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完婚纱，回家路上，两个人坐在后排。
车内空气中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古怪氛围。
透过傅燃亲手设计的婚纱，姜娇不知道傅燃到底在鹿娇身上放了多少感情。
姜娇知道这个婚纱是傅燃给自己设计的。
傅燃知道姜娇知道婚纱是给她设计的。
但，表面上，姜娇穿的是傅燃给另一个深爱的女孩设计的婚纱……
以至于氛围又纯爱又奇怪。
傅燃声线有些冷淡，呼吸却有些紧促：“婚纱，喜欢？”
姜娇顿了几秒，声音很低很柔：“嗯。很喜欢~”
傅燃嘴角微微上扬，又压下去，冷淡的回应了一个字：“嗯。”
姜娇：“奶奶说，这是你设计的？”
傅燃：“嗯。”
姜娇：“尺寸刚好。”
傅燃：“嗯。”
他声音很低带着些伤感气息：“给别人设计的。”
姜娇：“哦。”
傅燃：“你不介意？”
姜娇：……
“不……吧……傅先生不介意就好……”
傅燃：“她死了。”
姜娇：“哦。”
傅燃冷哼了一声：“哼~”
姜娇没敢接话。
傅燃带着笑意，声音有些冷：“她要是没死，就惨了。”
姜娇呼吸都不敢有变化，柔声：“会怎么惨？”
傅燃：“不知道，还没想好怎么折磨她，敢骗我的话。”
姜娇小心翼翼：“或许，她也有苦衷？”
傅燃缓慢歪头看向她，似笑非笑：“是么？比如？”
姜娇眨了眨眼：“怕你杀了她？”
傅燃笑了，很温柔：“说不定，不说才会杀。你说呢？~”
姜娇不说话了……
坦白这种事情，不止需要莫大的勇气，还要面对各种无法预料的可能性，而那些可能性，每一个都偏离自己原来的计划。
傅燃看着她笑的很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粗糙的手指划过脸颊，留下些许红印，他缓慢，气息喷在她脸上：“婚纱，你喜欢就好。回头，你的血染上，一定也很好看。”
姜娇：“那，那别穿了……毁了多可惜……”
傅燃眯着眼，手放在她的裙摆下，威胁般的向上延伸：“你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
他的嘴唇轻轻咬着姜娇的脖子上，牙齿缓慢摩擦，低声含糊：“没想过婚纱也会难过吗？”
“选了就是选了，不能再改的，知道么？”
姜娇声音发颤：“知，知道了……不改……穿……”
傅燃牙齿咬下去：“有这个想法都不行，懂么？”
姜娇被磨的快哭了：“傅先生……别……我知道了……”
傅燃把手撤开，嘴唇轻轻摩擦着姜娇脖子上被咬出的牙印：“知道就好。”
姜娇的呼吸紧促，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
陈风的头向下，眼睛紧闭，车窗玻璃的一块插进了他的脑袋，他头上往下嘀嗒嘀嗒流着鲜血。
身上烟灰色西装，被血染成深红色。
车被撞翻，周围是车撞毁的碎片，场面混乱，他不省人事。
“咔咔咔”拍照的快门上不断响。
视频也在拍摄。
翟容：“还没好？”
项雷：“好了好了。”
“可以了。”
翟容连忙去车里，把车门拽下来，拉着姜娇出来。
姜娇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从车里爬出来。
抖落一身凌乱。
身上被假血粘的，黏黏糊糊的。
翟容：“你真打算让陈风死遁？这个能源部部长的职位可就……没了……”
姜娇：“以防万一。”
“一旦……我死了……这个身份总要有个结果。”
“多拍几种死法，一旦有需要，可以拿出来用。”
翟容很担心：“娇姐……你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姜娇看着她，笑的纯美：“这次对手是傅燃，我没把握赢……一旦失败……”
她低声：“如果你们就当我没存在过吧。”
“本来，或许，我就不该存在。”
她说完，翟容和项雷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悲伤。
翟容：“可是，婚纱如果是做给鹿娇的……傅燃没理由会杀你啊……”
姜娇歪头笑：“这就是杀的理由啊。”
“如果是我，我喜欢的人想逃跑，我一定断了他的手和脚，让他以后都没机会逃走，永远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直到我腻了。”
项雷犹豫：“那你，留在他身边呢？这不是结婚么？”
姜娇笑着，眼神露出项雷太过单纯的意味，她伸出手抓住虚空：“你看，这就是爱。”
“看不见，摸不着。你只能感受。”
“爱，会来，就会走。”
“你把希望放在别人对你的爱之上，那就太过单纯了，容易失望。”
“不如把希望放在自己手中，更靠谱一点。”
“连父母都会抛弃你，我们拿什么相信别人不会抛弃你呢？”
项雷：“一旦有例外呢？”
姜娇低头笑：“傅燃……”
“他不断威胁我……怕我离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项雷：“爱你。”
姜娇摇头：“这意味着，我的行为的最终解释权，在他手上。”
“不是我逃跑不逃跑的问题，而是……有一天，我即使没逃，当被他解释成我要离开，他都会采取极端的措施。”
“我的生命会被他掌控。”
项横愣了半响：“原来是这样。”
姜娇笑了：“这还是在他没打算杀我的情况下，如果他真的打算杀我，那就更被动了。”
翟容拿着消毒过的刀：“忍着点。有点疼。”
姜娇笑：“活人才会疼，疼是好事儿。”
她小臂突然绷紧：“嘶……你……”
翟容尴尬笑：“你不让打麻药……”
手里，姜娇的小腿上，被翟容划出一道两厘米的口子，血缓慢流出，翟容急忙把一个黑色片状东西放进姜娇的皮肤里，又进行消毒，用防水绷带缠好。
“你要是逃出去，就把这个取出来扔掉。”翟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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