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名人传

轩辕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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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孙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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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的庐江,秋意已浸透了街巷的每一块青石板。

城南的孙氏织坊里,机杼声如细雨连绵,二十余架织机在晨光里排开,丝线穿过木梭的嗡鸣,织就着淮水两岸最有名的云锦。

孙茹站在最末一架织机前,素手轻抬,将一枚银线穿过经纱。

她腕间的羊脂玉镯随动作轻响,与机杼声相和,像极了父亲生前常弹的那曲《淮水谣》。

铜镜里映出她十七岁的模样,眉峰清浅如远山,眼波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那是三年前黄巾贼破城时,在织机下抱着幼弟孙翊躲了三日三夜养出的性子。

“姑娘,豫章郡的商队到了。”账房先生捧着账簿进来,指尖在“欠银三百两”处重重一点,“张掌柜说,再拖下去就要按违约金算。”

孙茹停下织机,丝线在她指间凝出细小的结。

父亲孙河原是孙坚帐下的织坊监,随军征战时总说:“乱世里的营生,三分靠手艺,七分靠周旋。”

如今父亲战死于襄阳,留下这爿织坊和年幼的弟妹,她才真正懂了这话的分量。

正说着,门帘被风掀起,带进一股寒气。

孙翊抱着一捆丝线冲进来,脸冻得通红:“阿姊,都尉府又来催凤凰锦了!说三日内交不出,就要封咱们的坊门!”

孙茹接过弟弟手里的丝捆,指尖触到冰凉的缎面——这是她特意留的贡品级蜀锦,原想给母亲做件冬衣。

她望着窗外渐起的暮色,忽然想起前日在市集听到的传闻:李术私通曹操,正赶制凤凰锦讨好许昌来的使者。

“让织工们先歇着。”她解下腰间的玉佩,塞进孙翊手心,“去城西陈记布庄,找陈掌柜取那批‘水纹绫’,就说我要改织新样。”

孙翊攥紧玉佩要走,却被账房先生拉住:“姑娘三思!水纹绫是给孙策将军做帐幔的料子,挪用了可是掉脑袋的罪!”

“帐幔晚些日子无妨,织坊倒了,咱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孙茹转身走向染坊,“把那缸靛蓝再加深些,我要织‘寒江独钓’的纹样。”

染坊的伙计们都愣住了。

凤凰锦是皇家规制,李术本就心怀不轨,改织寒江独钓,岂不是公然抗命?

孙茹却已挽起衣袖,将素白的绫罗浸入染缸,靛蓝色在水中漫开,像极了她记忆里父亲战死的那条汉江。

三日后,李术的亲卫踹开织坊大门时,正撞见孙茹从织机上取下锦缎。

缎面上,孤舟泊于寒江,老翁披蓑垂钓,江水泛着青灰的波光,竟比寻常凤凰纹多了几分清劲之气。

“大胆民女!竟敢篡改纹样!”亲卫队长拔剑相向,寒光映在孙茹脸上。

她却不急不缓地展开锦缎:“都尉要凤凰纹,原是为彰显威仪。但曹操使者自北方来,见惯了金戈铁马,不如以江景示之——庐江虽偏,却有这等山水风骨,正合曹公‘周公吐哺’的气度。”

话音未落,李术已掀帘而入。

他盯着锦缎上的孤舟看了半晌,忽然抚掌大笑:“好个‘寒江独钓’!

这老翁钓的不是鱼,是天下吧?”他指尖划过孙茹的鬓角,“你这小女子,倒比账房先生懂权谋。”

孙茹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将锦缎卷好:“都尉若满意,还请依约付清前三月的欠款。织工们等着米下锅呢。”

李术眯起眼,忽然从袖中扔出块令牌:“去库房取五十石米,再带十匹云锦。”

他看着孙茹的背影,“明日随我去驿馆,给曹公使者解说这纹样——若是说得好,往后庐江的官用锦缎,都归你织。”

当夜,孙茹在灯下将寒江独钓的纹样拓在桑皮纸上。

孙翊趴在案边,看着她用朱砂在孤舟旁点了个极小的标记,那是孙策军中传递军情的暗号:“阿姊,你真要帮李术?”

“不帮他,咱们活不过今冬。”她将拓纸折成细卷,塞进中空的竹制织梭,“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次日清晨,驿馆的铜镜映出孙茹一身月白襦裙。

她随着李术走进正厅,见曹操使者正把玩着那卷寒江独钓锦。

使者鬓边染霜,目光锐利如鹰,正是以洞察人心着称的谋士刘晔。

“这江景织得好。”刘晔指尖点着孤舟,“只是老翁的鱼竿,为何是斜的?”

