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掌国首府琅勃拉邦的王宫大殿内,英塔松端坐于宝座之上,眼底是压抑不住的豪情与威严。
殿中肃立的文武大臣屏息凝神,空气中弥漫着胜利后的凝重。
韩文忠一身戎装,战袍上的血迹虽已凝结成暗红斑块,却更显其悍勇。
韩文忠跨步上前,将两个黑木匣重重置于殿中白玉案上,沉声道。
“启禀王上!万象、占巴塞叛军已尽数剿灭,共计击杀敌军一万两千余人,俘虏两万五千余人,所有疆土均已收复!”
话音未落,韩文忠抬手掀开木匣,两颗面目狰狞的头颅赫然映入众人眼帘,正是万象国王翁隆与占巴塞国王猜也库曼。
大臣们纷纷侧目,倒吸冷气的声音在殿内此起彼伏。
国防大臣昭孟·西哈赛上前一步,高声赞道。
“韩将军神勇,王上圣明!此一战彻底终结五十年分裂,南掌终归一统,王上必将名垂青史!”
玛哈亲王亦附和道:“叛军主力尽灭,残余势力不足为惧,此刻正是肃清内奸、稳固国本的绝佳时机!”
韩文忠眼神一厉,话锋陡转。
“更需禀报王上,叛将琴占塔冯临阵倒戈投效暹罗,妄图里应外合夹击我军。
幸得天朝大军援助,在与暹罗大军决战时,属下亲率精锐于乱军之中将其斩杀,琴占塔冯麾下叛卒八百余人尽数伏诛,也算为遇难将士报仇雪恨!”
英塔松听罢,猛地一拍宝座扶手,眼中精光爆射。
“韩将军身先士卒,斩叛将、破强敌,实乃南掌第一功臣!
英塔松抬手召来内侍,高声宣告。
“赐韩文忠黄金百两、锦缎百匹,晋封千户侯,食琅勃拉邦近郊千户赋税,世代承袭!
参与此战的所有将士,每人赏白银百两,伤残者额外赐田十亩,阵亡将士家属赏白银二百两、免征赋税十年!”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哗然,随即纷纷躬身道贺。
韩文忠怔愣片刻,随即双膝跪地,叩首谢恩。
“臣谢王上隆恩!!”
英塔松抬手示意他起身,语气缓和。
“分裂之局,非一日之寒,内奸之患,亦非一日之积。
过去数十年,总有宵小之辈勾结暹罗,阻碍南掌一统,如今叛军已灭,天朝为援,是时候清算旧账了。”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涌入数十名身着劲装的侍卫,个个手持利刃,眼神锐利如鹰。
英塔松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名单,掷于案前。
“名单之上,皆是通敌叛国之徒,给本王拿下!”
侍卫们轰然应诺,按名单径直冲向目标。
帕康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半步,高声辩解。
“王上明鉴!老臣此前反对,实为担忧清国觊觎南掌,绝非通敌!还望王上三思!”
帕康身旁几位反对统一的大臣也纷纷跪地求饶,声称自己是被暹罗胁迫,并非本意。
“三思?”英塔松冷笑一声,“帕康,你与暹罗使臣的密信,本王早已收入囊中,还敢狡辩!”
玛哈亲王上前一步,呈上一叠书信,沉声道。
“这些皆是密探截获的密函,上面有帕康大人与暹罗国王波隆摩阁的亲笔签名,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帕康死死盯着那些所谓“罪证”的信件,齿缝间挤出几句沙哑的话,字字带着不甘。
“这般构陷……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除了异心,又讨好了北边的主子。”
话音未落,帕康双腿一软,瘫软在地。
侍卫们不再迟疑,如狼似虎地冲入殿中,将名单上的数十位大臣尽数擒获。
拖拽之声、铁链碰撞之声与此起彼伏的求饶之声交织在一起,彻底打破了王宫往日的肃穆。
英塔松立于殿上,对帕康那点未尽的怨言置若罔闻,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挥手沉声道。
“押入天牢,严刑审讯,牵连者一律严惩,绝不姑息!”
殿中剩余大臣无不心惊胆战,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们自然知晓,英塔松此举既是肃清内奸,也是借清国之势立威,从今往后,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质疑王上的决策。
处理完内奸之事,英塔松转向国防大臣昭孟·西哈赛,语气温和了些许。
“昭孟,传本王旨意,全国大赦,除通敌叛国者外,其余参与叛乱之人,若能弃暗投明,可免其罪责。
同时开仓放粮,赈济战乱波及之地的百姓,让万民知晓本王的心意!”
昭孟·西哈赛躬身应道:“臣即刻去办!”
此时,王宫之外,清国使臣徐幕悄然抵达。
话音刚落,殿外内侍便急匆匆闯入,躬身禀报。
“启禀王上,清国使臣徐幕大人已至宫门外,特来恭贺王上一统南掌!”
英塔松脸上的欣慰笑意瞬间凝固,心头猛地一沉。
方才因国家统一、肃清内奸涌起的豪情,瞬间被一股强烈的不安取代。
英塔松比谁都清楚,南掌能终结五十年分裂乱局,全是天朝鼎力支撑的结果,新军七成将士是清国人,军饷大半也是由清国按月拨付,军械弹药更是清一色从清国运入。
此前他不得不对徐幕言听计从,如今大局初定,对方恰在此时登门,绝非单纯道贺那般简单。
“速速有请徐天使!”英塔松压下翻涌的心绪,强作镇定叮嘱群臣。
“徐大人乃天朝天使,关乎两国邦交根本,尔等务必谨言慎行,不得有半分失礼!”
片刻后,徐幕步履沉稳地走入大殿,目光扫过殿中尚未散尽的肃杀之气,掠过案上残留的暗血色迹与盛放叛首的黑木匣,最终落在英塔松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
“恭喜王上平定叛乱、一统南掌,从此宗庙安固、万民归心,此等功业,足以载入史册!”
英塔松连忙起身躬身回礼,语气恭敬至极。
“天使谬赞。若无天朝调拨的军械粮响、派遣的将士支援,南掌断无今日之局。
天朝的再造之恩,本王与南掌万民永世不敢或忘。”
双方寒喧数语,徐幕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沉静地直视英塔松。
“如今南掌一统,百废待兴,不知王上后续有何治国方略?”
英塔松心头一紧,早已预判到对方会有此问,他想起柬埔寨托摩列谢二世归附天朝后,虽获封号安居京城,却丧失了最重要的王位。
英塔松沉吟片刻,缓缓道。
“战乱连年,民生凋敝,当以休养生息为首要要务。
本王计划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修复战乱损毁的城池农田。
同时感念天朝相助,今后天朝商民来南掌经商,本王定视若上宾,享与本国商民同等赋税待遇,通商往来一概无阻,以此略表谢意。”
徐幕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英塔松的心思他自然知晓,南掌这位国王也算雄才大略,统一之后便生了自主之心,妄图以“商民同待”这等轻诺,偿还天朝倾囊相助的厚重恩德。
徐幕缓步上前,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王上体恤民生,固然是仁君之举。但天朝为助南掌一统,耗费军饷数千万两,派遣将士数万名,牺牲亦不在少数,绝非为了‘同等通商待遇’这般简单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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