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来，官袍下摆随风摆动，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刚才是谁在此喧哗，质疑本县科举公正？”
书吏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张宇轩的身上。
张宇轩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不少，但依旧硬着头上前行礼。
“学生张宇轩，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王瑞丰乃是一纨绔，今日竟突然高中，实在是令人起疑.......”
“哦？王瑞丰，你可有何话说？”书吏挑眉，转向王瑞丰。
王瑞丰深吸一口气，上前深深一揖：“回大人，学生愿接受任何考校以证清白”
“好！本官就当场考你一考。”
书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捋须道。
他略一思索，朗声道：“《论语·为政》篇有云'为政以德'，其后文为何？又有何深意？”
张宇轩闻言面露喜色，这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正是他老师举人老爷重点讲解过的。
“其后文为'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此言为政者当以德行为本，如同北极星安居其位，则众星自然环绕归附。朱子注解说，为政者若能以德化民，则不必劳心费力，百姓自会归心”
王瑞丰不慌不忙，回答道。
书吏微微颔首，又问道：“若依阳明先生之见，又当如何理解？”
张宇轩脸色一变，这已超出寻常科举考试范围。
王瑞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答道。
“阳明先生《传习录》有言'心即理也'，故为政以德，实则为政者当先正其心，心正而后德立，德立则政通人和，较之朱子更重心性修养！”
书吏中精光一闪，突然转向张宇轩。
“张公子既质疑案首学问，不妨也答上一题，《孟子·公孙丑下》'天时不如地利'章，其要旨为何？”
“这..........这是说打仗要选好时机.......地利也很重要......”张宇轩额头沁出冷汗，支支吾吾道。
“此章实言仁政之要，孟子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意在说明治国平天下，重在行仁政得民心，而非倚仗天险或兵戈之利”王瑞丰轻声道。
王瑞丰说完，围观的考生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这高下立见！
他王瑞丰，能得案首靠的可是真才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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