孙茹垂眸答道:“江面有风,竿斜方能定线。就像乱世之中,看似歪斜的步子,或许才是正道。”

刘晔眼中精光一闪:“姑娘这话,倒像江东人士的口吻。”

“家父曾随孙坚将军征战,教过民女些军中道理。”孙茹抬手理了理鬓发,耳坠上的银铃轻响,“比如这织锦,经纬交错方能成形,就像诸侯并起,终要归于一统。”

李术在旁听得心惊,正要喝止,却见刘晔已抚掌大笑:“好个‘经纬交错’!孙姑娘可愿随我去许昌?曹公那里,正缺你这般巧手慧心的女子。”

孙茹抬头时,正撞见刘晔眼中的试探。

她忽然屈膝行礼:“民女不敢奢望。只求都尉能善待庐江织户——毕竟,再好的锦缎,也需众人合力织就。”

这话既表了态,又暗指李术不得人心。

李术脸色铁青,却碍于刘晔在场,只能强压怒火。

三日后,刘晔离境。

李术果然如约付清欠款,还送来二十匹西域的金线。

织坊里的机杼声又响了起来,只是无人知晓,那日孙茹送别刘晔时,悄悄递去的竹制织梭里,藏着李术私通曹操的账本抄本。

深秋的月光漫进织坊,孙茹望着案上的金线,忽然想起父亲说过,最好的锦缎,总要掺几根耐磨的麻线。

她取过一缕麻线,与金线并在一起,在织机上织出暗纹——那是江东水师的布防图,用的是只有孙氏旧部才懂的织法。

窗外,淮水淌淌,流向远方。

孙茹知道,这卷锦缎终将送到孙策手中。

而她的战场,不在刀光剑影的沙场,而在这经纬交织的方寸之间,用丝线编织着乱世里的生机,一如那寒江独钓的老翁,看似孤绝,实则胸有乾坤。

建安五年的春雨,打湿了吴郡的青瓦。

孙茹站在新织坊的高台上,望着院中晾晒的锦缎在雨中泛着柔光,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

“孙管事果然好手段,三个月就让官营织坊的产量翻了倍。”朱治抚着胡须走来,他身后跟着个身披白袍的少年,眉眼间带着锐气,正是刚平定江东的孙策。

孙茹连忙屈膝行礼,袖口的银线在雨中闪了闪——那是她特意绣的水纹,提醒自己莫忘庐江旧事。

去年冬天,孙策攻破庐江斩杀李术,特意将她调往吴郡主持官营织坊,这份信任,比任何赏赐都重。

“都是织工们用心。”她侧身引着两人参观,“新改良的‘双经织法’,能在锦缎里藏三层纹样,外层是寻常花鸟,中层是军需暗号,最里层……”

“最里层是江东的商路图,对吗?”孙策接过话头,指尖抚过一匹蜀锦,“我在庐江见过你织的寒江独钓,那孤舟的桅杆里,藏着皖城的布防吧?”

孙茹心中一凛,却见孙策眼中并无怪罪之意。朱治在旁笑道:“将军早就说过,孙姑娘的针线,比刀枪还厉害。”

正说着,院外传来喧哗。

一个身披铠甲的小将闯进来,手里举着块撕裂的战旗:“孙管事,急用一批‘火纹锦’做军旗,三日内能不能赶制出来?”

孙茹认出是太史慈麾下的校尉,见战旗上的火焰纹已模糊不堪,便道:“火纹需用朱砂染线,库房里的存货不够……”

“我让人去会稽调!”小将急道,“后天就要出征黄祖,没军旗怎么行?”

孙策却摆了摆手:“改用赭石混茜草染线,虽不如朱砂鲜亮,却更耐日晒。”他看向孙茹,“军需之物,实用为先。”

孙茹心中一动。

赭石产于豫章,茜草多在庐陵,两种染料混在一起,恰能暗合大军分兵两路的计划。

她当即点头:“我这就安排,明日午时便可交货。”

待小将走后,朱治忍不住赞道:“将军这招‘明用赭石,暗传军情’,亏得孙姑娘能接得住。”

孙策却望着雨中的锦缎轻叹:“去年若不是孙姑娘送来李术的账本,庐江之战怕是要多折损数千将士。只是……”他话锋一转,“官营织坊事务繁杂,你一个女子,终究辛苦。”

