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遥川在行动队的掩护下跟江和月通了电话，从她那里得知了对方已经策反了贺冰澜，以及他们可以寻求莫文他们组织的帮助，就是需要花点钱。
由于江和月跟贺冰澜有约在先，不会把贺冰澜的身份捅到官方面前去，季遥川也不好告诉行动队，只能自己联系贺冰澜。
季遥川直言军方派遣的行动队已经到了研究所门口，具体位置已经摸清楚了，希望贺冰澜告知研究所内的电力总控在哪里。
贺冰澜两眼一黑，接到越洋电话她就感觉大事不妙，但没想到这么不妙。她有些庆幸自己昨天答应了江和月的合作，不然就凭军方的速度，她再收到什么消息的时候，怕是法院传票了。
体内的忠诚基因又在作祟，背叛父亲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但她理智地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
“所长办公室往左大概三十米处右转，尽头的房间就是配电间，钥匙在后勤部部长身上，我没进去过，里面是什么情况要你们自己探了。”贺冰澜挂了电话，思索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行动队已经查到家门口了，侯林添暴露是迟早的事，如果侯林添铁了心要找人帮他分担罪责，以此减轻甚至逃避他的罪责，自己仍然没法善了。
但贺冰澜也敢肯定侯林添的那些文件上肯定盖了自己的私章。
要证明自己跟侯林添那些事没关系的话，首先就要证明侯林添手里的私章是贺冰澜遗失或者被盗了，其次就是制造时间线上的冲突，只要有一个点矛盾，其他时间点的可信度就会直线下降。
只是贺冰澜不清楚侯林添到底把她的私章用在了哪些事情上。她和侯林添的时间线基本都不重合，也就是说要制造矛盾很简单，问题在于制造哪个矛盾。
贺冰澜诡异地明白了华禹升为什么宁愿去蹲局子了。在局子里的安全系数比外面高，侯林添控制他们的手段有一个要求是要面对面，如果她进局子了，她拒绝侯林添探视的话，侯林添也不可能强闯。
要说有什么地方能杜绝侯林添暗中下手的可能的话，那只能是由国家看守的地方了。而什么地方是由国家时时刻刻看守的，那必然是局子。
她以前做的有些事情是被系统抹消了证据的，但有些事情只是做了掩盖，如今要找的话应该也还能找回来。
只是真的要这样做吗？自首？可如果侯林添确实还有后手，并且躲过了这一劫呢？
季遥川不知道贺冰澜的纠结，他把消息告诉小林之后，询问韩队是否要寻求某些组织的帮助。
这也是韩队纠结的问题，他们这次行动是有相关许可的，但是侯林添在m国深耕四十多年，能把研究所做到如今的地步，对m国政商两界的渗透有多深，谁也说不清楚。
只怕他们前脚跟m国警方商定了行动计划，后脚侯林添就收到消息了。
“联系一下吧，让他们在我们之前行动，我们伪装成执行其他任务时收到消息来支援。这个组织我也有所耳闻，只要钱给够了，什么任务都敢接。”
季遥川暗自腹诽，可不是敢吗？国家机密都敢混进去偷。
进一步确定计划之后，小林便代替季遥川装扮成了维尔的样子。
要不说国家队都是顶尖人才呢？福奈特口中一次性的人皮面具，季遥川摘下来之后，其中一个队员鼓捣了一会儿，上脸同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对了，那个守门的还特意交代了让我给他带酒，说‘老样子’，但我出来之前并没有人提醒过我还有这回事。我怀疑这是那个守门的试探进出者身份的一种手段。”
“你查过维尔的消费记录吗？”一位抱着电脑的队员说，“你出来的时候他们给你准备的东西是银行卡，说明他们大概率都不怎么会用到现金。刷卡的话肯定会有消费记录，只需要查一下他都买过什么酒就行了。”
季遥川摇了摇头，“这附近没有看到银行。”
队员朝季遥川伸出手，拿走了那张银行卡，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他的电脑屏幕闪过一连串的代码，没一会儿，维尔的银行流水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根据维尔买酒的频率和偏好，众人很快锁定了一种叫“mermaid”的白葡萄酒，最长不超过三个月，维尔就会购买两瓶这种酒。
会锁定这种酒不仅是因为维尔买这种酒的数量都是固定的，同时也是因为“mermaid”是美人鱼的意思，而维尔所在的研究组，主要研究项目就是美人鱼。
更巧合的是，贫民窟唯一一家便利店里正好就有这种酒。
第二天上午，小林提着老板装好的两瓶酒，朝季遥川说的房子走去。
“嘿！维尔，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跟你约的妞共进午餐吗？”大汉笑得贱嗖嗖的，“还是说昨晚过得不愉快？”
小林把两瓶酒放在桌子上，没想到他们聊天的内容居然都是这种下三路的事情，哽了一下，拉着脸说：“她们太无趣了。”
大汉又贱嗖嗖地笑了两声，只当他是雄风不展强行给自己挽尊，“什么妞能有你们组里的带劲？有尾巴的玩着跟没尾巴的可不一样！”
小林听季遥川描述过失败品的样子，人皮面具下的脸有点绿。
“你什么时候能带一个给朋友玩玩？”大汉笑得很荡漾，但小林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对那种奇怪的东西产生欲望。
按照季遥川的说法，连主导实验的那个大疯子福奈特都只是欣赏这些作品的诡异。
难道这个守门人并不清楚失败品的样子？笑话，成功的实验体肯定不会给他们玩，都是要用来换钱的。一个普通的守门人可付不起1.8亿m币的高昂价格。
小林没有继续跟他寒暄，守门人收了酒之后，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小林说要走的时候也没拦着。
这一关应该是过了。
小林松了一口气，据季遥川所说，进入研究所的门在主卧的衣柜背后，他出来的时候门是电动的，外面开门应该也是同样，但是他不知道开关在哪里，只是猜测可能在衣柜里。
这间破屋子并不大，小林走进屋子，那个衣柜并没有突兀的地方。小林试着推了推，也没有晃动的迹象，敲击也没有空洞的回声，但和别的墙壁比起来确实有些异常。
小林环视着周围有可能是大门开关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林许久没有动静，外面的大汉喊了一声，“维尔！你还在里面吗？你在磨蹭什么？”
“我只是想到回去又要有一段时间出不来，就不太想进去！”小林一边回话，一边加快找开关的速度。
外面大汉趿拉着鞋子，拖在地上摩擦出声。声音越来越近，小林手心渗出了汗，在衣柜里摸索着。
突然，他摸到一个凸起，但无法拧动，也按不下去。
“不想回去就出来喝酒呗！”大汉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
小林回头，不经意间往外拔了一下那个凸起。轻微的齿轮转动声音响起，衣柜慢慢移开。
“又想回去了？”大汉脸上的怀疑少了一些，但没完全消失。
“嘴上说不想回去？难道我还能真的不回去吗？我可不想变成烟花。”小林没多说，走进了衣柜背后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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