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凯闻言暴怒,“你个老不死的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钱少虽没有说话,却也是面色铁青,阴鸷地盯着老工人。
这过激的反应,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地证明了老工人所言非虚!
就在王队长准备下令将人带走时,一个身形瘦弱的女人急匆匆赶来。
“这、这是怎么了?”
林秀云站在几步开外,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
目光快速扫过现场,最后落在那盖着白布的尸体上时,呼吸明显一窒。
孙俊凯一看到她,怒火瞬间找到了新的出口,冲着林秀云破口大骂:
“你他妈还知道来?!老子让你管事,你他妈就这么给老子管的?!厂里怎么会有死人?!啊?!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
林秀云被他吼得肩膀一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低头。
她看向王队长:“王队长,我听说厂里出事了......俊凯他,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孙太太,你先别管他惹没惹麻烦。既然你丈夫说平时是你来管理的,那我问你,你认不认识这姑娘?”
他紧盯着林秀云的脸。
林秀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有些发紧:“不、不认识......”
“那好。”王队长话锋一转,“那你说说,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冷库的?”
“这......”林秀云抿了抿唇,“冷库平时进出都有记录,但我今天还没来得及查,所以我也......”
就在她说话时,狼崽突然在俞宛儿脚边不安地扭动起来。
【妈妈!】
狼崽急切地传达着信息,
【这个人在说谎!她身上有那个死掉的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绝对没错!她们肯定接触过!】
俞宛儿心头一震,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串联,一个清晰的推测逐渐成形。
她在心中唤回老雕的同时,问道:“这位同志,在你回答王队长的问题之前,我想问一句,你既然不认识死者,身上为什么还沾着死者的气息?”
这句话平地惊雷,让林秀云瞬间脸色煞白。
王队长闻言,眼神骤然锐利,立刻顺着俞宛儿打开的突破口追问:“孙太太,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死者留下的气味?你之前认识她,对吗?”
林秀云嘴唇翕动,强自镇定:“我……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气味……我怎么可能认识……”
她下意识想要狡辩,但碰到一旁的狼崽瞬间明白了。
知道自己瞒不了警犬鼻子,只得承认,“是,我确实认识这个死者。”
此言一出。
一旁的孙俊凯和钱少全愣住了,全都瞪大眼睛看着林秀云,显然没有预料到。
王队长趁势追问:“你和这位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尸体会出现在你们厂的冷库里?”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林秀云,等待她的回答。
林秀云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那具尸体,轻声道:
“我......我确实见过她。她是......纺织厂的一个女工。”
王队长立即追问:“什么时候见的?在哪里见的?”
林秀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大概半个月前,在纺织厂门口。她当时......正在和纺织厂的刘浩吵架。”
这个信息让王队长精神一振。
他终于找到了连接三个人的关键线索。
“继续说。”王队长示意记录员详细记录。
“具体吵什么我没听清,”林秀云的声音渐渐平稳,“但我记得那姑娘很激动,说要告发他们什么......后来刘少爷把她拉走了。”
孙俊凯突然暴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这回事!”
“闭嘴!”王队长厉声喝止,然后对林秀云说:“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刚才要撒谎说不认识?”
林秀云垂下眼帘:“我......我害怕。俊凯他们三个关系那么好,我要是说了实话......”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但俞宛儿却是不信。
心中催促着那只不知道在哪里转悠老雕快点回来。
本来这家伙也是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转悠了一圈,说是没看到那个丢断手的女人。
就飞出去了,说什么讨厌人多的地方,它去外面候着,让俞宛儿有什么事再喊他。
王队长紧紧盯着林秀云:“那你最后一次见到这位女工是什么时候?”
林秀云明显愣了一下,“就是那次在纺织厂门口。”
“半个月前?之后一次都没见过?”王队长追问。
“没有。”林秀云摇头,“我平时都在食品厂这边,很少去纺织厂。”
王队长眼神锐利地看向林秀云:“既然你半个月前只见过她一面,为什么你身上现在还有死者气味?”
林秀云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孙俊凯,声音带着几分迟疑:“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可能是俊凯身上沾了味道,我今早给他收拾衣服时不小心沾到了。”
她顿了顿,又急忙补充:“俊凯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说不定是他在别处沾上的。我整天在厂里忙,真的就半个月前见过那姑娘一次。”
孙俊凯立刻暴怒:“你放屁!老子和那个死人......”
“你闭嘴!”王队长厉声打断孙俊凯,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林秀云身上,“那你今天穿的衣服换过吗?”
林秀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工装:“没、没换。厂里忙,没顾上。”
王队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转向俞宛儿:“俞同志,狼崽能分辨出气味是直接接触还是间接沾染的吗?
不等俞宛儿回答,狼崽急切回应。
【妈妈,我确定!这个雌性两脚兽身上的味道很直接!就像......就像她亲手碰过那个死掉的!不是从别处沾来的!】
俞宛儿安抚的摸了摸狼崽的脑袋示意它自己知道了。
老雕终于姗姗来迟,扑棱着翅膀落在附近的屋檐上。
【又喊老子干什么?正盯着那只肥兔子呢,眼看就要得手了!】
俞宛儿不动声色地瞥了老雕一眼,在心中问道:
【少废话,仔细看看下面那个女人,是不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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