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敲打在防弹玻璃上沙沙作响，陈默盯着银行账户里的一长串零，后颈的芯片疤痕突然发痒。1997 年成立的 “永恒信托” 图标在屏幕上闪烁，受益人一栏的 “陈月如” 三个字被血色滤镜覆盖，而这个名字本该随着母亲的死亡被尘封二十年。
“先生，这笔资金的流向……” 影子军团技术官的声音带着颤抖，“有 12 个匿名账户分布在全球，其中编号 007 账户的消费记录显示，每周都会购买粉色泰迪熊和草莓味奶粉。”
陈默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屏幕右下角弹出的儿童玩具图片上，泰迪熊的蝴蝶领结与朵朵的胎记完全一致。他摸出西装内袋的钛合金芯片，芯片表面的血兰花纹路与账户登录密码产生共振，显示出隐藏的全息影像 —— 母亲在燃烧的温室里对着镜头微笑。
“默儿，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妈妈的实验成功了。” 影像中的女人咳嗽着，身后的血兰花正在融化成紫色汁液，“但请原谅，你的重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活路。”
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推开，戴墨镜的律师走进来，黑色公文包上的菱形锁扣与渡鸦组织标志分毫不差。他摘下墨镜，露出与陈默相同的琥珀色瞳孔，而袖口滑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菱形胎记的轮廓。
“陈默先生，我是您母亲的遗产执行人。” 律师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手术刀，“根据她的遗嘱，您必须签署这份协议，才能继承天盛集团 30% 股权。”
协议摊开在桌面，陈默扫过条款时瞳孔骤缩。除了放弃对渡鸦组织的调查，还包括将朵朵的基因数据提交给某生物科技公司。附件的临终视频里，母亲身后的温室编号是 “x-08”，与他在旧总部看到的终极培养舱完全一致。
“我需要时间考虑。” 陈默握紧钢笔，笔尖的血兰花图案在灯光下渗出微光。
“恐怕您没有时间。” 律师的手指敲了敲腕表，“信托账户将在 11 点 18 分启动自毁程序，而您女儿的玩具箱里，藏着编号 007 账户的密钥。”
办公室的温度骤降，陈默听见通风管道里传来克隆体的低吟。当他打开朵朵的玩具箱时，泰迪熊的肚子里掉出一枚菱形钥匙，钥匙凹槽与他后颈的芯片接口完美吻合。手机同时收到匿名短信，附带的监控画面显示，朵朵正在幼儿园午睡，枕边放着同样的泰迪熊。
“爸爸，这个熊熊会讲故事哦！” 女儿的语音留言里带着天真的笑意，却让陈默的血液瞬间结冰 —— 故事内容正是渡鸦组织的核心机密。
律师的钢笔尖抵住陈默的咽喉，墨水在衬衫上晕开血兰花形状：“签还是不签？您的基因共振能让账户存续，而您女儿的胎记能让它增殖。”
窗外突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陈默看见影子军团的标志在雪幕中若隐若现。他反手用钢笔刺向律师的手腕，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愣住 —— 对方的血液是蓝色的，与克隆体 x-04 的机械血液完全相同。
“你是她的克隆体。” 陈默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书架，“我母亲的克隆体。”
律师扯掉伪装的人皮面具，露出与陈月如 identical 的面容，只是左眼角多了道机械疤痕：“准确来说，是她的意识载体。渡鸦组织需要您的基因，而我们需要您的配合。”
书架倒塌的声响中，陈默摸到一本旧相册。里面夹着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背景是 1997 年的实验室，她手中抱着的婴儿脚踝系着蝴蝶脚链，与朵朵的胎记位置一致。照片背面的字迹突然浮现：“默儿，朵朵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救赎。”
“原来她才是实验体 x-08。” 陈默的声音混着雪粒撞击玻璃的脆响，“而我，是用来保护她的屏障。”
克隆体母亲的瞳孔闪过红光，她举起的手枪上刻着渡鸦标志：“聪明人该知道怎么选择。要么签署协议，要么看着朵朵成为新的容器。”
陈默的目光落在协议末尾的血兰花图案上，突然想起母亲在全息地图里留下的提示：“用你的记忆摧毁他们的意识。” 他咬破舌尖，将带血的钢笔尖按在协议上，血液与墨水混合成新的图案，竟是旧总部地下室的逃生路线。
“我签。” 他的声音带着血腥味，“但我要先确认朵朵的安全。”
克隆体母亲的嘴角扬起冷笑，点击腕表屏幕。监控画面切换至幼儿园，朵朵正被一群戴菱形袖扣的人带走。陈默的芯片突然启动，他看见无数个循环中的自己正在不同时空签署协议，而每个时空的朵朵，最终都变成了血兰花的容器。
“现在，把钥匙插进后颈。” 克隆体母亲的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这是意识同步的最后一步。”
钥匙插入芯片接口的瞬间，陈默的视野变成紫色。他看见母亲的真实记忆：1997 年，她为了阻止渡鸦组织，将自己的意识分裂成十七份，分别植入克隆体和儿子体内。而朵朵，是她用自己的基因培育的 “纯净容器”，用来终结所有循环。
“对不起，妈妈。” 陈默轻声说，“这次，我要自己做决定。”
他猛地拔出钥匙，插入克隆体母亲的芯片接口。蓝光闪过，女人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在消失前露出释然的微笑：“谢谢你，儿子。真正的遗产，在协议的夹层里。”
协议自动撕开，露出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陈默的出生日期是 1997 年 11 月 18 日，与时间实验启动日完全重合。而朵朵的证明上，父亲一栏写着 “陈默”，母亲一栏是空白 —— 她是陈默的克隆体妹妹，也是母亲用他的基因培育的救命符。
手机在此时响起，瑞士银行的自动语音提示：“永恒信托已转移至受益人陈默名下，附加条款：永不追查渡鸦组织。” 陈默望向窗外，影子军团的直升机正在降落，而雪地上，朵朵的脚印与他的重叠，形成一个完整的菱形。
“爸爸！” 女儿的声音穿透风雪，她手里抱着的泰迪熊正在播放母亲的最后留言，“妈妈说，遗产不是钱，是自由。”
陈默抱起朵朵，看见她后颈的胎记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婴儿肌肤。远处的钟楼敲响 11 点 18 分，而他的腕表指针停在 10 点 07 分 —— 那是母亲的忌日，也是他真正的出生日期。
协议上的血兰花墨迹突然凝结成蝴蝶形状，飞向窗外的雪幕。陈默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 一个没有实验、没有循环、只有真实血缘的人生。他摸出母亲的旧照片，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新的字迹：“默儿，去寻找第 19 次循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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