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和秦京茹小别胜新婚，黏黏糊糊好几天。
何春带着何绵绵上了一次门，本来是看望许大茂顺便联络感情，没想到反手被塞了一大包的东西抱回家。
傻柱也来了一次，直接被秦京茹让保姆给挡了回去。
提前给分红是不可能的，要分红也该是何大清来。
傻柱得知被拒在门外的原因，恼羞成怒的去找何大清了。
不找不行啊，家里还有个念叨的秦淮茹。
叩叩叩。
傻柱敲了敲四合院大门上的铁环，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何大清颤颤巍巍地打开门，一看是傻柱的寒碜老脸就准备关门。
“爸，您搬新家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傻柱护着吊起的胳膊憨憨一笑。
何大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傻柱空空如也的手，果然是生了个叉烧儿子吧。
不过想想小孙女何绵绵，他还是没把人撵走。
他对儿子怎么样都行，可小孙女对傻柱有孺慕之情，不能卡在中间当坏人。
“叩叩……”何大清敲了下大门，侧身把的让了进来。
“谢谢爸，小春不在家吗？我有事找他……”傻柱羡慕的看着二进大院，环顾一圈四周没找到人，“嗨呀，你是不知道，最近南锣鼓巷附近多了好几个摊位，看着赚了不老少。”
傻柱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没想哑巴何大清回答。
他被秦淮茹说动了心思，五十岁正是闯的时候。
如果不是本钱不够，他会立马盘个店铺开业。
而且川味轩的合约没有到期想另立门户他要给违约金。
还好都是三年三年的签，明年下半年就可以解约。
这段时间正好用来买店装修，顺带着把货源弄好。
阎解成小两口都能把火锅店开到红红火火，他和秦淮茹也能！
何大清听的都烦死了，茶壶里的茶都快被他喝光。
傻柱毫无所觉，还在巴拉巴拉说他也要住大房子，说何大清三人分家是个错误的决定……
何大清扫了眼门边的鸡毛掸子，捶了捶老寒腿决定先不打叉烧儿子了。
半个小时后，何春和何绵绵回来就看见大喇喇坐在正房的傻柱。
“老爸，你怎么来了？是知道我考了班级第一给我送奖励的吗？”何绵绵惊喜的上前，挽住傻柱的手撒娇。
不管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傻柱除了在秦淮茹说等她十八岁嫁人的事上没作为，其余的时候都是一个难得的慈父。
何绵绵虽然伤心难过了一段时间，分家后被大哥劝了许久才勉强接受了老父亲变样的事实。
但心里对老父亲的孺慕一时半刻消不掉，在看见傻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傻柱嗯了一声，却是看着后面的何春。
女儿宠宠就算了，大事还是要找儿子商量。
何春见傻柱连敷衍都懒的敷衍，好像以前对何绵绵的好都是假的一样。
“小春啊…你快过来坐，爸爸有事情和你说…”傻柱轻轻动了动左手挣脱了女儿的束缚，拍拍身边空荡荡的座位。
何绵绵有些失落的坐在一旁，然后被何春喊去西厢房写作业了。
等何绵绵关上门离开，何春才收回了视线。
何大清瞅了眼眸色冷漠的大孙子，起身去壁炉烧水，不打算掺和进去。
老爷子回避的态度让何春低沉的情绪舒缓了些，好歹没一个劲儿的偏袒亲爸傻柱。
“爸，你有事直说吧。”何春蹙眉望着殷勤倒水的傻柱，就知道来者不善。
傻柱呵呵一笑，嘬着牙花想着怎么开口。
才分家两个月就来借钱，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秦淮茹说的对，儿女对他有赡养义务，只是借点钱而已。
五千块不多不少，他再加点钱就能买个好铺子了。
“借钱？我记得老爸你分家得了五千，还有你之前的存款…怎么…”何春话还没说完，很快明白了钱的去处。
