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那边不时发出不时发出叮当作响，温哥和服务员在收拾餐桌了。
管芬对古筝女说：“老板说让你们先回去。”
古筝女和提琴女都停了下来。
管芬又走过去拉开阳台门，对那两名女孩也说了让回去。
管芬已经打开了门，做足了送客的姿态。
她们四个人站在客厅里，你看我，我看你。
末了，那名提琴女问管芬：“那你给我们结一下账吧。”
管芬说：“老板没有让我结呀。是不是后续再结呀？”
古筝女说：“没有，都是当天结的。”
好巧，王先生出来了。
他就站在走廊入口那里，目光冷漠地透过镜片看着客厅里的众人。完全不像刚才在书房里一脸的笑意了。
一名从阳台上过来的女子小声问：“您好，请问还需要我们留在这里吗？”
王先生并未理睬这名浓妆女子，只对管芬说：“小管，给她们结账吧。钱小姐已经发给你了。”
王先生说完，返身回了书房那边。
因为有客人，所以管芬今天的手机设置成了振动。这会拿出来一看，果然收到钱小姐转过来的八千块钱。
扫码付款后，把她们送出了门外。
回了餐厅那边，年轻的服务员女孩说：“什么都没做，就八千，这钱还真是好赚呀。”
温哥正把盘子里的残菜朝一只筐子里倒着，笑道：“好赚你又不赚？一万你也不弹。”
女孩小声笑说：“我给他们弹棉花。”
温哥一副见惯了世面的语气说：“她们这些人是这样的。反正讲好的价格，只要出场了不管有没有干活，钱照收。哪像我们呀，生怕饭菜不合客人胃口。”
管芬说：“她们今天这样，不怕影响自己的生意吗？”
温哥说：“哎呀，不知道她们的。可能今天不对路吧。你看那两个陪着喝酒的，今天连桌都没上。拿空饷。”
管芬说：“可能今天客人有重要谈话，还有女宾，不方便让她们去陪吧。她们不高兴，应该是因为我给她们端吃的怠慢了。”
女服务员说：“架子还挺大。”
收拾完东西，三个人吃饭的时候，温哥对管芬说：“我们去别人家做菜，收拾东西都不管的，做好就走。我看你忙不过来，帮忙一起收拾了。”
管芬看着他，感激地说：“谢谢。”
温哥说：“这个都没事的。大家合作愉快嘛。”
服务员去添饭的时候，温哥又小声说：“你有空去我们店里嘛。我请你吃饭，我有股份的。做饭的人就是要多吃多看。”
管芬说：“以后再说吧，我平时挺忙的。”
女孩笑道：“温哥，你不是说不教徒弟了吗？”
温哥说：“她有做菜基础的，教起来容易。”
饭后，温哥和服务员两人抬了整理箱走了。
虽说餐具大部份进了洗碗机，但仍有很多用过的锅、盆、还有酒具等等，需要管芬去洗理。
还有客厅里，也需要收拾。
请一次客，要忙一天都不止。
管芬在厨房里慢慢收拾着。其间听到有客人告辞离去的声音。
后来，客厅里响起了钱小姐严肃的声音：“老王，今天是怎么回事？古典乐演奏也就罢了，怎么还叫了喝酒的人过来？”
管芬用厨房纸擦着酒杯上的水渍，听到王先生开口道：“老彭喜欢。不过今天有点扫他兴了。”
钱小姐说：“把我这里当成什么？”
王先生温和地笑道：“想结交一个人，就得投其所好，先和他玩到一块去。你总是跳不出这层。”
钱小姐说道：“下次另外找地方！”
很快，钱小姐又问：“表妹的别墅现在装修到什么程度了？她有没有和你说过？”
钱小姐应该是在提醒王先生，两人互为金主。
果然，王先生只是小声应答：“前几天听她说了一嘴，已经在定做家具了。”
钱小姐有些高高在上地嗯了一声说：“那就好。”
王先生说：“那你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再约一约老彭。”
钱小姐颇有些满意地说：“听老彭今天的语气，还是愿意和咱们接触的。肯接触事情就好办了。”
王先生道：“我先甄别好才把人介绍给你。都是正好用得上的人。”
王先生的声音深沉浑厚，不紧不慢的。给人以踏实安心的感觉。
客厅里经过一阵沉默后，钱小姐有些柔情款款地问：“上次你说过几天就是你父亲生日，准备怎么过呀？”
王先生说：“年纪大的人就喜欢清净。不需要搞什么排面。”
钱小姐说：“那就找个清净的地方，让他去住几天。就当我孝顺他的。”
王先生说：“让钱叔叔和阿姨也一起去吧。几个人做个伴。”
钱小姐却说：“再说吧。我得问问我爸妈。自从去年感冒后，他们就不爱往外跑了。”
王先生说：“尽量让他们先过去住着。等清明放假了，我们带着垚垚和君君再过去度个假。”
钱小姐喃喃地说了一句：“垚垚啊？不知道他肯不肯去。”
管芬收拾好厨房，已经快十一点了。
出了厨房，见到王先生和钱小姐并排坐在沙发上坐着。钱小姐背靠在扶手上，一条腿拿到了沙发上盘着。
王先生倒是依然坐得端正，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正派，宽厚。
管芬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洗澡前习惯性的先看看手机上有没有信息之类的。
一打开，就看到温哥发了信息：美女，我已经到家了。你忙完了吗？
后面隔了十分钟后，还有一条：今天累坏了吧？一晚上跑来跑去的。 幸亏你能干。我看着都心疼，所以能帮侈做的，我都做完了才走。否则我能早走半个小时。
还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有空的时候，我能请你吃饭吗？交流一下做菜。
后面还有几条，明显的超出管芬和他这种初初次见面的情份。但也无伤大雅。
对于管芬来说，这种撩拨只是小儿科。
全部看完了，笑了笑，给老公发了一个晚安信息，告诉他自己今天很忙。就关机去了卫生间。
大概每一个职场人都会遇不同程度的各种骚扰。管芬的经验是，在对方不太过份的情况下，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因为无论回应的态度礼貌或是粗暴，也无论拒绝或是接受，只要回应了，对方就可以继续。
不回应，才是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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