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
洛字清那一刻在心里这样困惑，随后答案下一秒出现在心头。
这样的场景，他不是见过吗。
——在恐怖漫中见过。
——在曾经不经意的时候见过。
他见过的。
这不是第一次所以他不应该情绪外露的这样严重，他应该平静的面对这一切，面对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被挂起来的尸体。
他应该这样做。
应该冷静、应该转身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他现在应该一刀抹了脖子，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他不是想要死吗？
那他现在就去死了就好了，就不用面对所有。
这一刻，洛字清猛的意识到，原来一个人在看到最痛苦的场景时，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在心里想一些有的没的吗？
他看不到左乙的灵魂，所以不知道左乙此时此刻的状态比他还要严重，那张嘴就没有停下来，能想到的劝阻都说了出来，能想到的安慰也是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努力遮住洛字清的视线，企图不要让洛字清看到眼前的一幕，但是左乙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没有用。
一切都没有用了。
……
那是曾经在漫画中一闪而过的场景，也是洛字清曾经重点关注但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场景。
学院被大火包裹，所到之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烈火是那样的凶猛，将所有都吞噬殆尽，所以空气变得难闻，烧焦的味道刺激着洛字清每一寸神经。
在大火中间，南智的身体被高高挂起，南智的双手无力下垂，全身上下被血液包裹，那双曾经无时无刻都在温柔注视着他、冷静为他分析情况的眼睛，没有完全闭上。
但是也没有抬起看着他。
——只是无力的、空洞无神的，瞳孔散去的。
血液顺着南智的身躯往下滴落，一切是那样的安静。
安静到洛字清自嘲笑了一声，那个笑声一直在耳边回荡。
“所以。”
“记忆没用了是吗。”
那些混乱的、扰乱他心神，一次又一次让他产生怀疑的记忆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没有了意义。
还有意义吗？
想起来能做什么，忘记了又如何。
记忆中的人死在面前，他只能像一个旁观者注视着，然后再一次的质问他自己。
——“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真的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呢。”
如果呢？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他这样算什么——失去了记忆的他算什么。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他就是被命运耍的团团转的大笨蛋，最没用的废物。
***
洛字清这样想着，他也终于动了，他穿过左乙的身子，脚尖用力身子往上飞去。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抱住南智落在地面，看着怀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南智，洛字清只是稳着他的呼吸，然后沉默的抬脚往深处走去。
记忆依旧在混乱，大脑依旧在肿胀的疼痛，可是洛字清却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迷失在这里。
他太怕这是命运的假象。
——太怕这是命运的陷阱。
他咬碎了牙，嘴唇被咬出血，眼底深处遍布红血丝，怀里的南智没有温度。
——“要相信吗？”
“闭嘴。”
——“洛字清，你要相信吗？”
“我说你闭嘴！”
——“不相信吗？这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不是都说了让你闭嘴吗！”
洛字清受不了的怒吼着，脚步停下的瞬间，属于莫戒的火焰油然升起，几乎是反扑的样子围剿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见到莫戒火焰的一瞬间，洛字清就愣住了，他明明记得他的异能变了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是莫戒的火。
为什么。
他真的不知道吗。
又或者他知道，却难以相信。
甚至，他都不明白那样不聪明的莫戒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让他的火焰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身上，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愣神的功夫，莫戒的火几乎以惊人的速度笼罩住整个学院，那些来自外面的火焰被扑灭。
