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鼓刚过，金銮殿内已站满了文武百官。张涛端坐龙椅，面色如常，唯有近侍才能看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昨夜太庙一役后，他几乎未曾合眼。
\"陛下，臣有本奏。\"兵部侍郎出列，\"北狄大军连破三城，所用战术诡谲多变，边关告急！\"
张涛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华璟——或者说S-05——将现代军事战术泄露给北狄，这步棋下得又狠又准。
\"薛将军。\"他目光转向武官队列之首，\"你有何对策？\"
薛珅身着铠甲出列，声音铿锵：\"臣请即刻领兵五万驰援边关。另...\"他顿了顿，\"请调陈大人随军，专克敌军奇技。\"
殿内顿时哗然。让一介商贾随军已是破例，更何况是备受宠信的陈希？
礼部尚书立刻反对：\"荒谬！军国大事岂能儿戏？陈希不过...\"
\"不过什么？\"姜凡冷声打断，\"陈大人改良的连弩已装备三军，他设计的战车更是在上次战役中立下奇功。尚书大人莫非觉得，满朝文武还有谁更懂'奇技'？\"
张涛适时拍板：\"准奏。着薛珅即日领兵出征，陈希随军参赞。\"
退朝后，张涛刚回到养心殿，七皇子张霄便匆匆求见。
\"六哥！\"张霄顾不得行礼，\"我刚从太医院打探到，华璟今早秘密会见了御史大夫和礼部尚书！\"
张涛与姜凡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S-05开始动用朝中力量了。
文渊阁密室中，四人再次聚首。陈希正往一个小巧的金属盒里装填某种蓝色晶体。
\"这是什么？\"薛珅皱眉问道。
\"根据华璟留下的蓝髓样本改良的。\"陈希得意地晃了晃盒子，\"遇到他的电子设备就会引发短路。\"
姜凡正在研究边关地图：\"北狄这次进攻路线很特别，专挑地形复杂的山区。\"他指向几处关隘，\"这些地方最适合使用现代战术。\"
\"华璟是想逼我们出手。\"张涛沉思道，\"一旦我们在战场上使用超越时代的技术，他就会...\"
\"向天下人揭穿我们的身份。\"薛珅接话，拳头捏得咯咯响。
陈希突然抬头：\"等等，如果我们反过来利用这点呢？\"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设个局，让华璟自己暴露...\"
三日后，大军开拔。京城百姓夹道相送，薛珅银甲白马走在最前，陈希则乘着一辆造型奇特的马车跟在后面——那是他精心设计的\"指挥车\"，内藏各种现代武器的雏形。
城楼上，张涛与姜凡并肩而立，目送军队远去。
\"都安排好了？\"张涛低声问。
姜凡点头：\"影卫已混入军中，七皇子也派人盯紧了华璟的一举一动。\"他顿了顿，\"陛下不该冒险...\"
张涛轻轻握住姜凡的手：\"没有你们，我坐在这龙椅上又有什么意思？\"
两人身后，老太监识趣地退到听不见私语的距离。
半月后，边关传来捷报——薛珅大破北狄主力，敌军溃退三百里。随捷报一同送回的，还有一个密封的金匣。
夜深人静时，张涛与姜凡在密室中打开金匣。里面是一封密信和几块奇怪的金属碎片。
\"薛珅的字迹。\"姜凡检查了火漆，\"信上说，他们在战场上发现北狄将领佩戴着这种'传音器'。\"
张涛拿起一块碎片，心头一震：\"对讲机的零件！\"
\"更可怕的是这个。\"姜凡指向信末，\"北狄军中出现了'铁鸟'，能投下爆炸物。\"
\"无人机？！\"张涛倒吸一口冷气，\"华璟这是要把现代战争完全复制过来？\"
姜凡面色凝重：\"薛珅建议我们立刻启动'四象计划'。\"
次日早朝，张涛当众宣布要御驾亲征。群臣哗然，以御史大夫为首的文官们纷纷上书劝阻。
\"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边关苦寒，若有不测...\"
张涛冷笑：\"北狄铁骑都快踏破国门了，诸位爱卿还在乎这些虚礼？\"他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朕意已决，三日后启程。朝政暂由七皇子与内阁共理。\"
退朝后，华璟突然求见。这位太医正看似恭敬地跪在殿中，眼神却冷得像毒蛇。
\"陛下亲征，臣请随行护驾。\"
