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吗？”娇软的声音打破了沉闷许久的空间。
“……”
“哑巴了？”那可就太可惜了，瘦是瘦了些，但长得蛮好看的。
“……”
“不回答我，不许看我！哼哼！”双手挡在他的眼睛上面，薄嗔浅怒间，眸光流转，灵动的双眼尽是无穷的灵韵。
“……”
没一会儿，女人失去了耐心，坐在床边，柔软的腰肢微弯凑近他，挑眉之时，黑黝黝的眼珠子夺目惊人。
女人两手撑在床上，床垫软弹的陷下去，只见她撅起粉嫩的嘴巴，轻声祈求。
“好无聊啊，你就陪我说说话呗。求求你了，拜托拜托，行不行嘛。”
这地方她好似出不去，离开男人十米开外就会被强制拉扯回来。
扯她的时候，可疼了，又没人陪她解闷，只有他能看见自己，可好像是个哑巴？
“你……”半躺着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低眸烦闷的想事情的女人咻的一下抬起小脑袋，嘴角漾开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微笑，治愈人心。
说话了，终于说话了，看来不是先天失语。声音难听了些，好在能交流。
“……不是姐姐。”声线粗哑，像感染病毒阳了一样，语气却很肯定。
此话一出，房间再次沉寂下来。
“……”轮到她沉默了。
太没有礼貌了，一上来就猜人家女孩子的身份，起码先打声招呼的嘛。
她看他一眼，思虑几瞬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你姐姐。”
茫然的看向洁白的被子，“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喽，不过除了你其他人好似看不到我耶。你好似生病了，还不肯吃药，就像是不听话的小朋友。药真的那么难吃吗？印象中我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我也挺想尝尝的。真可惜我触碰不到任何的东西，自然而然就吃不到任何想吃的东西喽……”
知道他不是哑巴后，床边的女人像是憋了好久，文字噼里啪啦的一串一串的往外嘣，应接不暇。
“生病了不吃药是不行的咧，大大男子汉那能被区区小药片……唉？你好似吃的不是药片耶，是药粉拌成的药水。颜色不太好看，一看就不好喝，还是药丸好看，一定好吃。啊！好像尝尝五颜六色药丸的味道。”
顾闫旭：“……”
女人胡言乱语的信息里面，不难得出她比他还像病人。
毋庸置疑她只是长得像她，而不是真正的她，那她又在哪里呢。
“唔！”
顾闫旭抬手捂着胃部，双腿曲起呈现成一个安全的自我保护姿势。
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他全身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刺痛般，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悲哀，叫嚣着痛苦。
“你怎么了？你比刚才还要不开心了。”好奇的想要靠近他，感受他的不开心。
即使痛得直冒冷汗，男人还是固执的移开自己的身体，不让她触碰。
“你……不是她，她不会回来了……”
无论他如何折磨自己的身体，变得多痛苦，她都不会回来了。
他还天真的猜测她的任务和自己有关，男人不禁露出悲惨的冷笑，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
“她？你刚刚提到的姐姐吗？你很想她吗？为什么她不会回来了？她不回来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感觉他好蠢呐，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解决。
痛得面容发白还是坚持要回答与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的问题。
“找……上哪找？”
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找了不下十遍。
每一次他都希望能在某一个地方，奶茶店，商场，景点，图书馆的某一个角落和她相遇。
可往往让人失望的不是一瞬间，而是那些期盼，那个人和那些事。
“上天入地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不加掩饰的自我讥讽，眼眶通红，胸腔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愤怒，更多的是被无情抛弃的怒火。
“都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不在乎任何人，她就没有心！”
“咳咳……咳咳……咳咳咳……”
喉咙间爆发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喂喂喂，你怎么了，怎么咳的这么厉害啊，我……我该做些什么？”
女人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围着他慌乱的转着。
“咳咳咳！咳咳，呕——”
“咕呜”一声，喉间腥甜，一口鲜血自男人口中喷涌而出，洁白的被子被染上大片的殷红。
丝丝缕缕渗入柔软的棉絮，与纯净的白色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啊！你……吐血了？”女人瞪大双眼，喉咙发出惊叫声。
“不……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男人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还想着安慰旁边的女人。
走道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声响由远及近，不多时房间就涌入一大批穿白色大褂的白衣天使。
等待顾闫旭的又是一番精密的治疗。
———
某天午夜，天气正黑，人数正好，整个房间再次只剩下“两人”。
女人坐在窗边，十米之内畅通无阻，双腿随意晃悠着，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你看起来好像更虚弱了！”
男人每天吃很多药很多药都不见好的。
再次失眠半倚在床上的男人，喉间溢出几分散漫的轻笑，尾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扫过耳畔。
“你懂得什么是虚弱？”
女人微抬下巴，小脸上神情傲慢，“哼，你别瞧不起人。我是无知又不是不会学。”
望着她那熟悉傲娇的样子，顾闫旭觉得有趣，“是我不好，不该轻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也不知道耶，我的记忆都是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的。”
“是吗，那我先自我介绍吧，我叫顾闫旭，你可以直呼我全名。”
“顾闫旭。”女人一字一字的细读，笑着评价道：“很好听的名字啊。”
而后又低下脑袋，表情丧丧的，语气闷闷的，“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要不……”女人跳下窗户，走向他，双手随意的背着，身体前倾微弯向他，嘴角略勾起弧度，“要不你给我取个名字吧！你名字这么好听，取的名字应该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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