说是扑灭，只不过是被莫戒火焰绞杀了。
——“那些记忆是真的。”
——“如果是你，毁灭世界也是可以的，我会毫无怨言的跟在你身边。”
——“洛字清，我会永远永远都会保护好你的。”
洛字清脑海中传来莫戒的声音，这个时候的声音穿过洛字清的心理防线，让洛字清终于低下头，自嘲着。
“该死的。”
“如果是真的，我真的……我真的会……”
他真的会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吧，然后报复回去，至于报复谁、怎么报复他不知道，或许他会想让这个世界去陪葬。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那关他什么事。
洛字清那样说着，久违的机械声在他脑海中出现，让他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抖动，下一秒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线。
……
【宿主，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离开宿主！】
“你怎么……”
洛字清下意识的想要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他明明按照争取的步骤，剔除了系统，让系统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甚至他还堵死了所有的路。
在这种情况下，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成功了。
怎么这一次会失败。
【我是宿主的系统。】
系统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平稳，在他听来都很虚弱的样子，系统是程序，可眼下的情况居然让系统出现这种情况。
洛字清几乎可以想象系统经历了什么才重新回来他的身边。
这样想着，洛字清就想到当初他不计一切后果让系统离开他身边的情况，想着，他下意识的想要去解释。
只是，系统阻止了他。
【宿主做什么都是对的，我都不会怀疑和质疑宿主的一切行为，当时让我离开，宿主是不想让我有危险，我理解。】
“那你现在回来，你是笨蛋吗？”
“这个时候回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而且……”
这个时候的他不同于一开始的自己，这个时候的他内心里充满怨恨，厌恶一切，无论是做事风格还是为人处事，洛字清都清楚的知道已经变了。
此时此刻的他变得很糟糕。
【洛洛，请赋予我名字吧。】
【无论是痛苦的事、还是糟糕的事，我都将会为洛洛扫清一切，而且，系统不是血肉之躯，洛洛不用担心我会离开。】
【……】
【洛洛，请让我也一起承担那些痛苦。】
【我回来就是不想让洛洛一个人痛苦。】
系统终于说清楚了这次回来的目的，他没有说自己是怎么回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有说他都知道了什么。
一如既往的不想让洛字清担心，也一如既往的想要承担一切，只是为了让洛字清轻松一点。
洛字清沉默着没有理会，手中抱着南智的双手逐渐麻木，可就算是这样，洛字清也没有松开的打算。
他低着头让旁边的左乙都看不清楚神色，周围的一切因为烧焦显得是那样的狼狈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洛字清迟迟没有给出来答复，系统想要再说什么，洛字清给出了回答。
“我想做什么你都会陪着我吗？”
【是的。】
“就算是让世界毁灭？”
【我只听洛洛的，世界与我无所谓。】
“就算我想要与命运斗个你死我活？”
【我会毫无保留的站在洛洛旁边。】
“就算后面我会利用你达成我的目的，你也愿意？”
【被洛洛利用心甘情愿。】
“……”
“就叫毁灭算了。”
一时半会儿，让他起一个有意义的名字，他还真想不出来。
现在的他脑海中满是各种黑暗的想法。
【这个名字好听。】
系统没有任何疑问，很开心接受了自己的名字。
洛字清抿嘴，“结束之后，给你起一个新名字吧。”
【洛洛？】
“结束之后……等一切结束……”
洛字清这样想，他缓缓抬头，他空洞的眼神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都去死吧。”
他缓缓张口，说出来的话是那样的冰冷，而在旁边的左乙没有任何的厌恶，反而狠狠点头。
“这是一个错误的世界线。”
洛字清继续往下说，“真正的世界线并不在这里。”
……
理智如同冰冷的大雪覆盖在他的身上，那些属于挚友的回忆被缓缓冰封住。
手上的南智被莫戒的火焰包裹其中，燃烧着。
【洛洛！你的手！】
系统在耳边发出惊呼试图阻止，洛字清不以为然，毫不在乎被烧焦的手，他执着的没有松开南智的身体。
感受着莫戒的火焰落在皮肤上的疼痛，也感受着属于南智的重量，逐渐变得轻松。
“没事的。”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而且疼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一时间，安静的氛围弥漫在四周。