张涛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显：\"华太医有心了。不过太医院更需要你坐镇。\"
华璟抬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陛下可知，北狄军中那些'奇技'从何而来？\"他压低声音，\"有人通敌卖国啊...\"
\"哦？\"张涛挑眉，\"华太医似乎知道内情？\"
\"臣只是风闻...\"华璟意有所指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姜凡，\"据说朝中有人与北狄暗通款曲，泄露军机。\"
姜凡面不改色：\"华太医既有证据，何不呈交大理寺？\"
华璟轻笑：\"时机未到。\"他行了一礼退下，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陛下保重，臣在京城...静候佳音。\"
御书房内，张涛气得摔了茶盏：\"他这是在威胁我们！\"
姜凡按住他颤抖的手：\"冷静。这正是我们想要的——华璟以为我们要逃，实际上...\"
\"实际上大军只是幌子。\"七皇子张霄从密道钻出，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六哥，密室已经按陈大人的图纸改建好了！\"
张涛深吸一口气：\"华璟在朝中还有多少同党？\"
\"御史大夫、礼部尚书、兵部左侍郎...\"姜凡列举着，\"都是文官集团的核心。\"
\"正好一网打尽。\"张涛眼中闪过决绝，\"传旨，三日后朕率禁军亲征，命上述官员随行参赞军务！\"
姜凡会意：\"臣这就去安排'意外'。\"
出征前夜，张涛秘密来到城郊一处僻静宅院。薛珅和陈希早已在此等候，两人风尘仆仆，却精神抖擞。
\"计划有变。\"薛珅直入主题，\"北狄军中不止有现代武器，他们还...\"他罕见地犹豫了，\"还组建了一支'不死军'。\"
陈希补充：\"那些士兵受伤后不但不死，反而更加凶猛。我怀疑华璟给他们注射了某种基因药剂。\"
张涛心头一凛。这是要在这个时空掀起生化战争？
\"明面上我率禁军出征，实际上...\"张涛展开地图，\"我们会在这个峡谷设伏。姜凡已经说服七皇子调动了秘密训练的'神机营'。\"
薛珅皱眉：\"不够。对付不死军，需要特殊武器。\"他看向陈希。
陈希咧嘴一笑，从行囊里取出几个金属罐：\"特制燃烧弹，掺了蓝髓粉末。管他什么不死军，烧成灰看怎么活！\"
四人商议至深夜。临别时，张涛突然拉住三人：\"无论明日结果如何，能遇见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
薛珅一把将三人搂住：\"别说丧气话。打完这场仗，我们还等着回来继续'祸乱朝纲'呢。\"
陈希笑嘻嘻地凑上来：\"就是！咱们可是要开创四皇共治的盛世~\"
姜凡最后一个拥抱张涛，在他耳边轻声道：\"明日小心。若有不测...我会启动最后的方案。\"
张涛知道姜凡指的是什么——那个藏在太庙密室中的穿越装置。但这一次，他们谁都不打算独自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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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京城南门旌旗招展。张涛一身戎装，在万民跪送中率军出发。华璟站在城楼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陛下真是...英勇啊。\"他对身旁的御史大夫低语，\"可惜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御史大夫谄笑：\"五殿下已经准备好登基大典了。\"
他们没注意到，姜凡的身影悄然消失在人群中。而在出征队伍里，那个骑在马上的\"张涛\"，仔细看去竟有七分像七皇子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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