“能为将军分忧,是民女的本分。”孙茹垂下眼帘,想起留在庐江的弟妹,“况且织坊里的姐妹们,比男子更懂坚韧——就像这丝线,看着纤细,拧成一股便难折断。”

孙策闻言,忽然从袖中取出块玉佩,玉质温润,刻着孙氏的族徽:“这是先父的遗物,你且收下。往后在吴郡,若有人敢刁难,凭此玉佩可直接见我。”

玉温透过指尖传来,孙茹握紧玉佩,忽然想起父亲战死后,她抱着年幼的弟妹躲在织机下,听着外面的厮杀声,也是这样攥紧了父亲留下的半块织梭。

那年夏天,江东大旱,蚕丝减产。官营织坊的丝线库存眼看就要见底,偏偏此时曹操派来使者,要江东进贡百匹龙凤锦,否则便要兴兵南下。

议事厅里,孙策的将领们吵作一团。老将程普主张强硬拒贡,年轻的周瑜却觉得应暂避锋芒。

孙茹抱着账册站在角落,听着帐外的蝉鸣,忽然开口:“民女有一计,可两全其美。”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孙茹展开账册:“龙凤锦需用三升丝线织一尺,百匹便是三万升。但我们可以织‘隐纹锦’——表面是云纹,斜着看才显龙凤,丝线用量可省一半。”

她顿了顿,看向孙策,“更重要的是,隐纹锦需用特殊手法织造,曹操即便得到,也仿不出,既给了他面子,又保了江东的手艺。”

周瑜眼中一亮:“此计甚妙!既不示弱,又藏了后手。”

孙策当即拍板:“就按孙管事说的办。需要多少人手,尽管调动。”

接下来的一个月,孙茹几乎住在织坊。

她将庐江带来的织工与吴郡本地织户混编,日夜教授隐纹织法。

有老织工不服:“女子怎能做我们的头?”

她便亲自上机,用一只手完成了常人需双手配合的“跳经”技法,惊得众人哑口无言。

七月初七那天,第一批隐纹锦织成。

孙策带着使者来看货,孙茹特意将锦缎铺在院中。

正午的阳光斜照下来,云纹间果然浮现出龙凤呈祥的图案,引得使者连连惊叹。

“孙姑娘好手艺。”使者抚着锦缎,“曹公若是知道这织法,定会重赏。”

孙茹浅浅一笑:“这织法是江东水土养出来的,离了吴郡的水、越地的丝,便织不出这般纹样。就像橘生淮南则为橘,淮北则为枳。”

使者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讪讪笑道:“孙姑娘不仅手巧,嘴也巧。”

送走使者后,孙策望着满院的锦缎,忽然问:“你觉得,曹操会善罢甘休吗?”

“他要的不是锦缎,是江东的臣服。”孙茹捡起一根断丝,“就像这织锦,若一味退让,经纬便会错乱。唯有守住底线,才能织出好纹样。”

孙策闻言大笑:“说得好!守住底线!”他忽然招手让周瑜过来,“公瑾,给织坊加派百人护卫,再从府库拨五千匹丝帛——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江东不仅有铁骑,还有能织出乾坤的巧手。”

那年秋天,孙茹将隐纹织法教给各郡县的织户,还编了本《吴郡织谱》。

她在序言里写道:“织者,止戈也。经纬相济,方得长久。”

这话传到许昌,曹操看后,竟赞道:“孙策麾下有此等人物,江东不可轻取。”

建安五年的冬天来得早,孙茹收到庐江来信,说弟妹都已长大,织坊也重新开了起来。

她站在窗前,看着雪花落在院中晾晒的锦缎上,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好的锦缎,要经得住岁月的洗磨。”

正想着,朱治送来一匹新染的绛色丝线:“将军说,要给母亲做件寿衣,用这‘满堂红’的纹样。”

孙茹接过丝线,指尖触到那温暖的红色,忽然觉得,这乱世虽如寒江,却总有织不完的希望。

她将绛色丝线穿过织机,开始编织——这一次,她要织的不是军需暗号,不是山川地理,而是一幅《百子千孙图》,用丝线祝愿着江东的安宁,也祝愿着自己在这经纬交错的世间,能织出属于女子的一片天地。

窗外,吴郡的雪越下越大,织坊里的机杼声却从未停歇,像一首绵长的歌谣,在乱世里静静流淌。

建安十三年的建业,已是江南巨邑。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孙家织坊的送货车——车厢上绣着的白鹭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是孙茹如今的标记。

