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崽拉着终灭在葬域之海与它为伴。
它们一同沉睡在葬域之海,直到她第二次去葬域的时候,它们才醒过来。
不知是不是它们沉睡的太久原因。
它们忘记了自己是谁。
跟着她来到这片虚空,创造了这里。
这片虚空的名字是太恒界海。
象征亘古长存、万法不灭。
她希望这里不会成为第二个葬域之海。
太恒界海也不会成为第二个无尽凤域。
为了保护太恒界海,她对所有存在隐藏了它的名字。
她不怕虚空内的强者知道太恒界海这个名字。
但她怕那三个永恒境知道。
更怕外域来的入侵者知道这里。
她还有自己的成长路要走,不可能一直保护太恒界海,自是希望它一直隐藏起来。
她在岁月长河里看见了记忆里,那个阻止她用太恒界域猎杀毁灭者的存在,他名为祈。
那时的祈,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祈是在葬域被入侵者瓜分之后,还活着的存在。
祈没出过葬域。
在她跟那位封坤界域的永恒境定下赌约后,祈来找过她,告诉了她一些封坤界域的过往,以及那位永恒境的来历。
祈还暗示她,她永远不可能战胜对方。
暗示她不要惹怒对方。
若不然,等待葬域的将是彻底覆灭。
祈想过安稳日子。
可这关她什么事?
她只知道,葬域在被入侵者发现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有安稳日子。
唯有强大,才是唯一的出路。
祈不知道太恒界海的创造者就是她。
他以为她消失了,葬域就是他说的算,这才是他敢出来保护复生者和毁灭者的原因。
祈以为自己就是葬域的镇守者。
也是唯一的镇守者。
站在祈的角度,毁灭者确实很重要,因为祈不想自己对上入侵者。
祈没有创造过世界,不知道有些仇,永远不可能和解。
祈不是脚踏实地成就的至尊境。
他是完全靠着熬年岁,熬过了所有存在,成就的那个境界。
他不创世,不会祭掉自己,他就只是苟着。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祈又是成功的。
毕竟祂能活下来,就已经超过了无数存在。
思及此,凤青禾的眸光掠过岁月长河,发现雪域帝国禹苍宗的齐禹,就是祈的分魂。
祈不创造世界,却会选择分化无数灵魂,去各个世界当生灵,收集消息的同时,还能带回不一样的感悟。
她不知道祈进入凤苍界是不是意外?
她的名字,一直都是隐藏起来的,不可窥视的。
凤青禾再次看向玄色虚影,“祈在我转世后,有闯入过虚空吗?”
玄色虚影道:“有,吓跑九位古神的就是他,他说他要找虚空创造者,还为此抹杀了不少创世者。”
“古神就这样被他盯上了。”
“然后古神跑了,他就离开了虚空,那之后,就没来过了。”
凤青禾点了点头,“那无尽凤域的毁灭者呢?祂们有来过这片虚空吗?”
“没有。”
凤青禾收回落在玄色身影上的目光。
凤青禾眼眸里倒映着岁月长河,她在岁月长河里看见了很多熟悉的存在。
幻离,妙扶光,赤焰,仙音,雪蝉,凤紫,陌玲珑……
祂们在她生命里出现,让她体验到了各种感情,她的灵魂在这个过程中被一点点点亮。
忽地,安静的岁月长河开始沸腾。
璀璨的星河水变得湍急,危险。
一个又一个漩涡出现。
凤青禾看见一颗颗碎星从岁月长河中飞出,朝她而来。
还有不少形似残月的碎片。
碎星和残月进入到她的体内,化为她的力量。
这一刻,凤青禾的实力节节攀升。
灵魂等级在跨过九品之后,又越过了真一,无极,遁无,进入了无我的等级。
最后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境界。
凤青禾遁入了另一个世界。
无垠浩瀚的星海。
星海之中有无数星轨存在。
星轨由液态的星月之沙凝聚而成。
星轨周围还有流动的银河,散发着莹莹光辉。
它们不断变幻形态与色彩。
偶尔星海中又会出现一颗颗熠熠生辉的星核,在星轨上游走。
再偶尔,星轨还会交汇又分开。
凤青禾想伸手去触摸星轨。
她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不见。
她还站在岁月长河上,刚才的一切好似她的错觉。
可凤青禾就是知道,她看见的,是她的灵魂。
她见过很多的灵魂形态。
却没见过自己这样的灵魂。
她喜欢自己的灵魂,喜欢璀璨多元的世界,喜欢她的每一个选择。
凤青禾朝玄色虚影伸手,“给我吧。”
玄色虚影眼中尽是敬畏之色,她递给凤青禾一个记忆金印,还有一个龙形印章。
玄色身影道:“这是您让我在最后交给的您的。”
凤青禾的实力还不是不朽境。
然而,玄色身影很清楚,这一刻的自己,已经不是凤青禾的对手。
凤青禾的灵魂已经超越了无我境。
她不知道无我境之上是什么样的,她也从未达到过,但这不影响她知道自己不是凤青禾的对手。
凤青禾拿过记忆金印和龙形印章。
那是诸界帝玺最后一个图腾的样子。
而记忆金印,凤青禾毫不犹豫地用了,一幕幕画面在她识海内闪过。
她看见了入侵者瓜分葬域的画面。
她看见了自己找到另一个界域的画面,并利用里面生灵变强大的画面。
对于那个界域的弱小生灵来说,她同样是入侵者。
最后甚至还成为了屠杀祂们的存在。
凝望深渊者。
终究坠入深渊。
而她是自愿坠入深渊的,因为在黑暗里面的生存法则就是以杀止杀。
在黑暗里面的保持善良,有可能会得到真诚的回应。
但谁也无法确定这份真诚不会成为背刺自己的刀。
谁也不能确保对方回应真诚的原因是什么。
或许对方只是暂时没有杀掉自己的实力呢?
用自己的善良,去赌其它生灵也善良……
何其愚蠢?
她宁愿当那个先举起屠刀者,也不愿意成为屠刀下的亡魂。
终灭说的,只要是强者,都是满身脏污,无一例外。
而她不介意自己满身脏污。
她凭什么要完美无缺?
她不需要接受任何定义,她要走自己的路,守护自己的世界,就不可能做到永远干干净净。
毕竟……
“凤凤,我化形了!”
凤青禾一切思绪,因为这句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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