……
［我死了。］
［不用看了，我已经死在了这里，你不懂这种连环刀的杀伤力，就算是曾经我最喜欢的推被切成两半，但是最起码我还能挺一挺，现在这个我真的顶不住了，你下线的速度好快啊命格。］
［我是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还是被这个场景震撼到了，放一篇原文：
「洛字清从未有这一刻的怨恨自己的懦弱，他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机子混乱的问题，或许就不会这样，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问题，或许计划就会推进下去，一切的一切是那样顺利。
可是，没有或许。
命运从来没有光顾在他的身上的如果说遇到莫戒和南智并成为他们的朋友就是命运所为，那么此时此刻命运就在得意忘形的收回一切，并且居高临下的嘲笑他的无能。
这一刻，洛字清就在想如果不认识就好了，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是挚友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因为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他而起。
所以，不要成为他的朋友就好了。
洛字清这样想着，目光落在南智的身上，与南智空洞的眼神对上没有说话。
那是一场凌迟处刑，几乎是将他整个人刨开的级别，是那样的疼痛，因为太难过所以哭不出来，沟通发烫让他想要作呕，胃里翻山倒海让他更加难受。
可是洛字清庆幸的想，就这样吧。
就这样一直痛下去，他要赎罪。」］
［两眼一黑，够了，这个楼我现在就去跳行了吧！我现在就去跳！放过我，我真的……看到洛哥自责的想法后我真的我要疯了。］
［洛字清，与南智对视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抱着南智没有温度的尸体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你大概会发了疯的厌恶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或许在心里重复多次厌恶自己，可是我想说，洛字清这跟你没有关系，因为你也是受害者。］
［哈哈哈哈哈世界毁灭吧！都毁灭吧！左乙在旁边急的不行，什么话都说了，那张平日里怼不过人的嘴，此时此刻居然可以说出来那么多安慰人的话。］
［洛哥他听不到。］
［这让洛哥怎么办！这比杀了洛哥还难受啊！莫戒被割头！南智又被用这样侮辱人的方式挂着，到死也没有闭上眼，左乙明明就在旁边，可是洛字清看不到，也听不到。］
［天杀的命运论！你是想杀了洛哥吗！你还不如杀了洛哥！你到底要做什么！］
［洛哥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洛哥的手！被烧了啊！我真的！一定要这样吗？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一定要这样吗！回答我啊！我真的不行！洛哥怎么活下去啊！］
［还有一个亚智不是吗？］
［……对不起，这个时候出现亚智的名字只会让人更加绝望，该死的，亚智千万不要下线啊！］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洛哥是不是要孤家寡人了，来，彻底弄死我！就现在！让我死！］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反而不会直接哭出来，他的大脑会有保护机制，所以洛哥现在没有大哭是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洛哥就已经疯了，如果反应过来那岂不是更疯了。］
［这个时候活着的人是最痛苦的，亚智在左乙的身边哭的不成样子，洛哥又碰到这种事，两个人都因为极度的悲伤有那么一瞬间的放松了警惕。］
［我都不敢去想南智最后死亡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南智如果有灵魂的话，估计也会急的团团转，但是无能为力。］
［所以，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他们都是痛苦的，命运并没有因为死亡就放过一个人，命运很公平，让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
［我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如此的讨厌命运论！这是第一次！我无比厌恶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代表什么我之前或许说不出来，可是现在我可以很理智的说出来，命运论就是去他妈的！］
［你很不理智。］
［我赞同，命运论到底是什么，说到底就是不想让人幸福，洛哥做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不对，命运论根本没有良心。］