此时的孙茹,已非吴郡时的青涩管事。

她身着墨色锦袍,腰间系着孙策所赠的玉佩,正在新落成的织坊里巡视。

二十架水力织机轰鸣作响,这是她花了三年时间改良的器具,能将纬线密度提高三成,织出的锦缎比蜀锦更轻薄,却更耐磨。

“孙总管,豫章郡送来的苎麻到了。”账房先生捧着单子进来,脸上带着忧色,“只是价格比去年涨了三成,说是曹军在荆州截了商路。”

孙茹接过单子,指尖在“苎麻”二字上顿了顿。

苎麻是做战船帆布的关键材料,价格暴涨,必是曹操南征的前兆。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长江,江水浩浩荡荡,一如当年在庐江见过的淮水,只是更宽阔,也藏着更深的风浪。

三日后,周瑜的亲卫来到织坊,要调三千匹帆布急用。

孙茹却摇头:“现有帆布耐不住江中的礁石,需加一层棉线混纺。给我五日时间,定能交出更耐用的料子。”

亲卫急道:“周都督说了,三日后大军就要开赴赤壁,耽误了军情,谁担待得起?”

“耽误了战事,才是真担待不起。”孙茹引着他看新织的样品,“

你看这混纺布,用苎麻做经,棉线做纬,既结实又轻便,箭都射不透。”她忽然压低声音,“况且,多两日时间,也能让织坊的姐妹们把沿江的水文图织进布纹里,给大军做参考。”

亲卫这才明白她的用意,连忙点头:“我这就回禀都督!”

接下来的五日,织坊灯火通明。

孙茹将二十架织机分成两组,一组织帆布,另一组织“水文锦”——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标记水深、暗礁和水流方向。

有老织工不解:“姑娘,咱们做布就好,掺和这些事做什么?”

孙茹正在给锦缎上浆,闻言笑道:“当年在庐江,若不是有人给咱们报信,织坊早就没了。如今大军要去打仗,咱们帮不上别的,织块带水路的布,总是能的。”

第五日清晨,三千匹帆布和十卷水文锦准时送到周瑜军中。

孙茹站在码头,看着船队扬帆远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孙权勒住马,看着她鬓边的银丝——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添了风霜。

“孤听说,你把嫁妆都拿去换苎麻了?”孙权的声音带着关切。

自孙策遇刺后,他对这位曾助兄长稳定江东的女子,更多了几分敬重。

孙茹浅浅一笑:“嫁妆没了可以再挣,大军的战船不能出岔。

赤壁战火燃起时,建业的织坊成了特殊的兵工厂。

孙茹将所有水力织机都改造成军用品生产线,明面上织着寻常的船帆布料,暗纹里却藏着周瑜传来的军情密码——用纬线的疏密表示敌军动向,经线的颜色区分兵种,只有随军的织工信使能破译。

一日深夜,朱治带着伤兵闯入织坊。

他肩头中了一箭,血染征袍,怀里却紧紧揣着块撕裂的锦缎:“周都督被流矢所伤,急需‘止血锦’!”

孙茹认得那锦缎的纹样,是她专为军中研制的——用麻线混着茜草染的红丝,经纬交错间形成细密的网格,既能吸血又能透气,比寻常麻布好用十倍。

她当即点起二十名织工,将库房里的应急材料搬出来,连夜赶制。

“阿姊,茜草不够了。”负责染坊的孙翊匆匆跑来,他已长成挺拔的少年,眉宇间有了几分军人的锐利,“要不要去城外采?”

“来不及了。”孙茹望着案上的丝线,忽然抓起一把苏木,“用这个代替!苏木染出的绛色虽不如茜草鲜亮,却有止血的药效。”

她亲自掌勺煮染液,滚烫的水汽熏红了脸颊。

织工们轮流上机,机杼声在深夜里格外急促,像在为前线的将士擂鼓助威。

天快亮时,第一批止血锦织成,孙茹将锦缎裹在身上,跟着朱治的信使往赤壁赶。

快到乌林时,江面忽然飘来浓雾。

船夫不敢前行,孙茹却指着船帆上的暗纹:“按这个走,此处水下有三块暗礁,绕着左边的芦苇丛走,能避开曹军的巡逻船。”

船夫半信半疑,依言而行,果然平安穿过封锁线。

登岸时,周瑜的亲兵正举着火把等候,见她抱着锦缎赶来,连忙引路:“都督一直念叨着孙总管的止血锦,说这比金疮药还管用。”