老爸不打牌不搓麻将，休息的时候不是在家看电视就是和三大爷去钓钓鱼，没什么花大钱的地方。
现在找了个秦淮茹做老伴儿，花钱如流水的原因不就来了。
“嗐，你就说借不借吧。”傻柱说着一脸的不满，对儿子的墨迹有些生气。
何春眼神越发冷漠。
当时分家的时候，表面的家产被分成五份，何绵绵作为女儿得到了两千块钱。
他和老爷子一人分到了五千多。
现在开口就是五千块，有想过他以后怎么生活吗？
要知道老爷子得到的五千多还有傻柱的赡养费。
“我最多借两千，多的没有。”何春没喝傻柱递来的水，语调没什么起伏。
“两千？”傻柱瞪大了眼睛，随即嘟囔道，“行吧，两千就两千，总比没有好。”
他朝何春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何春闭闭眼， 就当提前给赡养费了。
“把欠条签了。”他唰唰几笔写下内容，把纸笔推了过去，“实在不行就摁手印。”
“签什么签，我是你老子！难道老子还会不还儿子的钱吗…行吧，我摁手印…”傻柱被儿子漆黑的瞳孔注视，不由得打了个磕巴
傻柱右手吊着，沾了印泥摁了个手印。
拿着两千块钱，傻柱裹紧棉袄回了家。
何春闩上门，对老父亲的失望透顶。
“大哥，老爸真的不要我们了吗？”何绵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月亮门，素白的小脸上带着泪痕。
“别怕，有爷爷和大哥陪你。”何春走出去摸摸妹妹的脑袋，轻声说，“再哭脸皲了就不好看了，到时候我可不给买雅霜，而且眼睛肿成核桃看不清路摔倒怎么办？”
“大哥，你变小气了。”何绵绵破涕为笑，揉了揉有些冷的脸颊，“老爸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人改变？”
以前傻柱和冉秋叶平平淡淡过日子，即使有一点激情都变成了亲情，后面更是相敬如宾。
咳咳，应该说是傻柱有点患得患失，极力的讨好冉秋叶。
结果有点感情但不多，该散还得散。
家庭氛围看着不错，内里如何只有何春兄妹知道了。
一直保持安静专心做饭的保姆咳嗽了声，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饭桌上。
何大清不再去想不孝子，忧心地给何春和何绵绵夹菜。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他倒是有对孝顺的孙子孙女，可惜儿子是个虎逼哨子。
另一边秦淮茹已经做好饭菜在耳房里等傻柱回家。
她有傻柱给的生活费，每天一荤两素再加一汤，把傻柱伺候的仔仔细细。
为了给傻柱补胳膊，饭桌上猪骨头汤必不可少。
傻柱揣着厚厚几叠现金，推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他感动极了，好些年都没体会到家的感觉。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在秦淮茹身上体会到。
“柱子饿了吧？快坐下，我去给你盛饭。”秦淮茹把人拉边轻声细语的说，还体贴的送上了温水。
“淮茹，还是你对我好。”傻柱咕嘟喝了半杯，望着她的背影咧嘴傻笑。
“你是我的老伴儿，不对你好对谁好？”秦淮茹敛眸掩去里面的厌烦，笑着夹菜，“你多吃点，猪骨汤得记得喝……”
傻柱很是受用的点点头，大大咧咧的把借来的两千块放到了桌边。
秦淮茹扫一眼确定了金额，笑的更温柔了。
“可惜没借到五千，嗐，许大茂真是忘了本，连预支分红都不答应……”傻柱不满的嘀咕，他可是川味轩的大厨。
没了他做支撑，包厢里挑剔的老饕们怎么可能买账？
他只不过是提了个小小的要求，秦京茹竟然还拒绝了。
秦淮茹眼珠子一转，想到最近带着外孙老看她的小槐花儿，犹疑不定的心终于有了偏向。
虽然不知道小槐花儿为什么致力于让傻柱脱离川味轩开店，但她觉得自己当老板也挺好，不用受外人的桎梏。
“他们也是知道你本事大，又不舍得离开一手创立的川味轩才不答应你。说到底还是没有把你放心上，你的厨艺和名气可是川味轩的招牌！”
