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却显得不堪受力似的，整个人无力地倒在慕凌怀里，身子还在小幅度地轻微地颤抖。
慕凌眉心紧蹙，松开他被掐到快要出血的手腕，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低沉的嗓音响在云枫耳畔：“你不是说，你被治好了吗？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云枫的一只雪白手掌松松地捂着脸颊，虚弱的鼻息在掌间激起了一叠叠浪潮，像是破碎的枯叶在秋风中飘零。
慕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感受到指间脉搏微弱的跳动，几乎快要消失不见了。
慕凌猛地搀起云枫的身子，抄起他纤弱的腰肢，一把将他抱起，狠命掼到床铺的内侧，两手撑在他的胸腔两侧，肋骨的部位，从上往下用力按压他的胸骨。
云枫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先是被重重一压，接着猛烈地弹起，像是条件反射的膝跳反应，自己虽然没有刻意去动作，但是身体的各个细胞都本能地做出反应，却给人一种濒临破碎的憔悴感。
慕凌用力按压了几下，云枫依然没有缓过气来，反而面白如纸，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意识逐渐丧失，眼神也渐趋涣散。
慕凌猛地捧起他的头颅，对着他微微开合的苍白的嘴唇，轻轻吹了一口气。
云枫被迫用力呼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睁开眼皮，却又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像是被强烈的光线刺到似的，有些不胜光照的意思。
慕凌没有迟缓，毫不犹豫地把他搂抱在怀里，抱着他侧躺着睡下，接连不断地往他嘴里渡气。
云枫骤然被大量的氧气包裹，头脑微微有些晕眩，眼睛也微微眯起，直到慕凌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把他的头枕靠在自己胸前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他的后脑勺上的柔发，像是在安慰他的节奏。
云枫蜷缩在慕凌怀里，像是一只安静的小猫，就连呼吸也变得舒缓轻微，柔若无骨似的靠在慕凌怀里。
慕凌抱着他歇了一会儿，端过一杯水，对着他的嘴，轻轻喂到他嘴里。
云枫也不抗拒，就是顺其自然地咽下去，仿佛连自主吞咽的能力也丧失了，只剩下了本能反应。
慕凌轻声在云枫耳畔道：“还难受吗？有没有好点了？”
云枫缓缓点点头，表情却并未舒缓几分，反而将脸埋在慕凌怀里，慕凌根本看不清此时此刻他的表情。
不知怎的，慕凌感觉云枫此刻竟特别虚弱，像是将心扉完全敞开了，平时紧闭的心房裂开了一道缝隙，终于露出里面柔软轻柔的部分。
慕凌轻轻按着云枫的后脑勺，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翻涌激昂的情绪，轻轻地说：“那你再歇会儿吧，睡一觉就好了。”
此时一米阳光从黑色窗帘的间隙透进来，轻轻洒在二人床边，随着窗帘轻微的晃动，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云枫脸上，慕凌正要问云枫有没有暖和一点，云枫却闭了闭眼，皱眉道：“好疼。”
“哪儿疼？”慕凌轻轻将厚被子盖在云枫身上，心里暗暗吃惊。
云枫叹息般喘了口气，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显得格外脆弱可怜，哑声道：“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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