军帐里弥漫着药味,周瑜躺在榻上,脸色苍白。

他见孙茹进来,挣扎着要起身:“有劳孙总管亲自送来。”

“都督安心养伤,织锦之事交给我便是。”孙茹将止血锦铺开,“这锦缎里掺了艾草纤维,能防伤口发炎。我还带了些‘信号锦’,用不同的纹样挂在船头,白天能传讯,夜里浸了桐油还能引火。”

周瑜看着那些巴掌大的锦缎,上面织着简单的几何图案,却藏着整套军情密码,不禁叹道:“当年伯符兄长说你‘一针能抵千军’,果然不假。”

孙茹正要回话,帐外忽然传来喧哗。

亲兵来报,说曹军的奸细混进了船队,正试图抢夺军粮。

孙茹心头一动,指着信号锦道:“用‘三斜纹’挂在主桅上,让附近的巡逻船合围!”

半个时辰后,奸细被擒。

周瑜望着帐外亮起的火把,对孙茹道:“你留在军中吧,这些锦缎的用法,只有你最清楚。”

接下来的半月,孙茹成了军中的“织语者”。她教士兵们辨认信号锦的纹样,用不同颜色的布料标记伤兵的轻重,甚至用锦缎做了简易的担架——比木板轻便,还能防水。

有将士打趣说:“孙总管的针线,比咱们的刀还厉害。”

赤壁大胜的消息传到建业时,孙茹正在整理剩下的锦缎。

她忽然发现,那些染了硝烟的布料上,竟晕染出奇异的纹样,像极了江面上燃烧的火焰。

她将这些布料收好,想着将来要织一幅《赤壁火攻图》,不是为了记功,而是为了记下那些在烽火中逝去的生命。

回到建业时,孙权亲自在城门口迎接。

他看着孙茹鬓边又添的白发,忽然道:“孤打算设立‘织官署’,由你掌管江南所有织户。”

孙茹躬身谢恩,却道:“臣有个请求——请允许女子参与织官考试,与男子同享俸禄。”

孙权愣了愣,随即笑道:“你总是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准了。”

建安十四年的春天,江南的织户们迎来了新的章程。

孙茹制定的《织户法》里,第一次写明“男女同工同酬”,还设立了“织学馆”,教少女们读书识字兼学织艺。

有人非议说“女子不应抛头露面”,孙茹却在学馆的匾额上题字:“经纬不分男女,巧手皆是栋梁。”

这年秋天,孙茹收到一封来自许昌的信,竟是刘晔所写。

信中说曹操见了赤壁之战的信号锦,叹道“江东有此等巧思,天下难定”,还问她是否愿将织法传至北方。

孙茹回信时,附了一匹“和鸣锦”,上面织着鸾凤齐飞的纹样:“织法可传,然巧思生于水土。愿南北织户,如经纬相济,共织太平。”

信送出后,孙翊不解:“曹操是敌,为何要教他织法?”

孙茹望着窗外的织学馆,少女们正在练习织锦,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她轻声道:“真正的防线,从不是靠隐瞒技艺筑起的。就像这锦缎,只有经纬都强,才能禁得住拉扯。”

建安十五年,孙权迁都建业,孙茹主持修建的“锦绣坊”成了都城一景。

坊内不仅有织坊,还有染坊、绣坊,甚至有专门研究染料的药圃。

孙茹在圃中种了许多庐江的香草,说要让江南的织锦里,永远带着故乡的气息。

这年冬天,孙茹将《吴郡织谱》增补成《江南织典》,收录了从桑蚕养殖到纹样设计的全套技艺。

她在扉页上写道:“织者,不止于布帛,更在于织就世间安稳。”

除夕夜,建业城张灯结彩。

孙茹站在锦绣坊的顶楼,望着满城灯火,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机杼声——是织学馆的少女们在赶制新年的锦缎,上面织着她们对未来的期盼。

孙茹笑了。

她知道,这乱世或许还要持续很久,但只要织机还在转动,只要女子的巧手还在编织,就总有希望。

就像她腕间的玉佩,历经岁月打磨,反而愈发温润,在灯火下映出柔和的光,照亮着属于她的,也属于无数江南女子的织途。

黄武元年,孙权称帝,建业成了吴都。朝堂之上,新设立的“织部尚书”一职引人注目,而担任此职的,正是孙茹。

这是大吴第一个由女子担任的尚书之位,消息传开,江南织户无不欢欣。

此时的孙茹已近不惑,鬓边虽有华发,眼神却愈发清亮。

她穿着特制的官袍,衣摆处织着细密的回纹,既显庄重,又不失女子的温婉。

上任首日,她便奏请孙权:“江南蚕桑虽盛,却多为散户。

臣请设‘桑织联保’,让织户抱团经营,官府统一收购,免中间商盘剥。”

孙权准奏。

很快,江南各地出现了联保的织户村落,孙茹还派人改良桑种,教农户用桑枝造纸,用蚕沙制肥,让一片桑叶都能生出三分利。

有老臣上奏说“女子干政,于礼不合”,孙权却将奏折掷于地上:“当年赤壁之战,若无孙尚书的信号锦,何来今日的大吴?”

