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用小手紧紧搂着贾张氏，眼泪鼻涕挂在胖乎乎的小脸上，一脸怒气的朝着秦淮茹大喊。
“奶奶！让妈妈走！妈妈不给肉肉！奶奶疼，呜呜，要奶奶……不要赔钱货……”
徐主任和围观的大妈们，甚至包括围着看热闹的众人，此刻心里都有些发凉。
老话都说：“儿子和娘亲。”结果在贾家，儿子对着自己的亲妈，跟着自己奶奶喊赔钱货。
尤其是大院里的众人，对贾家的情况最是了解，才为贾家的行为感到悲凉。秦淮茹从嫁进大院，怀着孕都会在院里洗衣服，从来没和院里人红过脸，任劳任怨，院里的大伙儿可是都看在眼里。
抱着大孙子演绎着祖孙深情的贾张氏还没意识到，周围的群众看她们的眼神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在后面默默注视着的易中海，面对这场表演，心里只剩下心酸和对自己养老大业的深深质疑。
母亲是白眼狼，儿子也是白眼狼，那中间的贾东旭呢？
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瞬间感觉自己老了许多。
哭的站都站不稳的秦淮茹猛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旁边的大妈连忙搀扶着。
“好，淮茹同志，既然棒梗选择了他的奶奶和爸爸，那么只能给你说声抱歉了，孩子没办法判给你。”
秦淮茹眼中带泪，又带着莫名的情绪，看了看自己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孩子，看了看贾家母子，又看了看大院的众人。
直到注意到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一股浓浓的安全感支撑起秦淮茹的身子，压了压堆积在心头的情绪，平静的开口道。
“徐主任，没有关系，我秦淮茹接受政府的判决，棒梗……棒梗就跟着贾家！”
徐主任心里突然冒出些许愧疚，她也没想到贾家的奶奶居然把那么小孙子教成了如此白眼狼的模样。
“淮茹同志，除了贾家归还嫁妆和100万补偿的判决，你还有什么诉求吗？”
擦了擦眼泪，一脸坚决的秦淮茹，对着贾家方向说道。
“徐主任，我只有一个要求！”
“淮茹同志，你尽管说！”
“我想求徐主任和在场的各位妇联姨婶们，还有大院的大伙儿做个见证。”
“你说吧！我们都给你做见证。”
周围围着的众人，都此起彼伏的说着，仿佛此刻，都唤醒了自己的良心，散发着善意。
“我想请大家见证，我秦淮茹，和贾家母子包括棒梗，从此再也没有关系，不相往来！”
包括徐主任在内的所有人，对于秦淮茹断绝关系，甚至是断绝母子关系的话语，没有人感觉有丝毫不妥，都高声答应下来。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道德天尊易中海。
易中海看秦淮茹居然在院里发出断绝母子关系的危险言论，只感觉自己的大院养老基地遭受了严重威胁，心里默默的想着法子，以后好修复大院的道德标准缺口。
得到了徐主任和众人的见证，一直强装坚强的秦淮茹再也扛不住，一头栽倒到身旁大妈怀里。
大妈们对秦淮茹，此刻只有浓浓的同情和悲悯。同样作为一个母亲，面对这样的场面，和执行一次死刑，没有区别。
秦淮茹倚靠在大妈身上，一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捂着眼睛，无助又无奈的痛哭着。泪水透过指缝，滴在地上，寒冷的冬天也被眼泪浸湿了一片。
秦淮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眼泪止不住的流，是为了自己的委屈吗？还是伤心？还是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却一场空的悲哀？还是自己逃出枷锁重获新生的欣喜？也许都有吧，只想哭。
伤心的哭声，绕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顺着呼啸的北风，把心头浓浓悲与喜的情绪，都让其飘散远方。
郝仁推着车站在一角，没有上前安慰，放任秦淮茹安静的哭着，毕竟此刻的秦淮茹，也只是刚20出头的而已。
（大大们，秦淮茹剧里是1933年8月12日出生的。）
郝仁也在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应不应该。如果没有自己的参与，秦淮茹还会这样吗？自己的干预，真的是对的吗？
来到这个世界的郝仁，第一次迷失在了自己的心里。
推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进了厢房门，倚靠在床上，看着院里光秃秃的不知名树枝，久久失神。
徐主任看事情差不多了，就高声宣布结果，准备收场。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了，一会儿我带你们俩去街道办办理离婚证。”
“大家伙儿们都做好见证，以后贾家再纠缠秦淮茹，我们妇联可不会再那么好说话了！”
“都散了吧！该做饭做饭！耽误大家伙儿时间了！”
众人看热闹结束了，也都应和着各自回家了。
徐主任带着贾东旭，大妈们扶着秦淮茹，一路来到了街道办。
王主任拿着一沓关于建设安全和谐大院的告示，刚准备出门分发到各个大院。
“徐主任？您带着人来街道办这是？”
“王主任，您要出去呀？您先等等。”
把王主任叫到屋里，从头到尾的把整件事情的始末给王主任说了一遍。
听完整个人脸红的快要冒蒸汽的王主任，猛的一下，把自己手里的告示单砸到桌子上。
“砰！”的一声，给低着头的贾东旭吓了一跳。
王主任指着不敢抬头见人的贾东旭，恨恨的说道。
“贾东旭！你们贾家在95号院多少年了？看看你们贾家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上次偷东西闹事儿，这次你嫖娼虐待妇女，是不是真的想丢工作吃花生米呀？”
贾东旭默不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说任你说，改了算我输。
王主任看着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贾东旭，也不再开口，麻利的拿出文件和公章，三除五下就准备好了手续，让秦淮茹和贾东旭手印一摁，“啪叽”一声公章一盖，把两份离婚文书递给俩人，结束。
效率高的，甚至能打破街道办后世几十年的办事的历史记录。
秦淮茹率先接过自己的那份，看着上面的公章和手信，心里如释重负，却又有些难过……
事情结束，徐主任也没在街道办多呆，就秦淮茹回到贾家，把贾张氏从腰间下面，某个位置里掏出的100万收好点清楚，交给了秦淮茹。
又看着秦淮茹收拾自己的东西，不理睬一边心痛的贾张氏。
直到秦淮茹去搬屋子角的缝纫机，贾张氏才跑过来拦在秦淮茹面前大喊制止。
“秦淮茹！你干嘛？这缝纫机是我们贾家花钱买的！给你嫁妆可没关系！”
秦淮茹轻轻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徐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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