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感放低一点，”谢晏说，“如果没有我们演的这一场戏，整个32区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是的，”许未回忆着前世发生的一切，“前世的人兽战争发生在可以随意跨区的时候，所以人类才能险胜。而现在32区人们的战斗力都很低，如果碰上这么多妖兽，获胜的概率是极低的。”
颜宁轻轻补充：“死亡的概率是极高的。”
“好吧好吧，”周锦撇撇嘴，“我说不过你们。”
听了周锦的话，本想做甩手掌柜的许未突然改了主意：“我们当然不会不参与的，但是毕竟人多力量大嘛，有了她们的加入，我们肯定会更顺利的。”
许未突然笑起来：“比如罗殷。我们大概很难找到比她更努力的合作伙伴了。”
“你是说，”周锦问，“我们一大早就没看见她，是因为她去搞调查了？”
“我也这么觉得，”颜宁说，“她和信息贩卖点的交集，应该不只有她自己说的那些。”
“为什么？”
“因为她和你一样单纯，把所有东西都写在脸上了。”
余梨点头：“我们在说到信息贩卖点时，她的神情很不对劲。我也觉得她会去调查信息贩卖点的失踪事件。”
“有没有一种可能……”周锦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神秘，“信息贩卖点老板欠她的钱？所以她一听到老板跑路了才那么激动。”
许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一说信息贩卖点老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前世我去了很多次信息贩卖点，但是从来没见过上次的那个老板。我每次见到的都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谢晏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从时间重置的第二年，到重置的第二十年。”
“也就是说，现在的老板一直没有回来过，”周锦很激动，“这是一个大线索啊，你怎么才告诉我们？”
“我想说来着，”许未打了一个哈欠，“但是罗殷不是在吗，当然不能让她听见我说前世的事了。”
“我是不是特别谨慎呀，”许未嘿嘿一笑，“我是不是特别聪明，特别厉害呀。”
“是的，”颜宁说，“如果你能马上睡着就更厉害了。”
“真的吗？”许未手动闭上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躺着。
周锦压低声音：“马上睡着和厉害有什么关系呀？”
“笨蛋小周，因为小未又醉又困，应该睡一觉养养精神。”
余梨说完，也安安静静躺好，等待睡眠降临。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开始。
不知道到底是谁先睡着，又是谁成为了那个最厉害的人。
新年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每天都有数不尽的人在大街上玩闹傻乐。
一直休息到过完余梨的生日，她们的三家店铺才重新开始营业。
新年开始前，颜宁的书店已经制作了两本新书，分别是一本童话故事集，和一本诗集。
这是她的书店在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之后做的新尝试，也是颜宁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目标。
最近又下了好几场雪，书店上贴得花里胡哨的对联已经落得差不多了。
她们没有撕下那些残留的对联，还是在它们附近贴上了新出的宣传海报。
她们在招收编辑、联系作者、聘用复制物体异能者的同时当然也找到了不画师，不用再压榨余梨画很多封面。
但是这本童话集依然是由余梨绘制封面，因为这本也是她期待已久的。
童话的销量比她们想象中要好不少，许未和周锦也放下自己的饭店和健身房，陪着颜宁在书店仓库里数钱。
她们一边数钱，一边开着透视异能观察书店内的一切。
32区的生意越做越好，日子自然越来越平静，人们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
她们在书店里喝着咖啡、吃着点心，有的看书，有的谈天说地。
这时，一个脚步沉重的身影吸引了许未的视线。
来人身形高挑，但非常瘦弱，仿佛受了重伤，每走一步似乎都极其困难。
她身上的棉衣很厚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几乎密不透风，连胸口的胸牌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遮着。
她的脸上戴着大大的口罩，头上的帽子压得很低，几乎盖住整张脸。
许未仅盯着这个人，感觉到一阵阵说不出的熟悉。
许未刚想使用透视异能看清她的脸，就听见周锦低呼一声：“陈平赋！？”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被书店内的人声瞬间吞没，只有待在身边的队友听见了她的话。
余梨小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周锦在空中指手画脚，“这个身形、身高，还有走路的姿势。”
谢晏对着来人拖沓的脚步仔细观察，然后拼命摇头：“陈平赋是这么走路的吗？这个人的腿好像断了很久了。”
“虽然这个腿有点奇怪，”周锦说，“但是她那个劲儿肯定没错。”
许未被这种神秘感吸引，按下了想要看清来人的脸的心情，也静静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好，”女人嘶哑诡异的嗓音响起，“我想要一本长篇小说。”
听到这个声音，仓库里的几人面面相觑：这个声音难听到像是指甲挂过黑板，不是陈平赋那明亮的嗓音。
“我们这里有很多本长篇小说，”书店员工指着一排书架说，“您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吗？我可以给您推荐。”
女人站在书架旁，轻轻拿起一本书——那是颜宁目前唯一的一本长篇小说，上面署着她的名字。
她轻轻抚摸书的封面，压低的帽子和低垂的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我要这一本。多少钱？”
“五块。”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异能币：“谢谢。”
她走向书店的门口，然后突然回过头：“你们的老板，今天也不在吗？”
“今天是年后第一次开业，”店员指着仓库的房门说，“我们老板亲力亲为，在仓库里数库存呢。”
“是吗？”女人回过头，望着仓库的方向。
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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