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来到武合
这里的混乱程度，让人咋舌，男人女人，日本人，中国人。
我知道根本就进不去这里，只能找空在巷子里打死了一个醉鬼日本人，混了进去。
我直接上了二楼，在二楼找到了，已然失去意识的笑然，我冲进去，把那日本人踹翻，随手拿起一旁的花瓶，
嘭
花瓶碎片一下一下插进他的脖子里。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关上门，这只是个小兵吗？连守卫都没有！
我拉紧了笑然的衣服，还好没晚，一把扛起她往外走，这里大部分都是醉鬼，我大摇大摆的走下去，连个问路的都没有。
我出去，两人已经在等我们了！
两人摩拳擦掌的，看见我惊喜道：“小航子，你自己出来了！我们还以为要冲进去打架呢！”
梁楚青也认同的点点头！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笑然放到他怀里。
他无措的接过人，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我拉起小梁子，就跑！只留下梁楚青呆愣在原地。
我们一跑，周围巷子涌出许多人来，是梁觉的人。
梁楚青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慢慢沉下去，周围人围着他，一人上前说道：“大少爷，跟我回去吧！”
梁觉的人跟我好几天了，他素来多疑，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放过我的！
我置身暗处，看着前面的梁楚青不明晦暗的看了这个方向一眼，绝望的跟他们离开！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畜牲，畜牲都不如！可是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我护不住她，而且我想让满楼活下去，哪怕让它生存的长那么一点！
一路上，梁子沉默的跟着我！
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说话！
“小梁子，你回去吧！”我淡淡的说。
“你放弃了楚青现在也要放弃我了吗？”小梁子哽咽的说。
“生逢乱世，身不由己！”说罢。我不再管他，离开了。
回到满楼，破天荒的，我看到了师父。他沉默的吸着烟！
“您嗓子都那样了！还吸烟啊！”我无力的调侃几句，坐到一旁。
“酒喝不了！就吸点烟而已，这东西可没有酒得劲啊！”
“明天，你跟我去见个人吧！”师父有些忧愁的说。
“什么人啊！”
廖远抬头看着我，眼里是散不尽的愁。我知道我那么挑衅梁觉，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廖远。
可是今天的事怕是有点大了！死了日本人，那群鬼子一定会调查，我知道我守不住笑然，我连我自己都护不住，但是梁楚青呢，他也不行吗？
有梁觉在，死的也能变成活的，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行！他对日本人有用处，双方暂时不会闹翻！
……
第二天
我和师傅来到指定地方，上楼。
师傅先走了进去，
我一进去果然是梁觉，楚青也在，还有个日本人！
廖远沉默的坐在一旁，
我则不然，笑着对梁觉抱拳问好。
“梁老板，好久不见啊！楚青也在啊！”
“贤侄，还真是好久不见！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佐藤先生！他听过你的戏，可是仰慕你好久了！”梁觉笑拉着我坐。
佐藤也笑看着我，
“佐藤先生有礼了！”
“方老板客气了！我对中国的戏曲很感兴趣，也曾有幸光临过你的满楼！”他的中文说的生硬，让人开心不起来！
我假笑着，点点头！
“佐藤先生过奖了！”
“你们二位就别谦虚了！”梁觉说着。
“梁老板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梁觉怒饮一口酒道：“小航子，说来惭愧！昨个晚上，楚青为了救笑然，打死了一个日本人！那小日本都查到我们那里了！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哪里打的过他们啊！也是多亏了佐藤先生从中周旋，我们才能保身！
你也知道，佐藤先生是戏迷，就是想请你和楚青能再唱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唱的，满楼此后一年我都包了！”
我总算知道方京舟这个汉奸的名头是从哪里来的了！
听到梁觉的话，廖远手中的杯子一摔，脸色一变，顿时不忍了。“混账，你自己是汉奸还想拉我们下水！”拉起我就要往外走。这时的梁觉阴恻恻道：“今日那日本人找了我们，明个找谁就不一定了！”
我感受到廖远握着我的手在抖，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我恍然也明白了鬼将说的定数，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改变悲剧的发生，这个时代充斥的就是无力感。别人动动手指就能把我们掐死。
“没事的！”我安慰廖远道。这个男人，在最无力的时候选择去参军打仗，经历了人情冷暖，曾经充斥着热血与希望的年轻人，生不如死的活了十几年，难道真的能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去卖国吗？
“走！”他嘶哑的喊着，眼睛通红！拉着我就要离开，但是门外站着的都是日本人！冰冷的刺刀发射出寒光。廖远眼神不变，理了理衣服，抬腿往前走。
唱戏的最讲体面，死也要死的体面！
刺刀抵在胸口，我也不怕死，与廖远并排站着往外走。
梁楚青看见赴死的两人，眼里忍着泪，有些羡慕的看着方京舟，为什么他的爹爹不能这样呢！
他自甘堕落去吸毒，去自杀，这样都不能换回他父亲当汉奸的心。昨天方京舟要带他走的时候，他有多开心啊！他以为自己能走了，可是为什么转头又要利用他，如果他能明说，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应他。
为什么转头就跑，又把自己丢在原地。他忽然又回到了那个深渊，只能无限的沉沦，不，他该醒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小航子，我好疼啊，
他微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啊，他又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最后也只能苦笑着说：“爹，停手吧！”他从桌底抽出长刀，抵在脖子上，绝望的看着梁觉。
梁觉被惊的睁大眼睛，怒叫道：“你干什么？把刀放下！”
梁楚青流着泪跪在地上，说道：“求你了！放过小航子他们吧！”
“放过他们，那谁来放过你，你忘了他昨天丢下你的时候有多决绝吗？他杀的人，凭什么要你来背锅！”梁觉怒叫着。
“无所谓的，我愿意背锅！”梁楚青的话扎在我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我眼眶通红，憋着泪，深吐着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我求求你了！放过小航子他们吧！”
梁觉良久的沉默后，静静的说。“好，我答应你！”
但是梁楚青还是没有起来，他平静的看着我们，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想上前。
“站住！”说着，他手中的刀重了几分。血流了下来！
“小航子！……”他叫着我，
“诶！”
“小航子！…”
“诶！”我不厌其烦的回应着他。
他的泣不成声，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好疼啊！我太疼了”三字落下，伴随的满天的血泊，他的血落到我们身上，让我们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沉默半晌，心脏细密的疼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能喃喃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没办法了。”
梁觉绝望的抱着楚青的身体，这个老年人身上难得的颓废。
廖远也心疼的看着地上的孩子，他也是他教大的啊！
我的心密密麻麻的疼着，浑身颤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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