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柱旁的尘土还没散,李二狗刚躲过倒下来的半截柱身,就听见东边传来张云生的喊声,还伴着 “嗡嗡” 的虫鸣 —— 那是噬魂虫振翅的动静,听着就闹心。他抹了把脸上的灰,往东边望了一眼,只见青龙柱方向飘着浓黑的符气,连阳光都透不进去,心里咯噔一下:“操!张云生这是遇上硬茬了!”
刚要抬腿往东边跑,裤腰上的布包突然动了动 —— 那是史密斯临走前塞给他的,里面裹着截手腕粗的青木棍,棍身上还缠着几道淡金色的圣纹,是史密斯提前用圣言碑加持过的,说要是遇上邪符硬茬,这棍子能挡阵气。李二狗拍了拍布包,骂骂咧咧地往东边冲:“他娘的符使,玩阴的算什么本事!等老子到了,拆了你的青龙柱!”
往东边跑的路上,阵气越来越浓,刮在脸上的风都带着股腥臭味,那是轮回煞混着符气的味道。李二狗没走几步,就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东西堵着似的 —— 是青龙柱的锁心符在搞鬼,想勾他的心神。他赶紧从怀里摸出片干艾草,塞进嘴里嚼了嚼,那是哑女给的防虫草药,嚼着发苦,却能定心神,嚼了两口,胸口的闷意果然轻了些。
跑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终于看见青龙柱的轮廓 —— 那柱子比白虎柱粗了一圈,柱身上的青龙纹这会儿竟活了似的,每片龙鳞都透着黑光,龙嘴里不断喷着符气,符气在空中聚成条丈来长的青龙虚影,虚影的爪子上还缠着几张锁心符,一甩尾巴就有十几只噬魂虫飞出来,围着张云生打转。
张云生正举着五方令,令牌的金光撑着个半人高的护罩,挡住噬魂虫的攻击,可护罩边缘已经开始发暗 —— 刚才驱散第一批噬魂虫耗了不少金光,这会儿青龙虚影又不停喷符气,护罩撑不了多久了。看见李二狗跑过来,张云生赶紧喊:“二狗!别靠近虚影!符气含轮回煞,沾到蚀魂!”
李二狗刚停下脚,就见青龙虚影猛地转头,龙嘴一张,一道黑沉沉的符气直扑他面门!那符气飞得快,带着股焦糊味,李二狗反应快,赶紧往旁边滚了一圈,符气擦着他的肩膀过去,落在地上 “滋啦” 一声,竟把石头都腐蚀出个小坑。
“他娘的!这玩意儿比白虎柱的符纸刀狠多了!” 李二狗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睛却盯着那青龙虚影 —— 虚影的鳞片上泛着符光,一看就是靠柱身的青龙邪符撑着的,要破虚影,得先毁了符气源头。
他摸了摸怀里的黑驴蹄子,那蹄子是去年在茅山脚下的老驴身上取的,晒了三个月,阳刚气足得很,之前拍碎符纸刀的时候就试过,邪物见了都怕。可这会儿虚影太大,直接用手扔怕扔不准,他一眼瞥见布包里的青木棍,突然有了主意 —— 把蹄子绑在棍子上,既能扔得远,还能借棍子上的圣芒添把劲。
说干就干,李二狗掏出腰间的麻绳,三两下就把黑驴蹄子绑在青木棍的一头,绑紧后掂了掂,分量正好。他抬头看了眼张云生,喊:“张云生!帮我挡会儿!老子给这玩意儿来下狠的!”
张云生立刻明白,赶紧诵起太乙敕鬼录,将五方令的金光调得更亮,护罩往青龙虚影那边推了推,逼得虚影往后退了两步。趁这功夫,李二狗往后退了几步,扎了个马步,双手握紧木棍的另一头,胳膊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 他把丹田的阳气往胳膊上运,顺着木棍往蹄子上送,棍身的圣纹瞬间亮了起来,淡金色的圣芒裹着蹄子,竟透出股金黑相间的光。
“给老子破!” 李二狗大喝一声,猛地将木棍掷了出去 —— 那木棍带着风声,直扑青龙虚影的龙头!虚影像是有灵智似的,赶紧甩尾巴想挡,可木棍飞得太快,“砰” 的一声,黑驴蹄子正好撞在虚影的额头上!
这一撞,可不得了 —— 蹄子上的阳刚气和木棍上的圣芒瞬间炸开,像道惊雷似的,金黑色的光浪往四周扩散。青龙虚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龙身开始扭曲,原本浓黑的符气被光浪一冲,竟开始消散,鳞片上的符光也暗了下去。没一会儿,虚影就化作无数黑灰,飘落在地上,连带着空中的噬魂虫也被光浪扫中,全成了碎渣。
“成了!” 李二狗一喜,刚想冲过去,就见青龙柱上的青龙邪符突然亮了起来,柱身开始 “嗡嗡” 震动,像是要炸开似的。张云生赶紧喊:“别愣着!趁符气散了,赶紧砸柱子!”
