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华皱眉，“你不愿意离婚？所以他们收拾你？”
廖杏抬头，眼里满是不甘，“我凭什么离？林海想让那贱货上位，我偏不！我要跟他们耗一辈子！”
苏曼华皱眉，“廖姐，你在电话里说那房子是林海的名字买的？”
廖杏点点头。
苏曼华简直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房子谁出的钱多些？”
“一半一半吧。林海老家几兄弟，根本住不下。
我们俩在外头打了几年工有点存款，他也想留在城里继续打拼，我们俩就把钱全部拿了出来，还有我的陪嫁，才买了这房子。”
苏曼华皱眉，“林海是干嘛的？有正式工作吗？”
廖杏摇摇头，“没有，他回来做了点小生意，赚了点小钱，就买了辆车，在城里跑车，挺挣钱的。
他妈病了一段时间，我回去照顾。后来，他说要攒钱养孩子，钱就不放我这儿了...他也收拾了些行李，带着那女的在外头租房子住。”
苏曼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廖杏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啊。
看出她的意思，廖杏摇摇头，“刚开始不是这样的！真的！林海每晚都回来住的，只是偶尔会留宿那边。
后来，就是你来租房子的前两个月，他说可能怀上了，要仔细照顾着，这才搬了出去，所以我才把房子挂了出去的，然后你就来了。”
苏曼华皱眉，“廖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个谎言，林海根本不是后来变心的，而是一开始就给你做了局。
你回老家照顾他妈的时候，他就和外头那个搞上了。”
廖杏咬牙，“不可能，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提离婚，他知道，如果拿孩子来说事儿，我会同意的！”
苏曼华冷笑，“骑驴找马呗。他倒是舒服了，家里一个外面一个，你也不想想，外面那个能干吗？这不一怀上就迫不及待赶你下位了？”
廖杏心中还对林海抱有幻想，根本不相信。
苏曼华头痛得很，“廖姐，如果他乖乖把招牌撤了，这事儿就算完了。
但是他如果敢跟我玩手段，我肯定要收拾他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别到时候弄得我们俩朋友都没得做，我不想这样。”
苏曼华语气认真，廖杏却知道她是能做得出来的。
相识不到一年，苏曼华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当初她和她前夫离婚，她是全程看着的。
苏曼华到底没忍心把廖杏留在那间脏旧的旅社里，带着她去了招待所，坐了一夜的车，苏曼华倒头就睡，睡醒了才有力气去收拾人。
廖杏看着床上的人，抿抿唇出门去了。
苏曼华醒来时，已经下午了，她是饿醒的，一醒来就看见床边失魂落魄的廖杏。
她倒了杯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我中途醒过一次看你不在，查到什么了？”
廖杏脸色白得可怕，“他们早就搞上了。我打完工和林海回来没多久，林海就和这女的搞上了。”
苏曼华皱眉，“之前是旧识？”
廖杏点点头，伸手捂住脸，“是林海的初中同学，林海辍学以后就没了联系。回来后偶然碰上，那会儿我们有点小钱，一来二去，就联系上了...”
苏曼华没出声。
廖杏痛苦的声音轻飘飘的，“那他为什么要娶我呢？苏曼华，你知道吗，兰城很苦，因为苦，所以缺工人。
可是他们排外，我十八岁就去了那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林海一直陪在我身边，整整四年。”
廖杏痛哭出声，“他照顾了我四年，家里不同意我嫁来云城，我和家里差不多都吵翻了，我以为，我会幸福一辈子的！
他答应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他怎么能这样！结婚八年，我受了他妈八年的气，我...我觉得我不能给他生个孩子，我对不起他，所以我忍着...”
廖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费心费力照顾他们一家，我亲弟弟都没得过我的钱，他弟弟我每年都拿！
他两个哥哥也伸手要钱，他妈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咬牙给了！
结婚八年，他和那个女的在一起六年！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同事、兄弟、同学，他带着那女的同进同出，整个云城他林海认识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廖杏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她抹了把泪，“前些年，报纸上说，国外有了试管婴儿，我省吃俭用，斤斤计较，舍不得吃舍不得花，就想攒钱给他要个孩子。
他妈生了场大病，兄弟几个拿不出钱来，他就把我辛辛苦苦攒的钱拿去给他妈做手术了。我偷偷哭了几个晚上，眼睛都差点哭瞎了，我想着，再攒一次吧，总能成功的...
他几天没回家，说是跑长途去了，现在想想，呵！
他回来以后我还得对着他笑，怕家里的事儿烦着他，嘘寒问暖的像照顾亲爹一样，我就是个笑话！”
苏曼华搂住她，“别说了。”
廖杏呜咽出声。
苏曼华抬起袖子抹了把她的脸，“廖姐，不是你的错，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问题，该哭的是他们。”
廖杏紧拉的情绪一下崩溃，她死死抓住苏曼华的手，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该怎么办？苏曼华，我该怎么办？”
苏曼华拍拍她，“要不要先给你娘家去个电话。”
廖杏摇摇头，“我妈前两年去世后，我回去送了一趟。后来...就没联系了...”
“廖姐啊廖姐，你脑子里是粪吗？有家不要，巴着个腌臜货当宝！”苏曼华简直不能理解面前这个女人。
廖杏泪眼朦胧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在家不受宠，亲爹死得早，亲妈累去半条命才把姐弟俩拉扯长大。
她小时候没少受气，弟弟比她好过太多，当初她出去打工，也是存了离家远点松快些的想法。
八年前亲弟弟不远万里跑来云城给她送陪嫁钱，那些钱皱巴巴的，好些都起霉了，不知道她妈攒了多久的...
廖杏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么些年，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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