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不确定有没有进入化神期狩猎的区域，各自收敛气息，也不敢飞得太高。
毕竟如果遇到群居的高阶妖族，会很麻烦。
特别是飞禽类的妖族，他们飞行的速度不是人类修士可比，一旦遇到，只有逃跑的份。
既然速度降低了，唐华便放出刚子一起飞。
在野外神识的作用，自然不及嗅觉好用。
有刚子在，可以有效避免遇到大量的高阶妖族。
一般大妖基本不喜群居，各有各的领地。
碰到的几率并不高。
一天后，众人下落到地面。
因为刚子嗅到了大妖的气味。
唐华问道，
“刚子，知道有多少吗？”
“一只五级老鹿。”
确认方向后，一众人收敛气息，慢慢围了过去。
刚子传音道，“不用躲躲藏藏的了，他知道我们来了。”
唐华诧异，“什么？你怎么知道？”
刚子斜了他一眼，“刚刚我们是顺风飞行。”
唐华恍然大悟，嗅觉的探查范围，逆风和顺风差别很大。
“他跑了？”
“没有。”
“为什么？还有其他大妖在吗？”
“都说了，一只。”
“那他为什么不跑？”
“你问我，我问谁去？”
唐华被噎了一下，心中各种猜测。
睡着了？
垂垂老矣跑不动了？
还是有伤在身，跑不了了？
或者底牌在手，有恃无恐？
唐华只能提醒众人小心。
当他们靠近后，听到了老鹿的声音，
“不要藏了，知道你们来了。”
这一声让一众人始料未及，这老鹿居然主动和自己这群人说话。
略显尴尬地相互对视一眼，警惕地走了出来。
远远看见一头巨大的麋鹿，正站在一块岩石上看向这边。
大家诧异，这只鹿妖是以原形和他们见面。
岳婵低声道，“小心，准备战斗。”
唐华制止了大家的冲动，上前一步，拱手，
“这位妖族道友，在下唐华。”
老鹿顶着硕大的鹿角，歪着脑袋，疑惑地打量唐华。
他没想到，这一群人站出来和自己讲话的，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
“不知诸位来我领地，有何贵干？”
唐华回道，“晚辈想打听个地方，不知前辈方不方便告知。”
老鹿呵呵一笑，“呵呵，人类向我妖族打听地方，还真是稀奇。说吧，什么地方？”
“古河渊。”
老鹿再次打量众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我为何要告诉你们？”
唐华被问得一愣，是啊，人族和妖族是敌对势力，他凭什么告诉自己。
岳婵上前一步，冷冷说道，
“不杀你，这个理由，够吗？”
老鹿仰天大笑，“哈哈，想杀便杀吧，你们人类杀的我们妖族还少吗？”
岳婵冷哼一声，
“哼，战争怎么会没有死伤，你们妖族不也一样杀了我们很多人类。”
老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厉声问道，
“呵呵，战争？你们人类之间打仗，会冲到对方家里，去杀老幼妇孺吗？”
“我妖族有侵占过人类的领土吗？是你们贪婪的人类，进入我十万大山，抢夺资源，见妖就杀。”
“这是战争吗？这是屠戮，我妖族只是自保而已。”
“我在十万大山中生活数千年，未曾踏出这片土地半步，你们闯入我的领地来杀我，是何道理？”
妖族和人族之间战争的根源，岳婵当然知道，老鹿的几句话，问得她哑口无言。
唐华见岳婵说不过他，忙说道，
“前辈莫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谁不希望待在宗门好好修炼，非得跑这么老远受罪。”
“再说，我们也没想要杀你，要动手也不会这么磨叽了，你说对吧。”
“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古河渊’怎么走，没别的意思。”
老鹿的语气这才软了下来，
“‘古河渊’人类根本进不去，你们就别白费劲了。”
“为何？”
“那是我妖族圣地，长年有前辈把守，就算你们盟主亲临，也进不去。”
唐华愕然，师父怎么会去妖族的圣地，难道四师兄会去那里？
这更不可能了呀。
可他还是不死心，问道，
“前辈能告诉我，‘古河渊’在何处吗？”
老鹿想了想，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个要求。”
唐华拱手，“前辈请讲。”
老鹿抬起前蹄，指着刚子，
“把那头熊妖留下。”
唐华缓缓抬头，面色阴沉，顿了顿，还是忍住怒气，沉声问道，
“前辈为何要留下我兄弟？”
“哈哈，兄弟？”老鹿狂笑，前蹄猛烈踩踏着岩石，“哈哈哈，你们人类会把我们妖族当作兄弟？这是我这么多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
唐华冷声道，“为何不可？”
老鹿忽然大叫，“你们有灵宠契约，还能算兄弟吗？有这样的兄弟吗？”
唐华坚定地说道，“有没有契约，我们一样都是兄弟。”
老鹿嗤之以鼻，“这是主仆关系，他和你做兄弟是迫不得已。你把契约解除了，我就信你，也不要他留下，还告诉你‘古河渊’怎么去，怎么样！”
唐华非常生气，这老鹿敢质疑自己和刚子的兄弟感情，立刻回道，
“好！老东西，你看好了！”
岳婵急忙制止，
“不要冲动，他这是激将法。”
唐华何尝不知道这是激将法，但无所谓。
这个契约迟早都要解除，当时就答应了熊秋池。
只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他不信，没有了契约在身，刚子就不把自己当兄弟了。
唐华摆了摆手，道，
“岳前辈，你不用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鹿戏谑的看着他们，他根本不信，唐华会把契约解除。
唐华不去理他，一只手直接按在刚子的额头，默念咒语。
几息时间，契约解除。
唐华和刚子身上同时发出一道微光，一闪而逝。
突然，刚子身上的气息暴涨。
几个呼吸的时间，肉身修为直接升到了五级灵兽，和他的精神力齐平。
唐华呆呆的看向刚子，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早知道就早点解除了。
“哥。”
刚子终于可以口吐人言了。
唐华满是激动，刚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脑袋，一阵狂亲。
良久后才松开。
刚子摇晃着脑袋，一脸嫌弃，
“咦，到处都是口水。”
老鹿看到了这一幕，非常满意地点头，并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他抬起前蹄，指着一个方向，
“‘古河渊’在这个方向大概三百万里的地方。当你看到一棵非常高的巨树，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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