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吴老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干儿子出卖。
黑瘸子也没想到，自己明明是和陆风一起弄那倭狗，到头来把自己给搭了进去，陆风这小子这手扮猪吃老虎玩得可真溜。
被抓前，黑瘸子对吴老虎说了句扎心窝子的话，“大哥，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就是靠不住，以后别再认干亲了。”
吴老虎何尝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吃了没后的大亏。
陆风才不管两人怎么想，他以最快的速度替代了吴老虎的位置，成为了新的黑市领头人。
他投诚这半年来，在楚洵的帮助下，整个黑市有一大半被他收入囊中，剩下一半若有人不服，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对方服。
楚洵只管抓人，至于黑市的事他不管。
他和陆风的协议已经达成，只要陆风好好管理黑市，不再出现草菅人命，伤及无辜民众的事情，他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吴老虎和黑瘸子身上罪名累累，交给公安去审就是了，反正两人死罪是跑不掉的。
至于宫野皓天，他要亲自审。
人被他提到军区秘密审问地点，楚洵一刻也没休息，连夜审问。
宫野皓天手脚都被铐住，固定在一张椅子上，神色倒是淡定。
楚洵带着全一城走进去，在他对面坐下来，打开了手上的资料。
“宫野皓天，男，三十岁，父亲是倭国人，母亲是华国人，从小在倭国长大，十年前被派来华国，执行秘密任务，多次偷运华国药材、文物、医书等珍贵之物去往倭国，还大量抓华国名医，并且，在华国大肆策反华国同胞，窃取我国核心技术以及核心人才……”
他念完，看着面前的人，“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宫野皓天笑着摇头，“楚团长都查清楚了，那还留着我做什么？不如给我个痛快。”
“你想死？”楚洵合上资料，“没那么容易。”
宫野皓天问：“你要做什么？折磨我泄愤？”
“宫野香子是你什么人？”楚洵盯着他问。
宫野皓天挑眉，“她是我姑姑。”
“你姑姑现在在哪？”楚洵声音拔高了一分。
“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宫野皓天明白了他的用意，笑问：“楚团是想问你姐姐的事吧？”
楚洵立即问：“你知道我姐姐？”
“当然，姑姑把她带回去时，我见过她。”
“我姐姐还活着吗？”楚洵急问。
宫野皓天笑而不语。
楚洵揪住他的衣领，“说！”
“想知道？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宫野皓天觉得拿住他的弱点，心里半点也不慌了。
楚洵冷冷盯着他，半晌，松开他。
宫野皓天以为他答应了，露出胜利的笑容，但下一刻，听到他说：“既然你不想好好说话，那我们就用另一种方式交谈吧。”
他笑容一滞，就见有人搬了许多刑具过来，一一摆在他面前。
楚洵介绍，“你是想试试我们华国的刑法还是试试你们倭国人自己的刑法？”
他绕着宫野皓天转了几圈，“你潜伏在华国也有十年之久，应该听说过我们华国历史上的十大酷刑吧？”
宫野皓天脸上的笑容慢慢裂开，哗地一声，碎掉。
“又或者你还是喜欢你们倭国人自己的刑法，病毒、鼠疫、人体实验？”
楚洵见他不作声，再道：“你不出声，我就替你做决定了，两种都试试看，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他说完，大手一挥。
旁边的人立即动手。
宫野皓天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对方给他上了十大酷刑，接着打上各种针。
一晚上过去，他终是没扛住，松了口。
“你姐姐早已经死了。”
楚洵揪住他衣领，怒不可遏，“你再说一遍。”
“她死了，六岁那年，被我姑姑杀了。”
六岁？
那不是母亲被抓走杀害那年吗？
楚洵不解，“你姑姑为什么要等到三年后才杀害我姐？”
“我姑姑抓走你姐姐，是想把她培养成倭国间谍，到时候用她来对付华国，和你们楚家，我和你姐姐都是被选中栽培的人，可是你姐姐年纪虽小，却始终记得自己是华国人，三年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能让她忘记这一点，我姑姑自觉计划失败，恼怒之下就杀了她。”
楚洵胸腔燃烧起熊熊怒火，揪着他衣领的手背青筋暴起，鹰眸一片猩红，腮帮子咬得咯咯作响。
下一刻，他一拳狠狠砸在宫野皓天脸上，“畜牲！”
宫野皓天嘴角溢出血来，原本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他，彻底晕死过去。
从审问室出来，楚洵整个人像失去了力量，觉得从未有过的迷茫。
楚湘已经死了的消息让整个楚家蒙上了一层阴霾。
虽然他们早就猜到楚湘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但心中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如今希望破碎，怎么能不难过失望？
楚兴邦坐在沙发上，电视一直在放，眼神却没聚焦。
直到李希月坐到他身边，他才从沉痛中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抹苦笑，“月月，去看看阿洵吧，他自从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李希月点点头，起身去书房敲响门，“阿洵，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没有声音，但房门没有上锁，李希月推门进去，没见到人，四下找了找，发现他坐在一个角落里，整个人被阴影包裹。
她抬步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轻唤，“阿洵。”
楚洵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抬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俊逸的脸也满是憔悴。
李希月心揪了一下。
似怕她担心，楚洵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月月，我没事。”
李希月知道他不可能没事，但此刻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在他旁边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如果需要，我的肩膀给你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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