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脸上的不屑与慵懒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他身为炼脏境巅峰的武者,对气机的感应极为敏锐。
在这两股远超他一个大境界的恐怖气势压迫下,他只觉得呼吸猛地一窒。
胸口如同被千斤巨石狠狠压住,体内原本奔腾的气血竟为之凝滞不畅!
背后,更是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炼髓境……还是两个!这刘昆身边,竟有如此高手?!”甘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先的轻视和愤懑瞬间被强烈的震撼所取代。
他自负勇力,纵横长江洞庭多年未逢敌手。
但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两个如同人形洪荒猛兽般的壮汉,任何一个都有在十合之内轻易取他性命的绝对实力!
自己方才的狂妄姿态,简直与刀尖跳舞无异。
那些原本侍立两旁、还有些鼓噪气息的水贼喽啰,此刻更是噤若寒蝉。
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腿肚子不受控制地发软打颤。
有几个胆小的甚至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先前那点虚张声势的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整个聚义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众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甘宁腰间铜铃因他身体微颤而发出的细微叮当声。
甘宁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有些发僵的脸上重新挤出一丝看似轻松的表情。
但原本随意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坐直了些,握着扶手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干笑一声,语气虽然依旧努力维持着几分硬撑的桀骜。
却已没了最初的肆无忌惮,抱拳道:“哦?原来是唐王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呵……这两位倒是难得一见的好汉!难怪唐王殿下敢以万金之躯,轻身犯险,驾临某家这小小的水寨。”
他话锋一转,“不过,某家这君山寨,虽非龙潭虎穴,却也不是任人来去自如之地。”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刘昆,带着试探问道:“怎么,唐王殿下是嫌陆地上征战不够威风,要来某这洞庭湖显摆显摆天子旌旗?还是觉得某甘兴霸这‘锦帆贼’的名号,也值得您这大人物屈尊降贵,前来招安了?”
刘昆并未因他的言语而动怒,反而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地走到一旁客位安然坐下。
一双鹰目平静地迎向甘宁审视的眼神,朗声道:“孤素闻甘兴霸有万夫不当之勇,性情豪爽,纵横长江,快意恩仇,乃真豪杰也。”
“似汝这般人物,为何甘愿屈居于此湖岛,与鱼虾为伍,徒耗年华?岂不闻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甘宁闻言,放声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积郁的悲凉与愤懑道:“哈哈哈!择主?刘表算个什么东西?”
“某家当初心怀热血投奔于他,本想建功立业,博个封妻荫子,却在那襄阳城中,受尽了那些世家子弟的冷眼与排挤!”
“依某家看,这天下诸侯,多半是一丘之貉!唐王殿下,您麾下文武,难道就个个都是光明磊落、不计出身之辈?”
“某家在这洞庭湖,天高皇帝远,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率性而为,何等逍遥快活!何必再去受那庙堂之上的鸟气!”
刘昆缓缓摇头,语气诚挚:“刘景升识人不明,固守门第之见,此其短也,然非天下无明主。”
“孤用人,唯才是举,不论出身门第。”
他随手一指身边的两尊门神道:“且不说孤麾下几大都护府主将,无一不是出身草莽的盖世豪杰!”
“就说孤身边的两位亲卫大将,皆起于草莽,如今是孤之肱骨心膂,官拜将军,爵至列侯,统率千军万马。”
“此乃人尽皆知之事!兴霸若不信,可随意去打听打听!孤可有半句虚言?”
“似汝这般水上蛟龙,若愿归顺朝廷,正可驰骋江海,为国效力,他日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光耀门楣,岂不远胜于此地做一寂寂无闻之水寇?”
甘宁霍然起身,锦袍因动作而簌簌作响,腰间铜铃急促脆鸣。
他看向刘昆,傲然道:“空口无凭!某家平生最佩服的,便是真有本事的人!唐王殿下,你说你唯才是举,麾下猛将如云,可敢与某家当场比试一番?”
“若你,或你手下任何一人,能堂堂正正胜过我手中这口刀,我甘宁二话不说,立刻率麾下八百健儿,焚寨归降,从此鞍前马后,誓死效忠,绝无二话!若不然……”
他冷哼一声,“就请殿下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某家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他此言一出,早已战意沸腾的典韦、许褚同时踏前一步,身上气势再度暴涨。
典韦怒吼如雷:“狂妄贼子!俺来会你!”
许褚也龇着牙,杀气腾腾:“主公,就让老许去剁了这厮,看他还能否嘴硬!”
刘昆却抬手,制止了躁动的二将,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微微一笑道:“兴霸欲比武艺,以定去留?甚好。不过,与孤这两位将军比试,他们性子刚猛,拳脚无眼,恐伤和气。这样吧……”
他目光转向身后,语气平和地说道,“孤身边有一侍女,平日随侍左右,倒也粗通武艺,便让她与你切磋几招,点到为止,如何?”
“什么?侍女?”甘宁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瞬间勃然大怒。
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脸色涨得通红。
“唐王!你安敢如此轻视于某!让一女子与某家动手?欺人太甚!”
不仅甘宁,聚义厅中那些水贼喽啰们闻言,也纷纷面露不忿,鼓噪起来。
刘昆却不疾不徐,转向身后轻声道:“竹心,你去陪甘兴霸过几招,切记,点到为止。”
“奴婢遵命。”一个清冷悦耳的女声应道。
只见慕容竹心应声而出,此时已换上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更衬得身形窈窕。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弧度优雅、寒光内敛的草原弯刀。
刀身狭窄,形似新月,与她清冷的气质奇异地融合。
慕容竹心迈着轻盈的碎步来到厅中空地,对怒不可遏的甘宁抱拳一礼,姿态从容地说道:“甘兄,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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