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出去了，陌颜才缓缓地睁开眼，第一眼就是坐在床边的宁烟。
“主人……”
陌颜想要起身，被宁烟按住了。
“别动，现在怎么样了？”
宁烟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陌颜的眼睛，以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现在却没有焦距。
“还好。”
陌颜只是微笑着，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去寻找宁烟的手，他只能靠模糊的右眼找到大概方向，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能看见我吗？”
宁烟拉住他的手，语气生硬，隐隐能听出一丝气。他以为身体的情况能瞒住她?明明那么小就接近失明，他却不哭不闹……
陌颜知道再不承认主人就该生气了，其实眼睛也没那么重要，他以为主人会开心的，这样以后他不就看不见别人了吗？
“主人别生气，我还能看到主人的轮廓的。”
宁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现在这时候他不应该来装可怜宣扬他的功绩吗？真的有那么单纯的人吗？
陌颜的视力被剥夺，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不安，宁烟久久地不回应他，他下意识地想用眼神询问，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其实瞎了也不是那么好……他看不到主人了。
宁烟没有错过他的面部表情变化，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会想办法的，好好养伤。”
她的指尖划过陌颜的额头，避开了缠在纱布的左眼。
——
“陌颜怎么样了？”
苏瑾寒把果篮交给宁家的保镖，顺势坐在谢玉边上，他略带疑惑地看着走廊上的一群人。
“就那样，宁烟把我们赶出来了。”
谢玉无所谓地耸耸肩。
离韵和唐若锦微笑致意，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保镖，好像多了不少人，以前宁烟并不喜欢带太多人。
“那个眼睛有办法好吗？”
离韵漫不经心地问道，据她了解，现在人类的医术还挺发达的。
“难。”
唐若锦一句话，苏瑾寒就知道大概率好不了了，至少短时间内，陌颜估计一直都会是失明的状态。
——
“你们来了，一起去吃饭吧。”
宁烟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也齐了，她看不出一点伤感，还有闲心请探病的朋友去吃饭。
“陌颜……”
谢玉以为她会一直陪着他呢，没想到宁烟直接叫人开车去了。
“有人会照顾他的。”
宁大小姐还是宁大小姐，这世界上多的是人给她卖命，也多的是人献殷勤。
离韵远远地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那个孩子的命运，她看不透。
——
“或许我也为他留意一下眼科专家?”
谢玉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他心里还是有点可怜陌颜的，他之后的人生完全掌握在宁烟手上，虽然之前也是，但是现在终究不一样了，而宁烟的态度……谢玉只能叹气。
“麻烦了。”
宁烟礼貌致谢，并没有对这件事表示多大的热情，唐若锦拉了拉谢玉的衣袖，谢玉安静了，陌颜啊，哥尽力了，未来怎么样就看你自己了。
苏瑾寒倒是没什么想法，他在专心点菜，外面的菜式他不敢放心，他得好好挑姐姐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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