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先送李昱回家,到了地下车库,李昱下车前身子顿了一下沉吟片刻,还是侧过头,语气带着难得的郑重,对身旁正准备下车的张嘉禾低声道:“嘉禾,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注意你那三个出现的‘弟弟’。尤其是他们私下里的小动作。玩正面的商业竞争,他们三个再加上你爸爸,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怕就怕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用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
张嘉转过头看向李昱,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一种了然和淡淡的不屑所取代。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冷峭的笑意:“我爸会有私生子这事,我早就料到了。我那个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地不着家,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出几个私生子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天气,“从我懂事起,我就设想过无数种今天这样的场景。这也是为什么我拼了命地学习,拼了命地想要掌控集团的原因之一。我是傻子吗?既然我早就想到,难道我就没有提前防备过?哼就允许我爸是个大聪明,我就不能防着他!?”
张嘉禾整理了一下裙摆,姿态优雅而从容,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气势:“最让我觉得可笑的,是他一次性带了三个回来,看那架势,还想让他们认祖归宗?这性质,可就跟在外面随便玩玩不一样了。”
她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寒刃:“笑死,我们这样的家庭,认祖归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财产分割,意味着权力争夺!这是我寸土不让的底线!张氏集团能有今天,离不开我外公外婆家当年的倾力支持!我绝不允许我母亲家族的心血,落入那三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和那个废物父亲手里!”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昱看着她眼中燃烧的决绝火焰,知道她并非毫无准备,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减少。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千日防贼,总有疏漏的时候。上一世那三个人最终不就得手了吗?
凭借的就是层出不穷的阴损招数和张嘉禾偶尔因骄傲而产生的大意。
毒还是原主亲自下的呢。
李昱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有些跟头,或许只有亲自摔过才知道疼。
好在,他来了。而且他明年就要毕业,张嘉禾也亲口邀请他去做助理。到时候朝夕相处,他总能找到机会,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替她挡掉那些暗箭。
李昱刚关上车门,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李昱的衣角风给带起!
张嘉禾好像刻意想要躲着他,远离他!
但这做法怎么感觉像是小女孩闹别扭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张嘉禾这种女强人能做出来的!
李昱回到那间空旷奢华,却依旧缺乏烟火气的大平层。
他站在厨房中央,看着这个分明设计了中厨、西厨,配备了顶级厨具,却干净得像展厅样板间的地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张嘉禾……似乎很喜欢吃草莓蛋糕。
小时候的张嘉禾过生日那天也不知道有没有跟家人吃上草莓蛋糕。
不过,现在也不迟。
“亲手做一个给她吧。”这个念头来得突然,却异常清晰。
说干就干。
李昱立刻在网上搜索,报了一个价格不菲的精品烘焙大师班,专攻糕点烘焙,尤其是各种蛋糕的制作。
第一次去上课,李昱就成了全班最瞩目的“焦点”。
这个六人小班里,除了他,清一色都是女性,从二十出头到四五十岁不等。
当他这个身高腿长、相貌俊秀的年轻男人系着围裙走进来时,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好奇、探究和几分善意的调侃。
李昱倒是坦然自若。只要他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学习态度极其认真,几乎是班里最勤奋的学员,每节课必到,从不迟到早退,操作台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笔记做得一丝不苟。
很快,他就从最初连打发奶油都掌握不好温度的菜鸟,进阶到能独立烤出蓬松柔软的蛋糕胚,并能裱出像模像样的基础奶油花纹了。
班里气氛融洽,大家熟悉之后,难免会开玩笑。
“李昱,长得这么帅,还来学做小蛋糕,是为了哄女朋友开心吧?”
一个性格开朗的姐姐打趣道。
李昱正小心地给蛋糕胚抹面,闻言头也没抬,诚实地点了点头:“嗯。”
他这坦荡的态度反而让众人一愣。
另一个心直口快的阿姨忍不住把大家心里的猜测问了出来:“哎哟,该不会是去哄你的……金主开心的吧?”
