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嘈杂的人声中，杜小鱼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缓缓站起身，转身看向身后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为首的冯龙剃着光头，脖子上挂着条拇指粗的金链子，嘴里叼着半截香烟，烟雾缭绕中露出一口黄牙。
\"龙...龙哥。\"杜小鱼的声音有些发抖，\"您怎么在这儿？\"
\"啪！\"
冯龙一巴掌甩在杜小鱼脸上，力道之大让少年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塑料凳。
\"老子找你三天了！\"冯龙一把揪住杜小鱼的衣领，\"欠老子的钱不还，倒有钱在这儿吃香喝辣？\"
杜小鱼半边脸迅速肿起，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龙哥，我真没钱，这烧烤是这位大哥请我的。\"
冯龙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李铁牛。他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普通却气度不凡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这位兄弟，\"冯龙松开杜小鱼，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小子是个惯偷，你可得当心点。\"
李铁牛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啤酒，抬眼问道：\"他欠你多少？\"
\"一万块！\"冯龙伸出食指，\"连本带利，一分不能少！\"
夜市昏黄的灯光下，李铁牛注意到杜小鱼破旧衣服下瘦骨嶙峋的身躯，和那双与年龄不符的沧桑眼睛。这让他想起自己年少时在街头摸爬滚打的岁月。
\"这钱，我替他还。\"李铁牛放下酒杯，声音平静。
话音落下，不仅冯龙愣住了，连杜小鱼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冯龙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他的债，我来还。\"李铁牛重复道，语气淡然得像在讨论天气。
冯龙和两个手下交换了个眼神，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兄弟爽快！那现在给钱吧？\"
\"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李铁牛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金卡，\"附近有Atm机吗？\"
杜小鱼捂着红肿的脸，急忙道：\"前面路口右转就有一家24小时银行！\"
李铁牛点点头，将银行卡递给杜小鱼：\"密码六个八，去取一万块。\"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冯龙瞪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李铁牛：\"你...你就这么把卡给他？你不怕他拿着钱跑路？\"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李铁牛淡淡地说，目光直视杜小鱼的眼睛，\"去吧。\"
杜小鱼颤抖着接过那张沉甸甸的黑金卡，感觉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炭。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重重点头，转身跑向夜色中。
冯龙盯着杜小鱼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气定神闲的李铁牛，忍不住问道：\"兄弟，你跟他什么关系？\"
\"刚认识。\"李铁牛夹起一块烤羊肉，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刚认识？\"冯龙倒吸一口凉气，\"那你知不知道那小子是什么人？他可是这一带有名的'三只手'！\"
李铁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续享用他的宵夜。冯龙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看向杜小鱼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怀疑的光芒。
......
杜小鱼攥着银行卡在夜色中狂奔，冷风刮在火辣辣的脸颊上，却浇不灭他心中的震惊。那张黑金卡在他手心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密码六个八...\"他喃喃重复着，拐过街角，果然看到一家24小时自助银行。
玻璃门自动滑开，杜小鱼喘着粗气站在Atm机前，颤抖着将卡插入。屏幕上跳出输入密码的提示，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六个八。
\"密码正确。\"
简单的四个字让杜小鱼心跳加速。他犹豫了一下，点开余额查询。
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他瞬间瞪大眼睛，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个、十、百、千、万...\"他小声数着，声音越来越抖，\"...百万、千万...亿？\"
杜小鱼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做梦！这张卡里真的有一亿多！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那个叫李铁牛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上亿的银行卡？又为什么如此信任一个刚认识的小偷？
杜小鱼盯着取款机，手指悬在\"取款\"按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一万块对他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而现在，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张可以取出上亿资金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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