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指尖凝着一缕灵力,金丹中期的威压几乎要破体而出,他本想借着这股气势吓吓林然,让她乖乖跟自己走。
可念头刚起,脑中突然闪过前几日听来的消息。
——林然好像也突破到金丹期了?
秦川指尖的灵力猛地一散,默默将手中的长刃收回剑鞘,剑刃入鞘时发出的轻响,甚至让他有些尴尬,只能清咳两声打破沉默。
“你跟我走,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林然眼皮都没抬,声音冷得不行:“不。”
秦川被这干脆的拒绝噎得说不出话,右手下意识又摸向长刃,动武的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个圈,却猛地撞上秦淮年天天在他耳边唠叨的话:
“哥!你惹谁都别惹林然!她真的会打死你的!”
他手一顿,硬生生把剑按了回去,语气放软了些:“要是……我求你跟我走一趟呢?”
林然终于抬眼看他,长睫忽闪了两下,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你可以试试。”
秦川盯着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牙齿咬得咯咯响,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话:
“……求、你、跟、我、走、一、趟!”
话音刚落,林然立刻就从他身边擦过,衣摆带起的风都透着冷淡,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求也没用。”
秦川愣在原地,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之前秦淮年的警告全被抛到了脑后,他大步流星追上去,长刃“唰”地甩了出去,剑尖直逼林然后背。
“你敢耍我?!我要弄死你!!”
*
“林姑娘,冒昧打扰,您现在有时间吗?可否顺路同我走一趟?我们门主有意与您商量合作事宜。”
黎单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拢了拢胸口衣袍上的大洞。
这衣服还是一年前被林然用灵力轰破的,当时的他想着能省则省,没舍得换,可谁知这洞越穿越裂,现在都快能塞进一个脑袋了。
见林然一直盯着自己的胸膛,他也跟着低头瞅了瞅,心里直犯嘀咕,自己现在可是代表圣城苍月门,穿成这样会不会太埋汰了?
黎单赶紧轻咳两声,身体半弯下来,态度放得极低:“林姑娘,我们以前见过的,您应该还记得我吧?当初追杀霍卜行,纯属是他哥哥闲的没事做,雇佣我去提高他的警惕心。”
“对了,我是黎单,隶属于圣城的苍月门,您应该听说过。”
说话间,他的目光极其自然地扫过地上哀嚎的秦川,突然像是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捂住嘴,声音拔高了些:
“哎呀!秦大少!地上多凉啊!就算困了也不能在这儿睡啊!”
林然随手扔掉手里被掰弯的长刃,秦川看着自己的剑刃弯得像根香蕉,痛不欲生。
他的老婆……弯了!弯了啊!
林然无视秦川的鬼哭狼嚎,抬眼看向黎单,脑海里飘回一段模糊的记忆。
这不就是当初袭击霍卜行的那个人吗?苍月门?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合作?不感兴趣。
从早上到现在,一波接一波的人找她,有点烦……
林然干脆地扭过头,抬脚离去:“没空。”
黎单站在原地没动,不是不想拦,是真不敢。
他可不想当第二个秦川。
目送林然离去,黎单偷偷摸摸从怀里摸出通讯石,一脚往地上半死不活且挡路的秦川身上踹了一下。
接着,他狠狠掐了把自己的脸,让眼眶红起来,对着通讯石哀嚎:“别打了!别打了!林姑娘您不去就不去!我求您别打了!我真的快死了!我不拦您了!您——”
话没说完,他“啪”地挂断了通讯石。
看着通讯石安安静静没再亮起来,黎单瞬间收起哭丧脸,嘴角飞快地勾了起来,甚至兴奋地原地跳了一下,“耶!又能报工伤了!还能带薪休假!完美!”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看得地上的秦川都忘了哀嚎,直勾勾盯着黎单跑走的方向,半天憋出一句:“傻x吧。”
他挣扎着抬头,望着林然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弯剑。
秦川咬着牙,一点点爬过去,双手抓住剑身,运起残余的灵力,“嘿咻”一声把剑掰回了原样。
男人拄着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步一挪往家走。
刚踏进家门,就撞见秦岚。
秦岚只是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又看了下他空荡荡的身后,随即一脸失望地瞥了他一眼,甩袖就走,只留下两个字。
“废物。”
秦川抿着嘴没说话,确认秦岚离开后,他才撇撇嘴,在心里把牙咬得咯咯响:
“你行你上啊……说得倒轻巧,有本事你去跟林然叫板!”
秦岚刚踏进城主府大厅,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脚步顿了顿,一群身着沈家服饰的人齐刷刷跪在青砖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他目光一转,落在主位上那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的男人身上,脸上立刻堆起恰到好处的笑,缓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沈长明倒了杯热茶:
“这是怎么了?看你这脸色,是气着了?快喝口茶压压火。”
沈长明盯着杯中浮起的茶叶,沉默许久,才猛地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想也没想就狠狠砸向地上的沈迹木!
“哐当”一声闷响,茶杯却没落在地上。
沈迹木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脸,额角被杯沿砸出个口子,血水混着茶叶顺着脸颊滑下来。
可他只是垂着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声不吭地跪在原地。
沈长明盯着他额角的血,沉默了几秒,忽然叹息一声,语气轻飘飘的:“不好意思,手滑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沈迹木低声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将裂了个小口的茶杯放回桌上,转身对着跪着的一群人抬了抬下巴,领着他们鱼贯而出。
刚踏出城主府的大门,一群人就像卸了千斤重担似的,纷纷揉着跪得发麻的膝盖抱怨起来。
“真是晦气!林然明明说好了,她也要找家主吗?结果人跑哪儿去了?她居然骗了我们!”
“哎,换作是我我也不敢去啊!没看刚才家主那架势?谁知道林然去了,他会对林然做什么?说不定林然不服从他,他直接废了她修为都有可能!”
沈迹木走在最前面,没参与他们的抱怨。
他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帕子瞬间染上红痕,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只是埋头快步往前走。
大厅里,秦岚看着沈迹木消失的背影,啧啧两声,转头看向沈长明:
“林业真死透了?你确定他那种老狐狸,不会留什么后手?”
沈长明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林然还活着,这就已经证明那个废物死得透透的了,要是他还活着,林然哪能安安稳稳到处跑?”
“那林然呢?”秦岚追问,“我们之前计划好的,她要是不为我们做事,就对她动手,现在还继续吗?还有那个布阵的人,要不要查出来,一块清算?”
提到“布阵”二字,沈长明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胸口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他闭上眼,伸手用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好半天才压下怒意:
“暂时算了,其他地域来了一大批人,破阵的人也在其中,现在都还在圣灵学院等着见林然,看这架势,她背后怕是有人撑腰。先放她成长一段时间,等摸清底细再说。”
秦岚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凑过去压低声音:“放她成长?你认真的?”
他心里直打鼓,林然现在就已经这么难对付了,等她真成长起来,他们这些人,不会被她反过来整死吗?
林业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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