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日子里，陈学文照常经营着医馆，抓药问诊间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但暗潮在平静表面下涌动，曾经日日来帮忙的栀子因怀有身孕暂别医馆。而藤原哲一就像消失在茫茫人海，陈学文也探寻不到他的踪迹，这座城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某个微妙的平衡点被打破。
陈学文将自己经历的事情和猜测分别向地下党和军统做了汇报。
“卖报！卖报！军统刺客被俘身亡……”
街角报童的吆喝声穿透玻璃橱窗，陈学文抬眼望向蔡晓娟。她默不作声地起身走出医馆，片刻后折返时，将一份《沪城日报》和《明报》平铺在他面前木桌上。
拿起《明报》，第一版就是李士群的消息，李士群于1938年12月份公开投靠日本人，军统委派于松乔刺杀李士群，李士群提前获知消息做了埋伏。
当翻到第二版的时候，陈学文忽然发现了沪城坯布价格回落的消息，他急忙拿起其他报纸查看起来，将所有报纸都看了一遍之后，他站起来，端起茶杯泡上茶。
看到陈学文的神情，蔡晓娟拿起几份报纸快速的看了一遍，“坯布和棉纱的价格降了不是好事吗？”
陈学文笑着坐了下来，用手指头点了点报纸，“我不如他！”
蔡晓娟再次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放下报纸后疑惑的看着陈学文，“你说的是谁？”
“不知道！坯布价格回落，证明行动结束了，从前前后后报道上看，不仅有日本商行的参与，还有军统的人参与，利用茶馆散布消息，先是低价收购坯布，哄抬物价，还有青岛那边纺纱厂被游击队袭击，能做这么大的局，这人不简单！”陈学文笑着说道。
“这么厉害？”蔡晓娟惊讶的问道。
“至少以我目前的实力我做不到！”
“军统刺杀李士群都会泄露消息，军统成啥了？”蔡晓娟说完不经意看向了陈学文。
“很正常，越是到了斗争关键时刻，越是能看出来一个人本性，日本人现在势头最猛，难免有些人会有想法，今年4月，张国焘乘祭黄帝陵之机逃出炎城，这事你能想到吗？”陈学文笑着问道。
“是啊！谁能想到，那么大的领导都会改变阵营，同我这个小人物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活着！”蔡晓娟说道。
“你不用遮掩，我说过，无论你是地下党，还是军统，对我来说无所谓，你自己想好怎么给军统情报科解释就行，你知道前一段时间代老板给我送过来的东西是什么吗？”陈学文问道。
“就是我被打晕那天晚上？”
“是！”
“他很厉害，你能打过他吗？”蔡晓娟问道。
“打架的话平手吧，不过杀他很容易！”
“他是代老板的人？”
“嗯！”
“你都退出军统里，代老板还给你送东西，是什么东西？”蔡晓娟疑惑的问道。
“地下党从成立以来，内斗的资料，尤其是从井冈山撤离之后，地下党党派之间争斗，资料显示死了不少人！”陈学文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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