不怪大家这么想。
李昱看起来年轻俊朗,穿着虽然简单,但材质和剪裁都透着不俗,偏偏他一双手,指节分明,却带着些细微的薄茧和不够细腻的纹理,能看出以前并非养尊处优。
如今却能轻松报这么贵的烘焙班,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些“捷径”。
大家都以为这问题会让他尴尬或恼怒,没想到李昱竟然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羞赧,反而露出一抹略带羞涩又透着点小幸福的微笑,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啊,您猜对了。而且我家金主就喜欢吃草莓蛋糕,我这不赶紧来学了嘛,就希望能亲手给她做。”
全班寂静。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这傻孩子……别人干这种事都藏着掖着,他倒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几个年纪稍长的学员私下交换着眼神,无声地感慨: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当然,也有几个年纪稍轻,或是本身心思活络的姐姐,看着李昱那张在灯光下格外迷人的侧脸,和系着围裙认真做蛋糕时那种“贤惠”与“帅气”并存的反差萌,心里不免有些摇曳。
这天晚上下课后,李昱照常在路边等网约车。一辆颜色扎眼的红色跑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班里那个总是化着精致妆容,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风韵犹存的“姐姐”的脸。
“李昱,下课了?要去哪儿?姐姐送你一程。”她笑容热情,眼神却带着直白的打量,“或者……一起去看个午夜场电影?”她接下来的话语里,明里暗里透着试探,询问着“包养”的可能性。
李昱礼貌但坚定地拒绝了:“谢谢姐,不用了,我打车很方便。”
然而这位姐姐并未死心。
过了几天,又一次在下课后堵住了李昱,这次她的言辞更加直接:“李昱,你跟姐姐说实话,你那个金主每个月给你多少?姐姐出双倍!跟着我,保证你比现在更舒服!跟了我吧!”
李昱不止模样好,人家还心灵手巧,还懂得哄金主开心,可有自觉性了!这位姐姐早已经跟自己丈夫各玩各的了!她也不是没养过小白脸,可李昱看着就跟他们不一样。她也喜欢。
李昱被她纠缠得烦不胜烦,眉头紧皱。
他不想惹事,但更不想没完没了。眼看对方又要凑近,他心一横,直接从随身的背包夹层里,掏出了一个鲜红的小本本,结婚证。
正是因为他预感到这位姐姐不会善罢甘休,最近才把结婚证给带上的,没想到他的预感是准确的,还真用上了!
李昱动作利落地翻开,将印有他和张嘉禾合照、以及清晰盖着民政局公章的那一页,怼到对方面前。
那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过结婚证,当看清女方姓名和照片上那个即使证件照也难掩清冷美貌的张嘉禾时,她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表情变得极其精彩,混杂着震惊、尴尬和一丝忌惮。
她干笑两声,语气瞬间变得疏离甚至带点刻薄:“哦……原来,你不是被包养,是入赘了张家啊。”
她上下重新打量了李昱一遍,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和不易察觉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猎物:“张嘉禾啊……那可是个要强的主,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不过,她终究是个女人。李昱,收起你那些凤凰男的小心思吧,小心算计来算计去,到最后,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什么都捞不着!”
凤凰男入赘到独生女家庭,不就是图谋人家的家产嘛,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没想到啊,张嘉禾那样子的人竟然也会跳进这样子的陷阱里边,啧啧,看起来脑子也不大聪明的样子,估计那些传出张嘉禾厉害的话,不过是因为有张家的光环在罢了!
说完,她像是怕沾染上什么麻烦似的,迅速升上车窗,红色跑车发出一声轰鸣,飞快地驶离了现场。
李昱看着跑车消失的尾灯,面无表情地将结婚证收回包里。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动怒,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
入赘?凤凰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刚才做蛋糕时不小心蹭到的一点面粉。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张家的财产,而是……守护那个看似强大,实则也可能陷入困境的女人,以及,这碗他吃得心安理得、并努力提升“服务品质”的软饭。
至于未来是梦幻泡影还是别的什么,时间自然会给出答案。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草莓蛋糕,做得更完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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