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兄想问什么事？”
黎知许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凌穆禅的声音清晰而平和：
“方才我刚走到师尊这门前时，隐约听到黎师弟在里头与人说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黎知许瞬间调整好的、略显无辜的表情。继续道，“语气……似乎还有些许激烈。不过，目前看来，这屋子里除了黎师弟也并无他人，那么，师弟刚才是在同谁说话呢？”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还有话中提到的那个娱乐圈……又是何意？”
黎知许：“……”
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麻了一下。这修仙界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好奇心都这么重吗？刚应付完那个脑回路有点清奇的师尊池易卿，现在又来一个刨根问底的师兄凌穆禅！问的问题还一个比一个刁钻要命。
一股熟悉的、想要在原地消失的尴尬感袭来，但黎知许几乎是本能地压了下去。电光火石间，无数个借口在脑中飞旋：说梦游？太假！说练习法术咒语？那激烈的语气不像！说自言自语？谁会信啊！还有“娱乐圈”……这玩意儿怎么跟修仙界人士解释？！
就在凌穆禅的注视下，那点无辜快要撑不住时，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他猜。反正之前不也让池易卿自己猜过？这么想着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也自己猜猜？”
“也？”凌穆禅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眉梢微挑。
“哦，不，我的意思是……师兄你见多识广，要不……你先自己猜猜看？”
“……”
凌穆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很明显一副“你确定吗？确定要我猜？你觉得这个提议合适吗？”的样子。
“……”
黎知许被对方看得后悔跑来玉月峰，但视帝级别的表情管理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他维持着略显困惑又带着坦然的神情，眼神没有刻意闪躲，只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这句话有那么难理解吗？”的茫然，仿佛凌穆禅的沉默才让他感到不解。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
就在黎知许好奇“他眼睛不累吗？有这个功夫怎么不去找易景舟.”时，凌穆禅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温和：
“那我该往哪个方向猜呢，黎师弟？”
就等这句话呢！沉默了这么久，黎知许早就想好怎么狡辩（解释）了。
他脸上那点茫然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明媚的笑容，（没错，还是爱豆营业式笑容）：“没事，师兄你不用猜了，我记起来了！”
黎知许自然的又扬了扬唇角，露出那口大白牙，语气轻快流畅，之前的紧张感荡然无存。
“是这样的，师兄你听到的其实不是什么人说话，”他的眼神清亮，语气非常笃定，仿佛说的真是真话一般，“是我新得的一件小玩意儿，叫“回响石”。这法器有点意思，能记录一些声音片段，偶尔会自己回放出来，所以听着就像有人在自言自语。”
黎知许摊开手，做了个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刚才就是在摆弄它，结果它突然放了一段我之前……嗯……某次情绪激动吼出来的片段。我正想着怎么关掉，师兄你就先来了。”
说话时他语速不快不慢，条理清晰，神态自若，完全看不出是在现编。
“至于娱乐圈……那其实是我家乡那边的土话，意思是……大家聚在一起清谈闲聊、轻松自在的场合，跟清谈会、雅集差不多意思。这么说起来，刚才那段‘回放’里，我好像是在抱怨某个娱乐圈里的人特别烦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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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又是欠揍的主神在说话。
黎知许没鸟主神，只是一味的演着自己的戏。他含笑看向凌穆禅，眼神坦荡，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凌穆禅看着黎知许无懈可击的表情，内心oS：这番话说的很真，逻辑也没问题……但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不过黎师弟这么乖应该不会骗人吧。
他笑了笑，决定再确认一下这个新奇的法器：“原来如此，是师兄多虑了。黎师弟这番解释，倒是让我对这回响石生出了几分好奇。不知……”他话锋一转，“师弟可否将那块玉借予师兄看一眼？”
空气仿佛又凝固了一瞬。
黎知许脸上的笑容弧度不变，眼神依旧清亮坦荡，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了点，相信任凭谁看到他这副表情都觉得他不会拒绝。
然而，他拒绝的话却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可以。”
——
许许最近怎么总是被人问问题，大概是前两年压太久，太低调了不发疯。
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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