聚集，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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