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水轩后，白薇薇失落地坐在椅子上，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小婉看她没有心情，便不再打扰，关上门便出去了。
想起这几天的日子，白薇薇只觉得心累，她决定上床睡一觉。
不知过去多久，白薇薇醒了。
她是被吵醒的。
外面的声音很嘈杂，好像有人在呼救，又好像有人在哭泣，总之声音太远，听得不是太真切。
白薇薇起身，看了看外面，天色要暗下来了，从陆离那里回来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了。
外面越来越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在平时，白薇薇一定会跑出去凑热闹，可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情。
白薇薇在桌子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白薇薇吓了一跳，杯子里的水差点倒在自己身上。
朝门口一看，冲进来的是小婉。
白薇薇板着脸喝道：“小婉，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
“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牛妈妈死了。”小婉说道。
白薇薇猛地站起身：“什么？你再说一遍！”
“牛妈妈死了！”
白薇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亲眼所见，就在刚才，她死了！”
“死了，居然死了？”
白薇薇首先是震惊，接下来就是狂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先前的郁闷和不快一扫而光。
“快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回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白薇薇开心的像个孩子。
小婉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准备去给小姐打饭，突然就听到牛妈妈的丫鬟阿梅在喊救命，好多人都在朝牛妈妈的院子里跑，我就也跟着过去了。
听阿梅说，牛妈妈之前还好好的，刚才突然说头有点疼，叫阿梅扶她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可她还没迈开步子，又说心口越来越难受，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双腿也站不稳，一头栽了下去。
牛妈妈多胖啊，那大体格子阿梅哪扶的起来，于是她就赶紧叫人。
可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牛妈妈就已经断气了。
太快了，就连叫郎中的时间都没有。”
白薇薇听得目瞪口呆。
这死的也太蹊跷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牛妈妈的死对她来说是好事。
她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要不是牛兰花，她也不会沦落到这里。
她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对小婉也是好事，至少小婉没有了生命危险。
当然，对陆离也是好事。
想到了陆离，白薇薇心中开始疑惑：牛妈妈的死和陆离有关系吗？
想了一会儿，白薇薇觉得，必然是有关系的。
以陆离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妥协。
看来自己的暗示他也看懂了。
可之前陆离居然装的那么像，连她都被骗了。
看来牛妈妈喝的那杯酒里有问题。
只是有一点白薇薇想不明白。
要知道陆离递给牛妈妈的第一杯酒，牛妈妈并没有喝，而是亲眼看着陆离自己喝下去。
陆离到底是如何算计的那么精准？
他怎么就知道牛妈妈不会喝第一杯酒？
他怎么就知道牛妈妈会选择最右边那杯酒？
这要没算计好，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
孙宅。
听到下人来报，孙伯祥一脸震惊。
“什么？兰花死了？快，备车。”
牛兰花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这些年帮他经营碧水轩，营收年年稳步增长。
当孙伯祥到达碧水轩时，桐州知府马远山也先一步赶到了。
不到不行啊。
碧水轩真正的幕后东家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川江省布政使孙仲瑞，那可是朝廷从二品官员，真正的封疆大吏。
看到孙伯祥，马远山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孙员外来了。”
孙伯祥点点头：“马大人，兰花是怎么死的？”
“据目击者称，牛大姐是突然察觉身体不适，随后呼吸困难导致窒息而亡，具体死因还需要仵作抬回去查验一番。”
“嗯，那就辛苦你了，马大人。”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本官应该做的，有机会还请孙员外在布政使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这个不成问题，下次见到老二，我会在他面前提两句的。”
“那就谢过孙员外了，本官这就把尸体带回去，有消息立马派人过来通知。”
“好，我暂时就留在碧水轩。”
……
白薇薇和小婉在房间里有说有笑。
牛兰花死了，整个碧水轩最开心的就是她们俩了。
白薇薇报仇了，小婉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此时天色已黑，小婉点了根蜡烛，白薇薇拿出一瓶可乐，倒了两杯：“来，小婉，我们喝可乐庆祝一下。”
这次小婉不再扭捏，她端起杯子细细品尝。
白薇薇摇晃着杯中的可乐：“李公子说，这个叫烛光晚餐，今天的气氛享受烛光晚餐再合适不过了。”
……
次日一早。
桐州知府马远山亲自来到碧水轩。
“兰花的死因查出来了？”孙伯祥问道。
“嗯，据仵作查验，牛大姐是中毒而死，不过这种毒很少见，至少府里的几个仵作从未见过这种毒。”
孙伯祥看向站在一旁的牛兰花贴身侍女阿梅：“兰花昨天中毒前都吃了什么东西？”
“牛妈妈是在晚饭前出现中毒症状的，在那之前就只吃了午饭，可是午饭和往常一样，都是厨房的老李头做的啊。”
“把老李叫过来问话。”
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走了进来。
看到一屋子的大人物，老实巴交的老李头十分紧张，站在一群人面前，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见过大爷，见过知府大人。”
孙伯祥问道：“老李，昨天牛兰花的午饭是你做的吧。”
“知，知道。”老李头答道。
“那你可知道，牛兰花是中毒而死的？”
老李头“唰”的脸色惨白，他“扑通”跪在地上：“大爷饶命啊，这跟小的无关，小的没有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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