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回京当日,百姓夹道欢迎,街道场景热闹非凡。
宫门口,承基、诸葛贤、云隽带领着文武百官,云清婳带着各个皇子、公主,以及六宫妃嫔前来接驾。
云清婳看到马背上宽肩窄腰,丰神俊朗的男人,总算松了口气。
他终于回来了!
经过将近两年的风吹日晒,风霜雨雪,裴墨染的皮肤黑了些,似乎没有消瘦,但五官更深邃了。
那是一种透着阴狠暴戾的面容。
原本身上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威严的气场,增添了一抹杀戮气息,他周身气场比原先还要冷,简直要把人的五脏六腑冻住。
远远的,他还未靠近,云清婳似乎都嗅到了血腥味。
从看到云清婳身影的一刻,裴墨染便驱赶着御马,加快了速度。
到了宫门口,他翻身下马,他的眼中绽放着光彩。
“参见皇上,恭贺皇上凯旋。”文武百官、六宫妃嫔行礼。
裴墨染大步流星的径自朝云清婳走去。
将近两年未见,蛮蛮还是那般明媚动人,煜煜生辉。
“蛮蛮!”
他恨不得拥她入怀。
可看见面前那张淡漠的几乎不带笑意的脸,如同一桶冰水临头泼下,让他却步。
他们二人中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云清婳浑圆的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看着眼前人,她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她的银子保住了!
她面上的表情有了松动,象征性的福福身,低声道:“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外面?”
虽然被骂,但裴墨染心头骤然一暖,被人牵挂的滋味终归是好的。
他俯身耳语,混不吝道:“我怕你因为对我不好而心生愧疚,我自然不能死。”
“平身。”裴墨染声音浑厚。
“谢陛下。”众人异口同声。
裴墨染想要牵云清婳的手,可想到什么,他最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腕。
二人往宫内走去,文武百官暂且在政殿等候。
行军的习惯再次被带了回来,裴墨染的脚步又急又快,每一步的步伐都迈得很大。
一路上,他直奔慈宁宫的方向。
云清婳被拉着在后面险些一个踉跄撞上他的背。
他懊恼地停步,“怪我!”
“你现在知道急了?”她剜了他一眼。
裴墨染的表情无比严肃,他道:“听说皇祖母病重,我夜不能寐,我日夜兼程,生怕不能再床前尽孝。蛮蛮,皇祖母还好吗?”
云清婳心虚的轻眨了眨眼,她点点头,“你回来这么久,也不问问承基、辞忧?”
他微微一怔,扯出了抹苦涩的笑,“难怪!方才看到你太高兴,我总感觉忘了什么事。”
她乜了他一眼,粉唇微嘟,“你心里就是没孩子!他们方才一直巴巴地看着你呢。”
“等给皇祖母请安后,我再去陪他们,这一次我带了不少礼物给你跟孩子。”裴墨染说着,步伐又加快了。
云清婳眼看着快接近慈宁宫,唇瓣像是被砂糖黏住了一般,根本张不开。
心虚感涌上了心头。
本来她打算一见到裴墨染就说出真相的,可被他打岔,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眼看着快到慈宁宫了,她更是张不开嘴了。
“探望长辈岂能怠慢?你不如沐浴更衣一番?”云清婳道。
裴墨染一顿,他蹙眉,“你嫌我臭?为了见你,我回京前便沐浴焚香了。”
“不是的……我就是,其实……”
裴墨染不明所以,他打断她的话,正色道:“蛮蛮,我很害怕,我怕不能见到皇祖母最后一面。这些繁文缛节,等我见到皇祖母再说,我赶了一个月的路,我许久没睡过一顿安稳觉了。”
闻言,云清婳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到了慈宁宫,太皇太后正在佛堂中敲着木鱼,诵着心经。
她端正地跪在蒲团上,背挺得笔直,无比虔诚。
“皇祖母……”裴墨染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
木鱼的咚咚声戛然而止。
太皇太后的背影一僵,她眼圈红了,回过头看向裴墨染。
“皇上……”她的眼泪登时流了出来。
她想要站起身,裴墨染立即上前,扶她起来。
太皇太后看裴墨染平安回来,没有受伤,梦中的一切都没有应验,终于松了口气。
他焦急道:“皇祖母,您的身子如何?还要不要紧?都什么时候了,您快回榻上躺着啊,下人都是怎么伺候的?!混账东西!”
众宫人跪地。
“不管他们的事,哀家的病好了。”太皇太后别扭的挤出笑。
他不容置喙,“皇祖母不必瞒朕,蛮蛮都跟朕说了。太医呢?让太医再给皇祖母看看!”
“别!”太皇太后摆手,她一脸便秘之色,“其实哀家、哀家……”
太皇太后苦恼地跟站在门口的云清婳交换了一个眼神。
云清婳抬腿就走。
裴墨染瞬息间明白了什么,他回头想要搜寻云清婳的踪迹,可早就看不见人了。
他瞪大双眼,“皇祖母,您跟蛮蛮联合起来蒙骗朕?”
因为难以置信,他伸手指着自己。
“……”
太皇太后用帕子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这……这个……”
裴墨染因为觉得太过荒谬,在极端的无奈跟恼怒下,他笑出了声,“呵,蛮蛮胡闹也就罢了,您怎么也跟着胡闹?只差一点朕就打过贝尔湖了。”
太皇太后欲言又止,她的表情深沉,幽幽地凝视着裴墨染焦急的面孔。
良久,她哑声开口:“哀家相信皇上能扫除蛮夷,可打江山跟守江山是两码事。你开疆拓土很痛快吧?可你想过百姓跟将士吗?大昭负担不住了。”
“……朕知道了。”裴墨染的语气有些不悦。
他心中着实窝火,可皇祖母身子康健,总比信上所写的病入膏肓好。
“皇祖母好生保重身子,朕先回宫沐浴更衣了。”裴墨染将太皇太后扶到榻上坐着。
太皇太后不放心道:“皇上,你别怪清婳,都是哀家让她这么做的。”
他板着脸,冷冰冰地反问:“皇祖母岂会如此百无禁忌,以死生大事恐吓人?”
说着,他快步离开了。
太皇太后的脸都快皱成苦瓜,她担忧地看向桂嬷嬷。
桂嬷嬷安慰道:“太皇太后放心吧,皇上不舍得跟皇后娘娘怄气。”
……
坤宁宫。
云清婳几乎是逃回宫的,紧赶慢赶了一路,喉咙都热得快要冒烟。
一进寝殿,她忙不迭端起杯茶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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