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交易会的场地被巧妙地划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区域。成品展示区设在酒店西翼，水晶吊灯下，玻璃展柜中的珠宝熠熠生辉；而赌石区则占据了东侧露天广场，数百块原石在阳光下泛着各异的光泽。
李铁牛注意到，人流自然分成了两股——女宾们大多挽着伴侣的手臂，优雅地走向珠宝展示区；而男人们则三五成群，迫不及待地涌向赌石区。这景象让他不禁莞尔。
\"看来男人骨子里都带着赌性。\"他低声对白小米说道。
白小米今天穿了件淡紫色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她歪着头打量四周，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门外汉能玩出什么花样。\"
赌石区按原石价格分成了几个明显的区块。最外围是所谓的\"边角料\"区，这里的石头普遍只有拳头大小，标价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往里走，原石的体积和价格都呈几何级数增长，最中央的几块巨型原石，标价甚至超过了千万。
\"我们先从便宜的看起？\"白小米指着一块标价八万的灰皮原石问道。
李铁牛正要回答，突然浑身一震。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在他眼中，这些石头突然变得\"活\"了过来。每一块都散发着独特的气息，有的强烈如烈日，有的微弱似萤火，更有甚者几乎毫无波动。
这是...灵气？
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这种感觉与修炼时吸纳的天地灵气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具象化。那些气息强烈的原石，仿佛在向他招手。
\"喂，发什么呆呢？\"白小米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该不会是被价格吓傻了吧？\"
李铁牛回过神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有个预感，今天要发财了。\"
\"切～\"白小米翻了个白眼，\"吹牛不打草稿。\"
\"不是吹牛。\"李铁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能感应到哪块石头里有货。\"
白小米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酒吧？\"
李铁牛没有解释，因为他脑中已经豁然开朗。布置聚灵阵需要高品质玉石，正是因为玉石中蕴含灵气。而灵气浓度越高，玉石品质自然越好。这个发现简直如同开了外挂，让他能在赌石场上无往不利。
\"等着瞧吧。\"他自信满满地说，\"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赌石高手。\"
白小米正要嘲讽他几句，一阵骚动从入口处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几个身影在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李铁牛转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东方明正毕恭毕敬地陪在一名威严中年人身侧。那中年人约莫五十出头，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蓝色西装，鹰钩鼻下的薄唇紧抿，目光如电。行走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退避三舍。
而在中年人另一侧，跟着一名精瘦老者。老者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衫，与周围珠光宝气的环境格格不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异于常人的手掌——四指齐平，如同被利刃削过一般。
就在李铁牛打量他们的瞬间，那老者突然抬头，锐利的目光如箭般射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李铁牛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
好强的感知力！
他急忙移开视线，心跳如鼓。这老者绝对是个高手，而且实力远超程武。至于那位中年人，十有八九就是东方家族的族长——东方长空。
\"怎么了？\"白小米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小声问道。
\"没事。\"李铁牛强自镇定，\"看到几个熟人。\"
他拉着白小米往人堆里躲了躲，同时暗自庆幸自己做了伪装。但即便如此，那老者的敏锐还是让他心惊。
此时，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了东方长空的身份。窃窃私语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那是东方家族的族长？\"
\"天啊，这种大人物怎么会来东水市？\"
\"听说东方家主酷爱赌石...\"
很快，一些本地商人按捺不住，想要上前攀关系。走在最前面的是东水市谢家的家主谢洪北，他整了整领带，双手奉上名片。
\"东方家主，久仰大名。我是谢洪北，东水市谢氏集团的...\"
\"滚。\"
东方长空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谢洪北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在东水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听不懂人话？\"东方长空停下脚步，目光如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跟我说话的。\"
这句话不仅是对谢洪北说的，更是对周围所有蠢蠢欲动的人的警告。一时间，原本想要上前攀关系的商界人士纷纷却步。
谢洪北强忍怒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打扰了。\"说完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这一幕被李铁牛尽收眼底。他暗自咋舌，东方长空的傲慢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不过以东方家族的地位，确实有资格如此目中无人。
就在这时，东方明凑到父亲耳边说了几句，同时隐晦地指了指李铁牛所在的方向。东方长空微微颔首，竟带着人径直朝这边走来。
\"糟了。\"李铁牛心中一沉，\"被发现了？\"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体内内劲悄然运转。虽然做了伪装，但如果那个老者真有什么特殊手段，识破他也不无可能。
白小米也察觉到了异常，紧张地抓住李铁牛的手臂：\"他们怎么朝这边来了？\"
\"别慌。\"李铁牛低声安慰，\"未必是冲着我们来的。\"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那名老者身上。老者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般精准。那双练就铁砂掌的手自然垂在身侧，却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压迫感。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李铁牛能清晰地感受到老者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就在他考虑是否要拉着白小米撤离时，东方长空一行人却在距离他们五六米处转向，朝中央的高价原石区走去。
\"呼——\"李铁牛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白小米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在紧张什么？那些人是谁啊？\"
\"东方家族的人。\"李铁牛简短地解释，\"那个中年人应该是族长东方长空，至于那个老头...很可能是家族里的顶尖高手。\"
白小米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该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不确定。\"李铁牛摇头，\"但那个老家伙很危险，比程武还要强得多。\"
他回想起刚才的对视，仍心有余悸。那老者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伪装，直视他的灵魂。如果不是及时移开视线，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白小米担忧地问。
\"不急。\"李铁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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