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阳:“哈哈哈……”
他爽朗的大笑,语气里的轻佻毫不掩饰。
“沈砚辞说有宝贝要给我瞧瞧,原来,说的就是你啊。”
芸司遥不喜欢他轻浮的口吻,但在别人的地盘上,锋芒太露从来都是取祸之道。
她很清楚,人类从不将龙女当人看。
龙女纵有倾城之貌、翻江之力,在世人眼中,不过是可剥皮、可割角、可沥血的奇货。
这些年,被掳掠囚困、饱受折辱的同族,早已多得数不清。
秦东阳摸了摸她的龙角,又低头看尾巴。
龙族貌美,而芸司遥更是其中的翘楚,她绝非寻常龙女那般仅止于唇红齿白的清丽,而是一种带着山海灵气的夺目。
唇瓣是天然的胭脂色,不是俗艳的浓红,眼尾微微上挑,睫羽纤长如蝶翼,明明是清冷的眼型,偏生瞳仁亮得惊人,像盛着深海最澄澈的浪。
芸司遥:“秦先生见多识广,什么样的没见过?”
“巧了,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秦东阳笑道:“沈砚辞向来大方,这次却小气的很,说什么都没把你让给我。”
他语气熟稔,似乎和沈砚辞关系不错。
芸司遥有些意外。
按照沈砚辞前几天说的,她应该是被他“送”给了秦东阳才对。
秦东阳凑近她,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含着笑意,“你来的时候熏了香么?”
芸司遥:“没有。”
秦东阳:“那怎么这么好闻。”他说着就要撩起她的长发。
“秦东阳。”
门外传来一声沉冷的呼唤。
秦东阳偏过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哟,你来的这么快?”
沈砚辞大跨步走进来,“玩够了吗?”
秦东阳懒懒道:“我又没做什么,别这么小气嘛。”
沈砚辞道:“送给你的在隔壁。”
秦东阳耸耸肩,表情冷淡,明显没看上。
沈砚辞看了一眼床上的芸司遥。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秦东阳道:“我给你办了接风宴,赏脸来玩玩啊,别迟到。”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沈砚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会儿见。”
秦东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芸司遥翻身下床,道:“你没把我送给他?”
沈砚辞眉头微皱,看向她,“我为什么要送?”
“你不是……”芸司遥道:“算了。”
找个理由来南方基地而已,送不送已经没了意义。
她并不在意,端起桌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时,忽然察觉了什么,抬起头。
沈砚辞站在门口,他身形高大,背对光,英俊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
他似乎在看她,眼神直勾勾的。
芸司遥心下忽然一动。
沈砚辞这几天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
至少在他豢养的龙女中,沈砚辞对她和对其他龙女,有那么一点不同。
那点不同,是缝隙,亦是可乘之机。
芸司遥难得的敏锐,她慢慢放下茶杯,“你住在哪里?”
沈砚辞指了一个方向,“北面,有点远。”
门外的人声逐渐嘈杂。
临近接风宴,来往的下人开始准备要用到的器具,搬东西和说话声很吵。
沈砚辞显然也察觉到了动静。
他微微侧过身,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半边门扉,目光落在院中的某处。
芸司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几人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上面盖着白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但看这些人小心翼翼的表情,估计是什么珍贵物件。
芸司遥:“我们现在过去吗?”
沈砚辞收回视线,道:“跟我走,等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芸司遥觉得他这话奇怪,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见沈砚辞已抬步往前走去。
他走出几步,察觉到身后的人没跟上,提醒道:“跟紧我。”
两人沿着回廊快步穿行,避开了往来喧闹的人群,转进一条僻静的侧廊。
廊下挂着的灯笼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光影在两人身上明明灭灭。
芸司遥进了大厅,才知道沈砚辞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数十名貌美龙女被驱赶到庭院中央,粗重的锁链死死拴在她们纤细的脖颈上。
链身磨得颈间皮肉通红,渗出血迹。每拖动一下,都发出“哗啦”的刺耳声响。
宾客们围在四周,或含笑指点,或举杯戏谑,眼中满是贪婪与玩味。
“爬快点!”
不知是谁喝了一声,随即一根马鞭狠狠抽在最靠前的龙女背上。
那龙女痛得浑身一颤,一声压抑的呜咽从喉咙里溢出,却不敢停下,只能四肢着地,在冰冷的石板路上艰难爬行。
围在近旁的几个宾客见状,当即爆发出粗鄙又张扬的大笑。
仿佛眼前匍匐的不是生灵,而是供人赏玩的奇珍。
主座上,秦东阳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龙女挣扎的模样,像是在观赏一场精心编排的好戏。
“行了,等下打死了就不好玩了。”
他轻笑一声,语气慵懒又恶毒。
身旁立刻有宾客凑上前奉承。
“也就您有这般眼光和能耐,能搜罗到这么多极品龙女。换做旁人,就算花再多钱,也未必能找到这么一只。”
“就是啊,秦先生这么大方的分享,真是我等的荣幸,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尤物。”
“……”
谄媚的奉承声此起彼伏,秦东阳却似听非听,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席间众人或贪婪,或敬畏的嘴脸。
最终,精准地落在了沈砚辞身旁的芸司遥身上。
他眼底的玩味更浓,缓缓从主座上起身。
“你们来了,快,这边坐,特意给你们留了最好的位置。”
秦东阳微笑着,小虎牙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小了好几岁,像个没出社会的顽劣孩子。
受邀来的人大多是常年混迹黑市的商人,谁不知道这位沈先生的名头。
黑市最大的贸易商,手眼通天,掌控着半数稀缺资源的流通,手段狠厉,令人敬畏。
沈砚辞温和笑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他和秦东阳是好友,自小相熟。
众人纷纷收了神色,脸上只剩恭敬。
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商人忽然开口,“沈先生今日还带了人过来?这位小姐看着面生得很,不知是……”
话音未落,几道探究的目光便齐刷刷聚了过来。
芸司遥垂着眸,只露出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沈砚辞抬手,自然地落在芸司遥身侧的椅背上,“我的人,跟着我来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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