李二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青木棍 —— 刚才掷出去的时候没用力过猛,木棍还完好,就是蹄子上的阳刚气耗了不少,不过棍身的圣芒还在。他跑到青龙柱前,抬头看了眼柱顶,只见柱身上的邪符正一张接一张地往下掉,掉在地上就烧起来,这是符柱要失势的迹象。
“他娘的,看你还怎么折腾!” 李二狗握紧木棍,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地往前冲,跳起来用尽全力往柱身上砸去 —— 木棍带着圣芒,“咚” 的一声撞在柱身上,柱身瞬间裂开一道缝,缝里透出黑灰,还伴着符纸燃烧的焦糊味。
可这一下还不够,柱身只是裂了缝,没断。李二狗落地后,没歇气,又举起木棍往刚才的裂缝处砸 —— 这次他更用力,丹田的阳气往木棍上运得更足,棍身的圣芒亮得刺眼。“咚!咚!咚!” 连续砸了三下,每砸一下,柱身的裂缝就大一分,到第三下的时候,“咔嚓” 一声脆响,青龙柱从裂缝处断成两截,上半截柱身 “轰隆” 一声倒在地上,摔得粉碎。
柱身一断,东边的阵气瞬间弱了下去 —— 原本浓灰的气浪开始消散,空气中的轮回煞味也淡了不少。张云生举着五方令,明显感觉到护罩上的压力小了,他松了口气,对李二狗说:“好小子!这下东方的阵眼破了!”
李二狗喘着粗气,擦了把脸上的汗,把木棍扛在肩上,又摸了摸绑在上面的黑驴蹄子 —— 蹄子上的阳刚气虽耗了不少,但还能用。他往老君阁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阁顶的黑光还在,心里沉了沉:“东边是破了,可其他三个方向还没动静,苏婉儿和史密斯他们别出啥事才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南边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苏婉儿的喊声:“二狗!张云生!朱雀柱有爆符!快过来帮忙!”
李二狗和张云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急色。张云生赶紧收起五方令,说:“走!去南边!朱雀柱的爆符要是炸了,整个大阵的阵气都会乱,到时候更麻烦!”
李二狗点点头,扛着木棍就往南边跑,一边跑一边骂:“这符使真是阴魂不散!南边又出啥幺蛾子了!”
可他们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见北边的玄武柱方向也透出一道黑光,比老君阁的黑光还浓,张云生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玄武柱那边怕是也出事了!史密斯和哑女……”
李二狗也停住脚,往北边望了一眼,只见玄武柱周围的符水漫得更广了,连空气都透着股腐味。他咬了咬牙:“这可咋整?南边和北边都出事了,我们就两个人,顾不过来啊!”
张云生皱着眉,心里快速盘算着 —— 东方阵眼已破,青龙柱的阵气散了,这对他们有利,但朱雀柱的爆符和玄武柱的符水都是麻烦,爆符要是炸了,会波及整个大阵,而玄武柱的符水要是漫出来,会蚀坏地脉,影响青城山的地脉阳气。
就在这时,李二狗怀里的黑驴蹄子突然动了动,像是在感应什么。他摸了摸蹄子,突然眼睛一亮:“张云生!你还记得史密斯给我的木棍不?这棍子上有圣芒,能传信号!我先往南边跑,用棍子的圣芒给苏婉儿打信号,你往北边去看看史密斯他们,要是实在不行,就用五方令的金光传信号,我们再汇合!”
张云生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可行 —— 现在时间不等人,分开行动虽然有风险,但总比坐以待毙好。他点头:“行!你去南边,注意爆符的动静,别硬拼!我去北边,要是遇到危险,我会用金光冲天,你看见就过来支援!”
“好!” 李二狗应了一声,扛着木棍就往南边跑,跑了几步还回头喊:“你也小心点!那玄武柱的符水邪乎得很!”
张云生挥了挥手,转身往北边跑去 —— 他摸了摸腰间的五方令,令牌还带着温度,金龙纹隐隐透出红光,像是在提醒他,接下来的麻烦,可能比青龙柱还要大。
而此刻的老君阁里,符使正站在总符前,看着东方阵气消散的方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里握着张黑色的符纸,指尖划过符纸,声音里满是狠厉:“李二狗…… 张云生…… 你们毁了我的青龙柱,那就别怪我心狠 —— 朱雀柱的爆符,该炸了……”
他说着,将黑色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化作一道黑光,往南边的朱雀柱飞去。而南边的苏婉儿,正围着朱雀柱打转,柱身上的爆符已经开始亮起来,她手里的引魂灯蓝光忽明忽暗,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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