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磐皱眉。
他羡慕何天能用小女儿家的手段得到想要的生活,偏偏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又不甘心就这样撒手。
在何磐的认知里,何邦国的所有财产,本就应该有一半属于他的亲生母亲。
亲生母亲的那份,自然该属于他。
所以他得不到好脸色,放不下身段,又解不开这个心结,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局面就僵持住了。
现在何天给了他启发,他想让何天帮他,帮他拿到何邦国的财产继承权。
不是帮他得到何邦国的认可,而是拿到所有财产。
现在何天只问出关乎自身最核心问题,何磐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现场思索,现场解答。
“我给你一个亿。”
何天撇嘴。
“你自己有没有一个亿都难说,况且,按照法律规定,家里财产本就应该咱俩平分,一个亿,让我帮你,你没事吧!”
何磐觉得何天想当然,太天真。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也一直很天真?
他现在这样不上不下,从内心里,他还是放不下幼年,才几岁大的时候,何邦国把他架在脖子上,带他去赶集,给他买枪买糖的那点父爱。
那时候他坐在最高处,被爸爸捧在手心里,妈妈跟在旁边,笑的温柔慈爱,一家人的幸福生活,让他忍不住反复回味。
如今,梦该醒了。
“这样吧,只要我们合作,拿下何邦国的所有财产,我只要我母亲当初那一份,剩下都是你的。
唯一的要求就是别让何邦国好过。”
何天仍旧把他的话当呓语。
“洗洗睡吧大哥,这么多年,你过得还不如我呢,要不是有聪明的头脑能自己创业,你啥也不是,拿什么跟我合作!”
何天说着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果汁,缓缓开口。
“我要是你,早就看清现实,离开何家,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你幻想什么呢?醒醒吧!”
说着,何天放下杯子,悠闲自在地上楼了。
何磐坐在餐桌前,沉默许久。
家里没什么人,佣人都休息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何邦国今天有事,带着荣慧茹出去,所以他们能坐在餐厅说这件事。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鱼缸和水吧那边的灯带,灯光折射了一点到这边,何磐看着昏暗的桌面,脑子乱哄哄。
就这么放弃,他不甘心,可如何天所说,他的确啥也不是。
明明他是嫡长子!却啥也不是,这个认知让他很难受。
何天刚刚的话,只说了一半。
她要是何磐,得不到就毁掉,想成事儿不容易,想坏菜还不简单么!
只能说这孩子不仅单纯天真,还有一点点对何邦国不切实际的期盼。
或许是何天冷心冷肺?
反正她现在舒服得很,只有婚姻的事情,就看能瞒多久了!
拿了房子就要办事,何天跟成周拿了身份证,直接去民政局登记了。
“爸爸你看,我们先上车了哈!”
何邦国看见结婚证,欢喜得不行,忍不住拍大腿。
“好好好,这下好办了,不知道周家什么时候能来人下聘礼。”
女儿成了周家的儿媳妇,未来成周一天天成熟,家里的权势早晚还是要交给孩子的,那他这个老丈人,跟着沾光喝点肉汤不过分吧!
这样看来,他还能再奋斗三十年,之前那个捞一笔退休的想法火速被摒除。
何天笑道:
“反正在大学毕业之前,肯定可以的。”
何邦国挑眉。
“你就这么自信?”
“爸爸,不是我自信,咱们要相信法律和规则,我们结婚证都有了,可没有签订婚前财产协议什么的,成周说过年的时候让我跟他去京城,到时候看我发挥,我让周家给咱家一份漂亮的聘礼礼单。”
何邦国满意地点头。
“唔,可以可以,到时候该准备的礼品,老爸给你准备,你这孩子,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总算没有白疼你。”
“别到时候呀,爸爸,亲爱的老爸,爆点金币吧,女儿要出去约会的呀!”
“都结婚了,跟男人出去还得你自己花钱不成?”
哦豁,何邦国懂了?
不过何天擅长胡搅蛮缠。
“爸爸,我得装呀,要懂事,要温柔,要体贴,我又不是图周家的钱,他要隐藏身份装普通人家,我得配合他,就算最后不要我花钱,那我也要拿得出来抢着买单的底气呀!”
何邦国觉得有道理,不情不愿地掏钱。
成周感觉结婚证装在口袋里,大腿上那一块烫的他烧心。
从裤子口袋转移到上衣内袋,怀里仿佛抱着个炭炉子,炭火熊熊燃烧,让他浑身发热,脸色涨红,脑门冒汗。
“老郑,我结婚了?”
郑煜拍拍成周的口袋。
“你不是结婚了,你是把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卖了个好价钱,六十万已经到手了,咱们的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一切都按照设想的那样,很顺利。”
成周仿佛一块热炭,被当头泼一盆冷水。
小火苗‘嗤’的一声灭了,只剩下让人透不过气的烟雾。
“咳咳,真有人把自己的婚姻当生意吗?”
郑煜抬头看天。
“或许你应该说,在部分人眼里,婚姻就是一场生意。
自己不图谋个满意价钱,就要被亲爹卖得更不堪,你看看周家的联姻,别告诉我,你还看不透这一点。”
成周沉默了。
周家!
周父就是因为联姻,没有感情,就跑去欺骗他的母亲,自己的婚姻卖了个好价钱,又去骗他母亲的婚姻。
最后母亲早逝,父亲毫无负担地回归家庭,他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
周家倒是愿意给点钱养活他,跟养个小猫小狗没有区别,家里的资产继承,跟他肯定是没有关系的,这个早在周家跟人联姻的时候就写在合同里了。
原本他恨亲生父亲,有时候被人羞辱多了,年少意志不坚定的时候,也怨恨母亲太愚蠢,不正常地走结婚生子流程,害得他这种身份出生在世上被人羞辱。
对周家的那位夫人,他感官复杂,愧疚有点,但是不多,说到底还是那个贱男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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