“在四九城说到川菜一绝，谁不提你的名字？！我听说湘满楼的主厨一个月有这个数……”秦淮茹比了个八的手势，一脸的惋惜，“如果你当时自己开店铺，怕是身价都不止八千，更何况你还会谭家菜和粤菜，怎么着都不止两千五吧？你看大领导都对你做的菜念念不忘……”
秦淮茹每说一句，傻柱的自信心不断膨胀。
是啊，他的厨艺可是数一数二的，拿两千五实在是屈才了！
傻柱完全忘了每年年底和老爷子平分的两成分红。
即使只有东城区川味轩主店的分红，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要是许大茂在一定会踢傻柱的裆，让他好好醒醒脑子。
不过许大茂并不知道，正筹划着书店的活动。
等下大雪又开始放寒假，愿意出来溜达的人变少。
虽然湖面上溜冰的人络绎不绝，但大部分都是外地游客，本地年轻人都扛着录音机约人一起去跳舞了。
现在87年还有wg余韵，有时候十来个年轻男女聚在一起正经跳舞也会被举报，不是邻居嫌弃音乐声吵闹，就是觉得男女靠的太近影响不好。
许大茂无奈极了，难怪KtV和夜店都在郊区。
不过书店的书五花八门，没有正规书店讲究，因此附近的人都喜欢在1984书店淘书。
是的没错，1984书店。
许大茂为了好记又好做活动，干脆把书店和奶茶店做成连锁的了。
以后要是再开个其他行业的店就叫1984KtV，1984快餐店，1984服装店……
连锁店有了，也省了取名的烦恼。
取名的时候许东几个没什么意见，他们巴不得一直沿用下去。
毕竟从1984录像厅就能知道，有个统一店面才能聚起名气。
1987年1月中旬，西游剧组终于从泰国回来了。
剧组一行人去中央报到，又去财务报销了出国的费用，各自才回了家。
许东忙碌了两个多月，来不及喘口气便去学校销假，然后回四合院倒头就睡。
他们剧组可没有飞机坐，只能苦哈哈的坐火车回来。
四五六七八天的转车时间，身上的衣服馊了不说，精神上的磋磨才是最严重的。
许大茂拿着一张拟定的宣传单推开门，就瞅见东厢房的大门外多了一串脚印和拖痕。
他挑挑眉，看来上大儿子回来了。
“老板，小东下午一点多到家，吃了点东西就回房睡了，到现在还没起床……”保姆杨可适时出现，手里拿着一盘核桃。
显然是拿去给白素兰老两口吃的。
许大茂啧了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以后当导演去实地拍电影只会更辛苦。
晚上八点多，秦京茹回家，看到黑瘦的大儿子吓了一跳。
“你怎么黑了这么多？坏了坏了，快还我俊美的儿子！”秦京茹夸张的捏着许东的脸，得吃多少肉才能补回去。
“老妈我好着呢，你看我手臂上的肌肉！”许东手臂肌肉隆起，含糊不清的说。
他在剧组里没有具体职位，属于哪里需要往哪搬，后期和场务他都做过。
还有几次帮王摄影扶拍摄机，他有幸拍了几个镜头，并且还被保留了下来。
激动的他一夜没睡觉，后续拍摄的时候都跟打鸡血一样。
“不错啊，身体确实结实了。”秦京茹捏捏许东的胳膊，脸上也有了丝笑容，“不过瘦了就是瘦了，我让你可姨给你做鸡汤补补。”
“老妈你对我真好，不像老爸，探班都不积极，害得我都饿瘦了。”许东撇撇嘴，开始上眼药。
秦京茹享受大儿子难得的撒娇，拍着他的肩膀哈哈一笑。
“你爸可都跟我说了，政府部门他不好频繁出入，而且你又不是没钱，还能饿着你？”秦京茹勉强解释了一句。
许东泄气地坐在桌上，闻到饭香后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毕竟一觉睡到八点多，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秦京茹见状跟着吃了点，大儿子的饭量增加不少。
许大茂给两人倒了麦乳精，有事没事搭两句话，气氛很是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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