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目光死死焦着在服部平次和甲古先生之间。
平次微微俯身,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一定是看准他在处理那些细活的时候,不注意从他背后袭击他,将他打死的,对吧?”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直直盯着甲古先生骤然紧绷的脸。
一旁的白马探刚从自己猜错嫌疑人的些许尴尬中回过神,指尖轻抵唇角,清咳一声打破了这单向的对峙:
“不好意思,容我插句话,甲古先生向来不擅长摆弄这些精细物件,他怎么会……”话未说完,便被平次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只见服部平次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枚不起眼的螺丝,只是那螺丝的头部已然被齐齐切断,边缘还残留着金属挤压的痕迹。
“我有证据,”他抬手将手帕举到众人眼前,声音陡然提高,“就是我刚才从时津房间里找到的,这个头被切掉的螺丝。”
众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那枚小小的螺丝上,瞳孔不约而同地收缩。
越水七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把现场散落的螺丝都仔细捡过一遍了,怎么还会留下这样的破绽?
服部平次缓缓上前一步,阴影笼罩在甲古先生身上,语气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看来你还没有把它们全部捡起来啊,毕竟用钳子剪,难保不会飞到哪里去……”
他的话语明明是对着甲古说的,可那双眼睛却像安装了追踪器一般,死死锁在旁边越水七槻的脸上,不放过她神色间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就在越水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悄悄挪动脚步想要趁乱离开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平次的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果然没错,就是你,杀害时津的凶手!”
他猛地提高音量,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越水身上:“时津布置好那个密室,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足够了,剩下的时间不过是等粘着剂干透。
而那个时间段,只有你在吃饭的时候借故出去过,时间刚好吻合!你只要假装过去跟他讨论案件细节,就能趁他专注于手上的活计、毫无防备的时候,动手杀了他!”
平次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其实刚才说甲古先生是凶手,我只是想诈你一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你刚才的反应,已经把一切都暴露了。”
站在人群后的哲也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一开始不解平次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才点破真凶,但此刻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事实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他快步走上前,不顾越水的挣扎,直接用手掰开了她紧握的拳头,另一只手顺势伸进口袋,很快便掏出了几枚同样被切断头部的螺丝。
“越水小姐,”哲也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说吧,你费尽心机把我们这些侦探都找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们亲眼见证你杀害时津的全过程?
还是说,你另有图谋?况且你要是找一些草包侦探,或许就不会被人发现了,而且你根本不是高中生,对吧?”
越水的脸色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褪尽了所有血色,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生气。
她指尖微微蜷缩,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翻涌的情绪,几秒钟的凝滞后,她忽然轻轻舒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浓重释然与疲惫的笑,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对,我已经二十岁了。这次为了假扮女高中生混进来,特意把压在箱底的旧校服翻了出来——至于为什么要找你们这些高中生侦探……”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几人,掠过柯南故作天真的脸庞,掠过哲也若有所思的神情,最终定格在服部平次带着探究的脸上,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
“我是有件沉在心底的事,必须查清。”
柯南闻言,眉头瞬间蹙起,脑海中飞速闪过一段记忆碎片,他抬眼看向越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难道是那起薰衣草别墅的密室杀人案件?你找我们,是为了当年解开那桩案子的高中生侦探?”
哲也心头一震,顺着柯南的话往下想,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难不成,那个侦探就是时津润哉?”
“对。”柯南点头,眼神沉了下来,“虽然当时的报纸上既没刊登他的名字,也没详细写案件细节,但我记得那起案子的后续。”
越水嘲讽的笑了笑,“时津润哉当年在旅行途中偶然撞见那桩案子,随手就破了,却刻意没留下姓名。
可他没想到,这个‘无名神探’的推理,却把所有怀疑都引到了我的朋友身上,她最终受不了流言蜚语和警方的反复盘问,自杀了。”
越水指尖攥得越来越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我后来私下查过那起案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时津润哉的推理,从头到尾全是错的!我的朋友明明是被逼到绝路的自杀。”
她转身走到窗边,指尖抚过冰冷的玻璃,像是在触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他在窗边捡到了几颗被掐掉头部的螺丝,窗户缝隙里还残留着粘着剂的痕迹。
明明是这个男人,在窗户上动了手脚,伪造了密室杀人的假象!”
突然,她猛地转过身,目光如淬了冰般射向角落里的槌尾广生,声音陡然拔高,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控诉:
“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她根本不会死!”
越水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时间过了半年,时津润哉还在不停地向警方炫耀他那套可笑至极的推理。
他但凡肯花一点心思,去查查那些螺丝的生锈程度,就该知道自己的结论有多荒谬,这也是他后来始终不敢公布自己姓名的原因!
唯一的线索,是我的好友在自杀前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说:
‘有一个说话怪怪的男人,一直死死地怀疑我,他的眼神好吓人……求求你,救救我……’”
说到这里,越水的声音哽咽了,她闭上眼,仿佛又听到了好友绝望的哭泣声,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
“电话挂断后没多久,我在赶来的路上就收到了她的死讯。”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柯南:大我十岁的哥哥突然缩水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