孙茹并不在意非议,她的心思全在织业上。

她发现西域的羊毛能与蚕丝混纺,织出的料子又暖又轻,便派使者与蜀汉互通有无,用江南的锦缎换回羊毛,再织成“吴蜀合锦”,纹样一半是江东的白鹭,一半是蜀地的杜鹃,象征两国交好。

建邺七年,蜀汉使者邓芝来访,见了吴蜀合锦,赞道:“此物当传之后世,见证两国同心。”

孙茹却笑道:“同心不在锦缎,而在民心。就像这织锦,经纬若不同心,再好的纹样也织不出来。”

邓芝将这话带回成都,诸葛亮听后叹道:“孙尚书有经天纬地之才,江东有福。”

这年冬天,孙茹回到庐江。

故宅的织坊仍在,只是如今由孙翊的女儿掌管,织机换成了她改良的水力机型。

站在父亲当年常待的染坊前,她忽然想起建安三年那个雪夜,自己抱着弟弟躲在织机下的情景,恍如隔世。

“阿姑,这是新织的‘忆旧锦’。”孙翊的女儿捧来一匹锦缎,上面织着庐江的街巷,淮水的芦苇,还有个坐在织机前的少女,正是当年的孙茹。

孙茹抚摸着锦缎,眼眶微热。

她忽然决定,要编一部《古今织史》,记录从黄帝嫘祖到如今的织艺发展,让女子的智慧也能载入史册。

建邺十年,孙茹的《古今织史》编成。

书中不仅有织法技艺,还收录了历代女织工的故事,甚至记载了用织锦传递军情、促进商贸的案例。

孙权亲自作序,称其“虽为女史,实乃国史”。

这年秋天,孙茹在织学馆讲学,见台下坐满了各地赶来的织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忽然笑道:“当年有人说女子只能织绫罗,如今看来,我们能织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她指着窗外的建业城:“这都城的坊市,是百姓织就的;两国的和平,是智者织就的;而我们女子,用针线织出的,不止是锦缎,更是自己的立足之地。”

话音刚落,满堂喝彩。

嘉禾三年,孙茹已年过五十,却仍主持着织部的事务。

这年,她命人在江南推广“棉桑混种”,让农户在桑树间种棉花,既不耽误养蚕,又能收获棉花,解决了冬季衣料短缺的问题。

百姓们感念她的功绩,在织神庙里为她立了牌位,与嫘祖同享香火。

孙茹得知后,却让人撤了牌位:“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当不起供奉。若真要感念,不如多教一个女子织艺,让她能凭手艺立足。”

赤乌四年,孙茹病重。

孙权亲自来看她,见她床头还放着未完成的锦缎,上面织着一幅《天下大同图》,山川相连,百姓安乐,没有战火,没有纷争。

“这图……能织完吗?”孙权声音哽咽。

孙茹笑了,气息虽弱,眼神却亮:“臣织不完,自有后人接着织。就像这经纬,一根断了,还有千万根连着……”

临终前,她将《古今织史》的手稿交给孙翊的儿子:“记住,织者,不止于布,更在于织就太平。女子的手,既能拈针,也能撑起一片天。”

孙茹去世后,孙权追封她为“经纬夫人”,厚葬于建业城外的织者陵。江南的织户们自发赶来送葬,每人都带着一小块自己织的锦缎,铺在她的墓前,竟拼成了一幅巨大的《江山锦绣图》。

许多年后,有人在敦煌莫高窟的藏经洞里,发现了一块残破的锦缎,上面织着细密的暗纹,经学者辨认,正是孙茹当年为赤壁之战设计的信号密码。

而在江南的织坊里,女子们仍在传唱着一首歌谣:“淮水畔,织机鸣,女儿巧,织太平……”

那歌声穿过岁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女子如何用针线在乱世中织出一片天地,如何让经纬不仅交织在锦缎上,更交织在历史的长河里,成为不朽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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