［谁懂最后第二人格出现的救赎感，之前洛哥硬生生割除，太阳穴的疤痕还在呢，可是第二人格居然活了！］
［这算是一点安慰吧。］
［哦这个时候出现是要下线吗？怎么，下一个是第二人格吗？］
［你们别这样，万一这个作者还有良心呢。］
［？］
［？？？］
［哈？］
［什么东西？？？？你再说一遍？］
［你说谁有良心！］
［哈哈哈哈我笑了，截至目前统一一下战况：莫戒（未来版本）疯了、夏月（未来版本）快疯了、南智（未来版本）昏迷不醒，快死了、门蓝心累死。莫戒（现在版本）被割头、南智（现在版本）被仿生人折磨致死、左乙（现在版本）摔死。］
［放眼看去，不是死了就是残了。］
［活着的人基本上都疯的差不多了。］
［所以，所有人最后都不会幸福的，是吗？］
［这是我们所有读者都心知肚明的结局走向、我们所有读者都知道那些人的结局，即便如此，我们也在看，因为我们总要送他们最后一程。］
［……杀了我吧。］
****
将人安葬这种事，洛字清印象里从未有过，所以第一次安葬自己的挚友，动作是那样的笨拙。
他将莫戒和南智的尸体放在一起，随后用能量进行保存，保证不会在腐烂后被动物挖出来，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将两个人埋葬在一起。
洛字清那样做着，嘴里也没停下。
似乎，洛字清变得啰嗦起来。
明明之前洛字清没有这样的啰嗦，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说个不停。
左乙察觉到了洛字清的变化，可他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角落默默蹲下，他觉得他如果再看下去他会先崩溃。
亚智因为他的死亡哭的晕厥，让他手足无措，然而洛字清却是那样的冷静，在情绪崩溃之后，又很快的调整回来，最后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啰里啰嗦。
可是，明明没有哭。
但是他却从洛字清的眼神里感觉到了痛彻心扉的难过，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洛字清的难过溺死其中。
“你应该露出来的，洛字清。”
“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毫无保留的哭出来，把一切的痛苦、难过都哭出来，这样的话就不会那样难过了。”
左乙这样说着，无济于事。
他注视着洛字清的背影，看着洛字清麻木僵硬的动作，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洛字清的双手上。
那双曾经在他看来最好看的双手，此时此刻被烧破了皮肤，血肉暴露出来，因为烧焦所以有些皮卷起来泛白，有的甚至出现了黄色的脓水。
每一次动手，左乙都不敢去想洛字清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那双手明明光是动一下就痛到晕厥了，洛字清却可以面不改色的承受。
手中的铲子只是临时找到的，并不是很好，可洛字清无所谓。
他的动作缓慢中带着几分的颤抖，直到终于松开了铲子，洛字清看着地上的铲子没有动作，随后看了一眼已经填的差不多的坟。
“我从来没有送走任何一位亲人，朋友我也忘的差不多。”
洛字清突然开了口，引起左乙的目光，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后，左乙嘴微微张开，最后有些委屈的抿嘴。
“这么说来，你们和左乙是我送过的也是仅有的三个人。”
“虽然我很想带上门蓝心，但是门蓝心那家伙的尸体我没有弄出来，现在想想，我当时就应该不要命的弄出来，门蓝心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其实，你们也是。”洛字清说着，仿佛是终于卸下了最后的防备，打开了心房，可为时已晚。
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进去。
——他们都不在了。
洛字清呼吸出现变化，他看着翻新的土壤，最后说着。
“所以我都说了，不要跟我做朋友，会变得不幸。”
“你们看，只有我还活着。”
“……”
“是啊，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呢。”
“明明我才是那个应该去死的人。”
洛字清这样想，眼角含泪。
最后他又故作轻松，缓缓吐出一口气，在左乙泣不成声的目光下，洛字清笑了。
那是一个极致温柔的笑，也是第一次、洛字清卸下防备，彻底将自己归入这个世界的笑。
他的笑容充满苦涩的同时，又多了几分自嘲。
最后他两眼一闭，重重的跪了下来。
……
这一跪，让左乙瞳孔猛缩，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想要冲过去把人扶起来。
可是他做不到。
“洛字清你起来啊！你做什么！”
“洛字清我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你别这样……”
“洛字清，你一定要我跪下来求你别这样吗！该死的！南智那家伙就算是死了也没用！他人都不出来！”
