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看着赵旭忙碌而可靠的背影,又转头看向钱小鱼,眼中带着善意的打趣,低声笑道:“小鱼,你是个有福气的。瞧旭哥儿这踏实肯干、又会打算的劲儿,将来啊,一定会是个知道疼人、顾家的好丈夫。”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内心挣扎,钱小鱼对赵旭的感情早已不同往日,面对这种程度的打趣,她如今已是全然不惧。
甚至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随口反将一军,她凑近李娟,压低声音笑问:“那……柳春三哥,有机会做我姐夫嘛?”
果然,李娟白皙的脸庞“唰”地一下,瞬间变得通红一片,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晚霞。
她羞得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扭扭捏捏了半天,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一个字也没能清晰地吐出来。
见她这副羞窘到几乎要冒烟的模样,钱小鱼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娟这是对柳春也早已有意,只是脸皮实在太薄。
她见好就收,没再继续打趣下去,免得真把这位未来的“姐姐”给羞跑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正准备回屋继续挑拣豆子,忽然,隐隐约约听见从村子东头方向,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唢呐高昂,锣鼓欢快。
钱小鱼立刻竖起了耳朵,好奇地道:“咦?这吹吹打打的……莫不是村里有谁家办喜事不成?咱们这附近,最近没听说谁家要娶亲嫁女啊?”
她对古代这些红白喜事的习俗颇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拉着正在专心挑豆子的李娟道,“娟姐,走!咱们也出去瞧瞧热闹去!”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乐声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察觉到,那欢快的喜乐声,并非停留在村中某处,而是正朝着她们小院的方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当两人说说笑笑地刚走到大门外,想探头看看热闹的来源时,迎面差点撞上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底绣金福字绸缎袄子、脸上涂着厚厚白粉、嘴唇点得鲜红、头上还簪着一朵大红绢花的胖媒婆!
她正扭着丰腴的腰肢,甩着帕子,满面春风地朝着她们小院径直走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支小小的、却卖力吹打的唢呐锣鼓队。
“哎哟喂!这是谁啊?差点撞着老娘!”那媒婆被突然出现的钱小鱼和李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幸好她核心力量比较强,下盘稳,只是晃了晃,否则非得被撞个倒仰不可。
钱小鱼和李娟也被这阵仗弄懵了,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
钱小鱼压低声音,带着疑惑和一丝警惕:“怎么回事?张家难道又换了一个媒婆来找茬?” 她记得上次那个媒婆好像不是这个打扮。
李娟也紧张得手心冒汗,脸色微微发白,喃喃道:“不……不知道啊……他们……他们什么时候从大牢里出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又……” 她以为是张家族人阴魂不散,又来纠缠。
钱小鱼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二话不说,转身就从门后抄起那把用来打扫院子的大竹扫把,双手紧握,横在身前,摆出一副“谁敢上前就扫谁出门”的架势,眼神警惕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媒婆和乐队。
跟在媒婆身后,被乐队挡住了身影的杨氏,见势不妙,赶紧快走几步,从人群侧面绕了出来,露出一张带着焦急和笑意的脸,连连摆手喊道:“哎哎哎!别急!别急!小鱼,娟儿!快把扫把放下!是自己人!是大好的喜事!”
那媒婆作为职业中人,自然早就听同行说起过这伏枥村外来户钱家小院,以及之前张家来提亲闹出的那档子恶心事。
一看钱小鱼这架势,就知道她们是误会了,连忙也挤出最和善的笑容,操着本地口音解释道:“哎呀呀,两位姑娘莫急莫急!大好的日子,可不兴舞枪弄棒哈!俺们是来报喜的,可不是来惹晦气的!”
钱小鱼见到杨氏出现,心里的警惕先消了一半,又听她们这么说,这才将信将疑地把手里扛着的大扫把慢慢放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完全放松,疑惑地问道:“杨婶子?怎么是您啊?这……这是唱的哪一出?” 她指着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和她身后还在卖力吹打的乐师们。
杨氏脸上笑开了花,先是对着李娟道了一声“恭喜”,然后才拉过身边另一位穿着体面、面容和善、眼神里带着期盼和紧张的中年妇人。
向李娟和钱小鱼介绍道:“娟儿,小鱼,这位是柳春的娘,柳嫂子。我们今儿啊,是受了柳春和他爹娘的委托,特意请了媒人,带了乐队,正正经经、热热闹闹地来向李娟姑娘你,提亲、求娶的!”
“提亲?求娶娟姐?”钱小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又是媒婆又是乐队的阵仗。
心里直犯嘀咕:这……这阵势也太大了吧?第一次上门提亲就要吹吹打打,闹得全村皆知吗?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现代人”少见多怪了。
那媒婆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立刻笑着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俺们这伏枥村乃至周边,但凡看重姑娘、诚心求娶的人家,第一次正式上门提亲,那都是要请乐班吹打一番的。
这叫‘响媒’,显得男方家郑重、有诚意,也是对女方家的尊重和看重!让左邻右舍都听听,这家有好姑娘被好儿郎相中啦!”
钱小鱼听了,心里暗自吐槽:这确定不是一种变相的“捆绑销售”或者“舆论造势”吗?
生怕女方反悔似的……不过,看柳家这架势,确实显得诚意十足。
按照规矩,女子的婚事,本人不好亲自出面操持。钱小鱼自己年纪尚小,且未曾婚嫁,更不能代替李娟去商谈婚嫁的具体事宜。
她当机立断,对杨氏和柳春娘说了声“稍等”,便飞快地跑去隔壁,请来了既是长辈、又与两家都相熟的曹三婶过来坐镇,帮忙掌眼和商议。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逃荒路上,懂兽语的我,福旺全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