左乙无力的吼着，洛字清平静的看着前方，最后仿佛是做着无声的告别，又或者是什么承诺。
“这是虚假的世界线，所以一定有其他你们还存活的世界线。”
“我不想你们死，可是也不想让你们继续跟我做朋友然后痛苦的去死，所以……”
洛字清犹豫着，左乙仿佛知道了洛字清想要说什么，他也痛苦的闭上眼睛，看着洛字清几乎自虐般的行为。
“所以，我打算在那个你们还活着的世界线、在那个我没有出车祸成为植物人的世界线、在那个我们一起进入学院的世界线杀了你们，或者是那个我。”
“或许这样的世界线会很多，会很累，会让人精神上感到疲惫。”
“但是，我不在乎了。”
他的身体、人格、尊严、精神，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命运想拿就拿，他不阻止。
这个世界必须要毁灭。
那些人必须死。
属于他的羁绊他也会亲手斩断。
那些无数个他存活的世界线他也会一一解决，将属于“洛字清”的存在通通赶尽杀绝。
他要杀了他自己。
杀了不同世界线，还活着的他自己。
因为他明白，只要他还活着，那么就会按照命运的安排与莫戒他们认识，然后后面的事情就会无法阻止。
唯一可以杜绝这种情况发生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创造羁绊的人死去。
这样羁绊就会消失。
洛字清不会对莫戒他们动手，对他自己下手反倒让他轻松不少。
可是啊。
——“洛字清，在这一刻你想对自己下手，想的是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还是死的人幸好是自己。”
洛字清的话让旁边的左乙沉默，也让左乙痛苦的看着洛字清。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光是听到洛字清说的，就止不住的手抖，他光是想一下就心疼的要死。
可是洛字清居然平静的说出来了自己的死亡。
“洛字清，你疯了吗。”
“左乙那家伙我记在心里，我确实有太多对不起他的地方，所以为了补偿，我会让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每一个世界都是未来的。”
“洛字清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洛字清！你不准做！不可以去做！”
“这么想起来，我对不起好多人。”
“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还回去的。”
“洛字清！你这家伙！不可以这样做！听到没有！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任凭左乙怎么说，洛字清都没有听到，洛字清那样说完，浑身轻松了不少，他目光温柔的看着没有立碑的坟，“我知道我无论做什么，你们都会支持我的。”
“这一次，你们也会支持我的对吧。”
“最后再支持我一下好不好。”
洛字清说完站起身，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被莫戒的火焰燃烧的学院，收回视线向着另一条路走去。
——那是背道而驰。
转身的那一刻，洛字清踏入阴影，整个人被黑暗包裹，与身后的学院形成了对立。
“再见。”
洛字清轻启朱唇，他那样做着告别。
“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毕竟下一次见面，我们或许已经不认识对方了。”
“这样也好，你们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我而痛苦的死去。”
“……会生气吗你们。”
“就算是生气，我也会去做的。”
洛字清如同疯了魔一般自言自语，脑海中的系统沉默不语的同时，默默做着自己能做的一切。
身后的左乙没有跟上去，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跟不上去，离不开这座孤岛。
——死掉的人，灵魂无法离开孤岛。
所以，左乙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去不了，他只能在孤岛上来回飘着。
他守在坟的旁边，最后注视着洛字清离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洛字清，你要好好的。”
“你想做的事我不赞同，可是我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理由去阻止你，我做不了其他的事，所以我只能勉为其难帮你看着这两个家伙的坟。”
“你放心吧，有我在，这两个家伙会好好休息的。”
“……”
“洛字清。”
“再见。”
“……”
“最起码……算了，说太多太矫情。”
最后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左乙露出苦笑。
——活着的时候说不出口的话，死了也依旧说不出来。
“洛字清，我会每天祈祷，保佑你一帆风顺、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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